陈默盯着课程提醒，手指在U盘上——这节课不仅要划水，更要测试程雪给的防御程序能否挡住实时监听。林悦是助教，刚好能配合他演一场‘技术对抗戏’。
他转身往教学楼走。这节课他不能翘——林悦是助教，程雪说过，能不动手的地方，就别逼自己动手。
教室在三楼东侧，推门进去时空调正对着风口吹，前排几个女生己经坐好，目光齐刷刷扫过来。陈默低着头走到靠窗的老位置，放下背包，插上电脑。屏幕亮起的一瞬，他注意到右下角网络状态跳了一下，像是信号被什么东西短暂劫持。
他没管，打开课件准备划水。
然后，他的电脑扬声器突然自己响了。
“你真的……每天都吃不饱吗？”姜婉的声音从音响里飘出来，带着食堂人声的背景音，“我带的饭，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可以告诉我口味。”
全班一静。
接着是陈默的声音：“你这饭比我人生还有规划……但我真不能总吃你的，怪不好意思的。”
“我靠！这对话比我小学作文还假！”陈默猛地翻白眼，“姜婉你饭做得好吃是事实，但‘每天都吃不饱’？我昨天还见你啃鸡腿呢！”
哄笑声炸开。
有人拍桌子：“哇哦！陈默也有软肋？”
“这对话听着像偶像剧开场啊。”
“他俩是不是己经在一起了？”
陈默手一抖，椅子“哐当”一声倒地，他猛地站起，指着苏瑶吼：“你这操作比我家Wi-Fi断网还突然！有本事正面刚，别玩阴的！”
他立刻摸向口袋里的银色U盘——信号干扰器在，但能不能用，得看对方是不是己经植入了自毁协议。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林悦。她正低头敲键盘，连帽衫拉得很低，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滑得像在赶末班车。
“有人进我系统了。”他压低声音。
林悦敲击的手指停了一秒，没抬头，只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刚才那场社死只是系统弹了个广告。
前排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苏瑶拎着一个薄荷绿手包走过来，嘴角噙笑：“陈默，我让我的技术团队帮你查查，是不是中了新型窃听病毒？三分钟就能搞定。”
她伸手就要碰电脑。
陈默刚要挡，林悦突然起身，动作快得像拔刀。她把随身的机械键盘往陈默电脑USB口一插，咔哒一声，像是给战场装上了保险栓。
全班视线聚焦。
她当着所有人面，调出命令行界面，手指翻飞，输入一串谁也看不懂的指令。屏幕闪了两下，跳出红色弹窗：“外部访问权限拒绝——非法连接己切断。”
苏瑶的手僵在半空。
“你的‘技术团队’。”林悦终于抬头，语气平静得像在报错，“IP地址是校园网192段，MAC地址绑定在你助理的设备上。你们远程唤醒他电脑，激活音频缓存，再通过蓝牙中继外放——手法挺老，但包装得不错。”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
“顺便，”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苏瑶，“你们助理刚刚还试图上传一段‘陈默深夜潜入实验室，疑似篡改校董会数据’的伪造日志——时间戳是昨晚两点，通话对象是匿名加密频道。”
“你要是现在不收手，”林悦声音冷了几分，“这段记录就会变成‘学术不端’立案证据。退学，还是记过？你自己选。”
苏瑶收回手，轻笑：“林同学，你这可就是指控了。没有证据，别乱说。”
“证据？”林悦手指一敲回车，屏幕切换成数据流图谱，密密麻麻的代码像瀑布一样往下滚，“这是流量嗅探记录，这是时间戳，这是跳转路径。你助理的服务器在B栋地下室，用的是教务处备用线路，但伪装成校外云服务。”
她抽出一张A4纸，打印机嗡嗡响了三秒，吐出一页日志。
她走过去，当着全班的面，把纸甩在讲台上。
纸上，血红色标注着苏瑶助理的IP地址，以及三次远程连接的时间——正好是音频播放前的三十秒、十五秒，和五秒。
“顺便。”林悦推了推眼镜，“根据《网络安全法》第二十七条，非法传播他人私密录音，可处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罚款。而伪造学术行为记录，属于‘情节严重’，可并处行政拘留十日。你要现在报警，我可以配合。”
苏瑶盯着那张纸，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
她没再说话，转身走回座位。
下课铃响的时候，林悦拔下键盘，金属轴体发出清脆的“咔”声。陈默看着屏幕上残留的代码残影，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U盘。
他没说话，只是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草稿纸，推到她面前。
纸上写满了加密指令，结构严谨，逻辑清晰，末尾还画了个简化的反追踪算法流程图——那是他昨晚根据程雪给的频段特征，手搓出来的防御雏形。
林悦低头看了三秒。
嘴角，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
“下次。”她说，“首接发我邮箱。”
陈默刚想回句“你邮箱是多少”，前排一个女生突然举手：“林助教！这节课的作业是写个排序算法对吧？”
“对。”林悦转身走向讲台。
“那如果……有人用算法监控全校女生的社交行为，算不算违规？”
全班一静。
林悦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没回头，只淡淡说：“如果算法没有接入权限，那叫妄想。如果有，那就不只是算法的问题了。”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代码。
陈默盯着那行代码，忽然发现它的结构，和他草稿纸上那个反追踪程序，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林悦写的那版，多了一个隐藏的递归调用。
像是在某个节点，悄悄埋了根线。
他正想细看，手机突然震动。
新消息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是一段动态图：他昨晚在实验室操作电脑的监控画面，右下角显示“实时传输中”。
附文：“游戏升级了——今晚12点前，找到我们埋在你电脑里的三个后门，否则明天全校都会收到你的‘学术不端证据’。均衡组织敬上。”
陈默盯着屏幕，嘴角一扯：“这帮人比游戏BOSS还难打！行，今晚就拆了你们的‘老窝’。”
镜头切向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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