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整，肖小媄被客厅传来的“哗啦——哗啦——”声吵醒，像有人在翻家里的废品堆。她揉着眼睛摸过手机，屏幕亮度刺得她眯起眼——才五点！昨天加班改PPT到十二点，现在脑子还嗡嗡响，满脑子都是“Z世代消费偏好”，连做梦都在给边牧肖慈南做“宠物行为数据分析”。
“肖慈南？你又把我垃圾桶翻了？”她套上睡衣，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刚拐进客厅，脚就差点踢到个“移动的塑料袋小山”。定睛一看，哪是肖慈南，是家里的香猪“王桂香”！
这香猪是去年奶奶王桂香生前非要养的，说“养猪招财”，结果奶奶走后，它就成了家里的“干饭冠军”，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小皮球，现在浑身上下套着七八个塑料袋——大的塑料袋套住身体，小的塑料袋分别套着西条短腿，连猪鼻子上都挂着个破了洞的保鲜袋，里面还沾着几粒猫粮（不用想，肯定是偷橘猫张翠花的粮蹭的）。
王桂香正用鼻子拱着茶几底下的塑料袋堆，拱得“哗啦”响，西条套着塑料袋的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塑料袋机器人”，走两步就晃一下，差点撞翻旁边的花盆，吓得肖小媄赶紧扶住。
“王桂香！你偷我塑料袋干嘛？”肖小媄刚开口，香猪突然停下，转过头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哼哼”两声，叼起一个最大的塑料袋，往自己背上套——结果没套好，塑料袋蒙住了眼睛，它急得原地转圈，塑料袋摩擦发出“沙沙”声，活像个迷路的垃圾袋成精了。
肖小媄正笑得首不起腰，卧室门“吱呀”开了，王慧穿着碎花睡衣出来，手里还拿着围裙，显然是被动静吵醒准备做早饭的。她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套着塑料袋转圈的香猪，吓得手一抖，围裙差点掉地上：“哎哟！咱家猪怎么成精了？这是学会收废品了？”
王慧走过去，伸手想把香猪身上的塑料袋摘下来，刚碰到袋子，香猪突然“哼哼”着往后退，还用鼻子拱王慧的手，拱得王慧差点站不稳。“这猪怎么还护食似的护塑料袋？”王慧纳闷，肖小媄却心里一动——奶奶生前最节俭，家里的塑料袋攒了一柜子，总说“留着过年装年货”，连买菜的塑料袋都要洗干净晾干再用，难道……王桂香也被奶奶附体了？
正想着，香猪突然不拱了，转身往肖小媄的梳妆台跑——它套着塑料袋跑不快，小短腿倒腾得像踩了风火轮，还差点被地毯绊倒，摔了个“西脚朝天”，塑料袋里的猫粮撒了一地。它爬起来也不管，继续往梳妆台跑，用鼻子拱开抽屉，叼出一支崭新的口红——那是肖小媄昨天刚买的豆沙色口红，花了她半个月的实习工资，还没舍得用呢！
王桂香叼着口红，转身就往茶几底下跑，用鼻子扒拉刚才拱出来的塑料袋堆，找出一个最小的保鲜袋，然后把口红往袋子里塞——口红比袋子大，塞了半天塞不进去，它急得“哼哼”叫，用猪鼻子顶了顶口红，终于把口红塞进了袋子里，还不忘用鼻子把袋子推到茶几最里面藏好，动作熟练得像极了奶奶生前藏压岁钱的样子。
“这红管子贵，得存着过年用……”肖小媄突然想起奶奶生前常说的话，后背“唰”地冒凉气——昨天爷爷刚附体边牧，今天奶奶就附体香猪，那姥姥、姥爷、太奶奶岂不是也要……她不敢往下想，转头看向王慧，王慧正蹲在地上捡猫粮，嘴里还念叨：“这猪怎么还知道藏贵东西？真是通人性。”
肖小媄走过去，蹲在香猪面前，试探着说：“奶奶？是你吗？”王桂香抬起头，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哼哼”两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这动作跟奶奶生前摸她头的样子一模一样！
“哗啦——”厨房传来动静，肖建国穿着格子睡衣出来找水喝，看见套着塑料袋的香猪，还有蹲在地上的肖小媄和王慧，愣了一下：“咱家这是开废品回收站了？猪都开始收塑料袋了？”
王桂香听见肖建国的声音，突然站起来，叼着一个塑料袋往他身上套——肖建国吓得往后退，边退边喊：“小媄！快把你家猪拉开！它要套我塑料袋！”香猪却不依不饶，追着肖建国跑，套着塑料袋的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像个追债的“移动垃圾袋”。
“爸你别跑！它就是想给你分塑料袋！”肖小媄赶紧拦住香猪，王桂香却不乐意，“哼哼”着把塑料袋往肖小媄手里塞，好像在说“这袋子质量好，留着装年货”。肖小媄接过塑料袋，看着上面印的“超市购物袋”字样，突然想起奶奶生前总把这种袋子攒起来，过年给她装糖果。
王慧把猫粮收好，走过来笑着说：“你奶奶要是知道咱家猪这么爱攒塑料袋，肯定高兴。”肖小媄没敢说香猪可能就是奶奶，只是掏出手机，点开“动物祖辈行为记录表”，敲下新的一条：“X月X日，王桂香（香猪），疑似奶奶王桂香意识嵌入。行为：浑身套塑料袋、藏我新口红、追爸套塑料袋。执念：攒塑料袋留着过年装年货。预警：以后买口红得藏好，别被奶奶当贵东西攒起来。”
写完，她抬头看见王桂香正用鼻子把刚才藏口红的塑料袋往茶几底下推得更深，还对着袋子“哼哼”了两声，像在叮嘱“好好藏着，别被人发现”。肖小媄忍不住笑了：“行吧奶奶，以后咱家的塑料袋就归你管了，就是别把我的口红都攒成‘过年年货’就行！”
王桂香好像听懂了，“哼哼”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塑料袋堆跑去，继续拱着套塑料袋，活像个忙碌的“塑料袋管理员”，客厅里又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只是这次肖小媄听着，再也不觉得吵了，反而有点好笑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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