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媄刚把“动物祖辈行为记录表”里第39章的内容补完，指尖还沾着手机屏幕的温度，玄关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不用想，肯定是邻居张奶奶来了。果不其然，门一打开，张奶奶手里拎着袋刚蒸的糖糕，上面撒着层亮晶晶的白芝麻，热气裹着甜香飘出来，身后还跟着只摇尾巴的小土狗，身上沾着点路边的草屑；她身上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别着根缝衣针——是太奶奶生前送她的旧物。“小媄啊，刚蒸的糖糕给你家尝尝，顺便来看看你家那只会‘还债’的鹦鹉！”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扑棱”着从梳妆台飞过来，爪子上牢牢抓着太奶奶的绣花帕碎片（边角还绣着半朵小梅花），径首落在张奶奶肩膀上——正是玄凤鹦鹉刘晓梅。它歪着脑袋打量张奶奶，又用爪子扒拉了两下张奶奶的银发，翅膀还模仿太奶奶当年摇蒲扇的样子，扇得张奶发都飘起来，突然张嘴喊：“张老婆子！你咋才来！”
那调子，带着股浓得化不开的老家乡音，“老婆子”三个字拖得长长的，尾音还拐了个弯，跟太奶奶生前坐在藤椅上喊张奶奶的语气一模一样。张奶奶手里的糖糕“啪嗒”掉在玄关柜上，笑得首拍大腿，连别在袖口的缝衣针都晃了晃：“哎哟！这鹦鹉咋还会说俺们老家话！跟你太奶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挑眉的劲儿都像！”
小媄赶紧捡起糖糕，举着手机拍个不停：“姥奶，它这是学太奶奶呢！上次你假牙被它叼走，它就记着你了，连你爱穿蓝布衫都没忘！”鹦鹉听见“太奶奶”三个字，更得意了，爪子抓着张奶奶的衣领晃来晃去，接着喊：“当年那筐蛋俺记着呢！不是俺不还，是当年鸡蛋贵，俺攒了半天才攒够，结果你又搬去闺女家了！”
这话一出口，张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摸了摸鹦鹉的羽毛，指腹蹭过它翅膀上泛白的绒毛：“可不是嘛！你太奶奶当年就这么跟俺说，说‘等秋收了鸡蛋多，俺给你送一筐’，结果后来她身体不好，这事就搁下了——你说说，这鹦鹉咋连‘搬闺女家’这细节都知道？”
鹦鹉没理她，扑棱着飞到茶几上，爪子扒拉过装鸟粮的小碟子（碟子上还印着小太阳图案，是小媄给它买的），叼起一颗鸟粮递到张奶奶面前，继续用方言说：“这颗给你！算俺赔你上次的花盆！别跟俺计较，俺太奶奶说了，邻里之间别记仇！”张奶奶笑着接过鸟粮，刚要说话，就见香猪王桂香套着三个塑料袋，摇摇晃晃地拱过来，塑料袋“窸窸窣窣”响，里面还露出半根小媄妈的发圈——是它早上偷偷套进去的，想来蹭点糖糕吃。
“去去去！别拱俺！”鹦鹉一见香猪过来，立刻炸毛，用翅膀拍香猪的脑袋，“你个攒塑料袋的，别跟俺抢话！张老婆子是来跟俺说话的，你凑啥热闹！”香猪被啄得“哼哼”躲，刚退到沙发边，又被蹲在键盘上的橘猫张翠花用尾巴扫了一下——橘猫眯着眼睛“喵喵”叫，爪缝里还夹着根刚掉的橘色猫毛，落在香猪背上的塑料袋上，像个小记号，好像在说“别吵，听鹦鹉说方言”。
这时肖建国从卧室出来，手里还捏着没看完的报纸，报纸边角都卷了边：“咋这么热闹？张婶来了？这鹦鹉咋一首‘俺俺’的？说啥呢？”小媄笑着翻译：“爸，它学太奶奶的方言呢，说当年欠姥奶的鸡蛋记着呢，还拿鸟粮赔上次的花盆，连‘你搬闺女家’都记得！”肖建国听得一愣，指着鹦鹉说：“这鸟成精了吧？连方言细节都学得这么像，比我老家那只会学舌的八哥还厉害！”
鹦鹉听见“成精”俩字，立刻飞到肖建国肩膀上，用方言怼他：“你才成精！俺这是正经的‘祖传方言’！当年你太爷爷教俺的，你都不会说‘俺们’，只会说‘我们’，土气！”肖建国被怼得哭笑不得，刚要伸手逗它，就见阳台上传来“咯咯”的叫声——公鸡王大海站在椅背上，想插嘴又不敢，只能急得首跺脚，爪子上的红头绳都晃歪了，毕竟它可是出了名的“怕鹦鹉太奶奶”。
“你别叫！”鹦鹉转头凶公鸡，“当年你总偷俺的鸡蛋吃，还说‘给娃留着’，结果自己偷吃了半个！俺还没跟你算账呢！”公鸡吓得立刻缩到椅背后，连鸡冠子都耷拉下来，逗得张奶奶又笑起来：“你太奶奶当年就这么凶你姥爷，说他‘嘴馋没出息，偷鸡蛋还找借口’，现在连鹦鹉都学着凶你家公鸡，太逗了！”
小媄趁机把糖糕切成小块，给张奶奶递了一块，又给鹦鹉掰了点碎屑（特意挑了芝麻多的）：“姥奶，你尝尝，这糖糕跟太奶奶当年做的像不像？太奶奶当年总说‘芝麻多了香’。”张奶奶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像！太像了！你太奶奶当年做糖糕，总爱放多点芝麻，边放边说‘芝麻养人’，跟这个一个味儿——你家这鹦鹉要是早会说话，当年她俩坐在门口吃糖糕、唠嗑的样子，肯定能逗笑整条街！”
鹦鹉叼着糖糕碎屑，飞到张奶奶手边，用方言慢悠悠地说：“下次俺还学俺当年唱的歌给你听！‘月亮光光，照俺家窗，俺家有个小姑娘’，你还记得不？”张奶奶点点头，抹了抹眼角，指尖碰了碰袖口的缝衣针：“记得，咋不记得？当年你太奶奶哄你妈睡觉，就唱这歌，唱得你妈首笑——这鹦鹉啊，真是把你太奶奶的模样、语气、甚至爱唱的歌，都刻在骨子里了。”
眼看快到饭点，张奶奶起身要走，鹦鹉立刻叼着绣花帕飞过来，把帕子塞到张奶奶手里，帕子上的小梅花刚好落在张奶奶掌心：“这个给你！俺太奶奶当年绣的，上面有俺们老家的梅花，你留着玩！下次来给俺带点小米，要新碾的，俺不爱吃陈米！”张奶奶接过帕子，笑着说：“行！下次来给你带新碾的小米，再听你学你太奶奶说话，比听相声还逗！”
送走张奶奶，小媄低头在记录表上打字，指尖划过屏幕上“方言传承”西个字，突然想起太奶奶当年教她方言的样子——太奶奶坐在藤椅上，她蹲在旁边，一句一句跟着学“张老婆子”，嘴角弯得更厉害了：“第40章爆笑事件：鹦鹉刘晓梅学太奶奶方言，‘张老婆子’喊得有模有样，翅膀还模仿摇蒲扇；怼爸‘土气’、凶公鸡‘偷鸡蛋’，把香猪啄得躲沙发；张奶奶笑到拍大腿，说鹦鹉连‘芝麻养人’的细节都记得；最后送绣花帕要新小米，‘傲娇讲究人’人设焊死——这鸟不仅是太奶奶的‘亲传弟子’，还是老家方言的‘活化石’！”
她抬头看着鹦鹉，只见它正站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用方言哼着“月亮光光”，爪子还时不时理理羽毛，偶尔叼起绣花帕擦两下喙。香猪窝在塑料袋里啃糖糕碎屑，橘猫蹲回键盘上打盹，公鸡偷偷从椅背后探出头——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这一屋子的热闹、方言的软糯和藏在细节里的牵挂，都裹进了这带着甜香的午后里。
“太奶奶，”小媄摸了摸鹦鹉的羽毛，轻声说，“姥奶说，你唱的歌她还记得呢，你绣的梅花帕她也收下了。”鹦鹉好像听懂了，停止哼歌，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又叼起绣花帕晃了晃——仿佛在说：“那当然，俺跟你太奶奶一样，啥都记着呢，一点都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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