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七点半,肖小媄坐在梳妆台前涂隔离,指尖刚沾到粉扑,一道绿影“唰”地从头顶掠过,紧接着一只爪子“啪”地抓住了她手里的桃木梳——是家里的玄凤鹦鹉“刘晓梅”!
这鹦鹉是太奶奶刘晓梅生前养的“心头宝”,太奶奶走后,它就成了家里的“傲娇显眼包”,羽毛总梳理得油光水滑,爪子上还总抓着块碎布(后来才知道是太奶奶生前的绣花帕碎片),最爱站在她的梳妆台上“监工”。可今天这架势,显然不止“监工”这么简单。
“刘晓梅!你抢我梳子干嘛?我还没梳头呢!”肖小媄伸手要抢,鹦鹉突然扑棱着翅膀往后退,爪子紧紧抓着梳子不放,绿豆眼瞪得溜圆,嘴里还“叽叽喳喳”叫着,调子尖细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像极了太奶奶当年训她“姑娘家要讲究”的语气!
她这才看清鹦鹉的模样:头顶的羽冠微微炸开,翅膀边缘的羽毛有点炸毛,爪子上的碎布被风吹得飘了飘,显然是对自己的“造型”不满意。太奶奶生前是旧社会大家闺秀,每天早上要花半小时梳头发,连鬓角的碎发都要抿得服服帖帖,现在这鹦鹉倒好,把自己的羽毛当头发打理了!
“好好好,给你梳还不行吗?”肖小媄无奈松手,鹦鹉立刻把梳子往她手里塞,还用另一只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羽毛,意思很明显:“快给我梳顺!”她拿起梳子,轻轻梳了两下鹦鹉的背羽,刚梳到翅膀根,鹦鹉突然“叽”地叫了一声,伸嘴就啄她的刘海,啄得她头发乱飘。
“哎!你啄我干嘛?”肖小媄躲了一下,鹦鹉又啄了一下,这次更用力,嘴里还蹦出一句尖细的话:“毛都梳不明白,不像个姑娘家!”——虽然声音有点走调,但那慢悠悠的语气、尾音拖的半拍,跟太奶奶当年看见她扎丸子头松了边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肖小媄手里的梳子差点掉地上:“不是吧……太奶奶也附体了?”
“小媄,跟谁说话呢?”王慧端着牛奶走进来,刚走到梳妆台旁,就看见鹦鹉抓着梳子、肖小媄举着梳子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这鹦鹉学舌学得真像你太奶奶!上次我念叨‘姑娘家要爱打扮’,它就记住了?”
王慧这话刚说完,鹦鹉立刻来了精神,扑棱着翅膀飞到镜子前,歪着脑袋看自己的羽毛——翅膀根的羽毛确实有点乱,它对着镜子“叽叽”叫了两声,又飞回到肖小媄身边,用爪子拍她的手背,把梳子往她手里塞得更紧了,那架势像极了太奶奶当年逼她学梳头时的样子。
“行行行,我好好给你梳!”肖小媄认命地拿起梳子,这次不敢敷衍,一点一点顺着羽毛梳。鹦鹉舒服得眯起眼睛,可梳到头顶羽冠时,梳子勾住了一根绒毛,鹦鹉瞬间炸毛,李昀轲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伸嘴就啄她的发绳,“啪”地一下把发绳啄断了,她的马尾辫立刻散成了“鸡窝头”。
“刘晓梅!你赔我发绳!”肖小媄气得想把梳子扔了,鹦鹉却一点不慌,扑棱着翅膀飞到窗台,叼起一块碎布飞回来——正是它爪子上总抓着的那块绣花帕碎片!它把碎布往肖小媄手里塞,嘴里“叽叽”叫着,好像在说“用这个绑,比你那破绳好看”。
肖小媄看着手里的碎布,突然想起太奶奶生前总用这种绣花帕给她绑头发,说“姑娘家的头发要绑得精致”。她鼻子一酸,拿起碎布,笨拙地把头发绑成了个低马尾,鹦鹉歪着脑袋看了看,满意地“叽叽”叫了两声,又飞到镜子前,自己用爪子理了理羽冠。
王慧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幕,笑着说:“你太奶奶要是知道鹦鹉这么爱打扮,肯定高兴。当年她总说‘羽毛乱了像乞丐,头发乱了不像娘’,现在这鹦鹉全学会了。”
肖小媄没接话,继续给鹦鹉梳羽毛。梳着梳着,鹦鹉突然飞到她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嘴里轻轻“叽叽”叫着,像在撒娇。肖小媄摸了摸它的头,小声说:“太奶奶,我知道是你,以后我每天给你梳羽毛,再也不敷衍了。”
鹦鹉好像听懂了,飞到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羽毛,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那傲娇又讲究的样子,跟太奶奶生前一模一样。肖小媄掏出手机,点开“动物祖辈行为记录表”,敲下新的一条:
“X月X日,刘晓梅(玄凤鹦鹉),确诊太奶奶意识嵌入。行为:抢梳子逼梳羽毛、梳不顺啄头发骂‘不像姑娘家’、照镜子挑羽毛毛病、叼绣花帕碎片帮绑头发、啄断发绳泄愤。执念:爱打扮(自己+逼我)、讲究精致(羽毛=头发)。预警:以后化妆要提前半小时,留够给太奶奶梳羽毛的时间,不然发绳保不住。”
写完,肖小媄放下手机,拿起梳子继续给鹦鹉梳羽毛。鹦鹉舒服得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它身上,羽毛泛着淡淡的绿光,爪子上的绣花帕碎片轻轻飘着。肖小媄突然觉得,虽然家里的宠物一个个都“成精”了,但这样热热闹闹的,好像太奶奶从未离开过一样。
“对了小媄,”王慧突然开口,“今天你爸要去给你爷爷扫墓,你要不要一起去?顺便把鹦鹉也带上,让你太奶奶看看它现在多爱打扮。”
肖小媄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啊,正好让太奶奶看看,我把它的羽毛梳得多顺。”
鹦鹉好像听见了“太奶奶”三个字,突然睁开眼睛,对着镜子叫了两声,好像在说“准备好了,出发!”。肖小媄看着它傲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我的太奶奶鹦鹉,咱们收拾收拾,去看你‘本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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