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疼痛记忆的逆袭运用
柳志康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屏幕刚亮，系统界面就跳了出来。倒计时还剩七小时多，任务完成进度停在0%。他低头看了看鞋垫，那张纸条还在，边缘硌着脚心，像根刺，但没打算拿出来。
他沿着人行道往回走，脚步比来时稳。东郊SPA的事不能说，那王师傅的话也得压着，可脑子里总绕着那句“三年前也有个带系统的，第二天死了”。他不信自己会脑溢血，但系统突然弹出警告，说明那纸条真有问题。
他拐进街心公园，打算抄近路回家。树荫下有几个老人在打太极，小孩在滑梯上尖叫着往下冲。他刚走过花坛，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从侧面猛冲过来，手里举着根塑料剑，嘴里喊着“必杀技”。
“砰”一声，两人撞上。
柳志康重心一歪，膝盖磕在水泥路沿上，火辣辣地疼。那孩子摔了个滚儿，爬起来就哭。他皱着眉撑地想站，裤管蹭破一块，血从擦伤的皮下渗出来。
“哥，你没事吧？”男孩的妈妈跑过来，一边哄孩子一边瞪他，“走路不长眼啊？”
柳志康没吭声，拍了拍裤子站起来。疼是疼，但不至于站不住。他刚要走，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身体疼痛信号】
【激活记忆回溯模块】
【调取历史疼痛数据……】
【匹配成功：第9章“分手夜摔下楼梯”场景还原启动】
他一愣，眼前画面猛地闪回。
那晚林小柔甩他，说他“软得像面条，撑不起一段感情”。他追出去，在楼道里踩空，整个人滚下十几级台阶，尾椎撞地那一瞬的剧痛，现在突然从脊椎底下窜上来。还有手掌擦破的灼烧感，耳朵嗡鸣，嘴里尝到铁锈味——全是那天的记忆。
可这次不一样。
系统声音冷冰冰地响：【建议：将当前疼痛信号与历史记忆叠加，用于情绪激发训练】
他站在原地，膝盖还在流血，脑子里却清楚起来。那天摔完，他爬起来第一件事是捡手机，生怕她打电话回来。现在想想，蠢得要命。
他低头看着伤口，忽然笑了。
疼，就对了。疼才记得住。
他没去擦血，也没管那对母子，转身往公园深处走。那儿有张石凳，他坐下，闭眼，主动把那晚的屈辱一帧帧翻出来：她关门的声音，他跪在地上找眼镜的样子，还有同事第二天笑着问他“是不是被踹了”。
疼感越来越清晰，像电流从膝盖窜到头顶。
系统提示：【情绪波动达标，解锁临时技能——“疼痛共鸣”】
【效果：可将自身痛苦经历投射至他人感官，持续10秒，每日限用一次】
他睁开眼，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掌。
这技能听着玄，但有点用。不是打人，是让人“感同身受”。
他正琢磨着，手机响了。李大宝发来语音，声音贼兴奋：“志康！晶愈良妍那边有新活动，买一送一，咱俩现在过去？我请你！”
柳志康看了眼任务倒计时，又瞄了眼还在渗血的膝盖。
行，那就顺路。
他站起来，腿有点僵，但能走。公园出口有家便利店，他进去买了瓶生理盐水和创可贴，蹲在门口自己处理伤口。血止住了，就是走路时摩擦有点疼。
他没急着走，反而把刚才的“疼痛共鸣”技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系统说只能用一次，得用在刀刃上。这种店，张经理肯定又要推项目，要是能用这技能让对方闭嘴，也算变废为宝。
公交到站，他上车，靠窗坐下。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没躲，反而靠着疼感，把那天被甩的细节又强化了一遍。越疼，记忆越清。
晶愈良妍在市中心商业街拐角，门面装修得像疗养院，白墙木纹，门口放着香薰机。他推门进去时，张经理正翘着二郎腿刷手机，抬头一看是他，立马笑出八颗牙。
“哎哟，稀客啊柳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
“打卡。”他首接说。
“哦——”张经理拖长音，“老客户了，必须安排最好的技师。小陈！出来接单！”
里头走出个穿白袍的年轻姑娘，戴口罩，只露眼睛，冲他点头。张经理跟着介绍：“小陈可是我们这儿的‘情绪疗愈师’，不仅能按身体，还能疏导心理压力。”
柳志康心里一紧。这听着就不只是按摩。
“今天做全身精油，60分钟。”他说完，系统提示立刻跳出来：【任务进度10%】
“基础项目不够哦。”张经理拍拍他肩膀，“推荐‘心灵共振疗程’，980，能深度释放压抑情绪，特别适合——失恋男士。”
柳志康眼皮一跳。
又是推荐项目。
他正要点头，小陈忽然开口：“先生，您走路有点跛，膝盖受伤了？”
他一怔：“刚摔的。”
“那更得做共振了。”张经理抢话，“受伤+情绪积压，容易引发慢性疼痛。趁早疏通，不然以后下雨天都疼。”
柳志康没说话。系统提示：【检测到推荐项目，任务进度更新：己触发“不得拒绝”条件】
他刚要答应，脑子里突然闪过王师傅的话：“系统会害人。”
他顿了顿：“多少钱？”
“今天优惠，680，送一次头部放松。”
他点头：“上吧。”
被带到三号房，小陈让他脱鞋躺下。房间暖，灯光暗，背景放着流水声。他趴着，感觉她先用热毛巾敷膝盖，然后才开始按摩背。
手法确实细腻，力道均匀，可按到肩胛骨时，她忽然说：“先生，您心里有个人，放不下，对吗？”
柳志康肌肉一紧。
“您每次呼吸，右胸比左胸慢半拍，这是压抑的表现。”她手往下移，“而且，您最近经历过一次剧烈情绪波动，是不是？”
他没答。
“我能帮您释放。”她声音轻柔，“‘心灵共振’就是让过去的痛苦浮出水面，然后——消解它。”
他忽然笑了：“你们这服务，还带心理分析？”
“这是标配。”她说，“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能让您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脊背一凉。
“比如，您现在闭眼，我会用精油刺激您的记忆神经，让您‘看见’她。”
他猛地睁眼：“打住。”
“怎么？”
“我不想看见她。”
“可痛苦不释放，会积累成病。”
“那我就带着病活。”他翻身坐起，“我不做了。”
小陈愣住：“您确定？都开始了。”
张经理这时候推门进来：“柳先生，钱都付了，不能退哦。”
柳志康穿鞋，冷着脸：“那我投诉你们强制消费。”
“别啊。”张经理笑嘻嘻，“您要真不想做，也行。但‘不得拒绝推荐项目’这条，您得走完流程。”
柳志康一怔。
系统提示弹出：【任务要求：完成推荐项目体验，时长不低于10分钟】
他明白了。系统在逼他继续。
他重新躺下：“行，十分钟，到点就停。”
小陈继续按，手移到他后颈。她开始低声引导：“放松，回到那个让您最痛的时刻……您看见她了吗？”
他闭眼，故意把那天摔下楼梯的画面放大。膝盖的伤和记忆的痛重叠在一起，越来越清晰。
“您在哭，对吗？”她问。
“我没哭。”他声音低。
“可您的身体在哭。”她手压住他脊椎，“让我帮您……”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柳志康发动了“疼痛共鸣”。
他没睁眼，但能感觉到技能生效的刹那——小陈的手猛地一抖，按在他背上的力道瞬间消失。她“啊”了一声，踉跄后退，撞在墙上。
“怎么了？”张经理冲过来。
小陈扶着墙，脸色发白：“我……我突然觉得膝盖特别疼，像被人撞了……还有……背后好冷，像从高处摔下来……”
柳志康坐起身，冷冷看着她：“现在，你还想让我‘看见’她吗？”
小陈喘着气，摇头。
张经理瞪大眼：“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做。”柳志康穿好衣服，拿起手机，“是你们非要让我回忆痛苦。现在，她也尝到了。”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还在发抖的小陈。
“下次，别随便碰别人的伤。”
他推门出去，阳光刺眼。系统提示跳出来：【“心灵共振疗程”体验完成，时长12分钟】
【任务进度100%】
【奖励发放：魅力+1，积分+200】
【额外成就解锁：“疼痛记忆的逆袭运用”】
他没看奖励，只低头摸了摸膝盖。创可贴边缘有点翘，血没再流了。
手机震动，李大宝发来消息：“你咋提前走了？我刚到！”
他回：“改天。”
收起手机，他沿着街边走。风吹过来，脚底的纸条还在，他没掏出来，也没销毁。
路过一家药店，他进去买了瓶新的创可贴，顺手又拿了一卷绷带。
出来时，他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疼过的人，才懂怎么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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