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沟通术引发的误会
柳志康把绷带塞进背包侧袋，手机又震了一下。李大宝发来一张自拍，背景是火锅店的红灯笼，脸凑得极近，鼻子都快贴镜头了，配文：“我在老地方等你，不来就是看不起我。”
他回了个“马上”，把手机倒扣在便利店柜台上。刚才在晶愈良妍那一套“心灵共振”搞得他脑子发沉，但系统奖励的“魅力+1”倒是实实在在的。走出店门时，收银员小姑娘多看了他两眼，还主动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这在以前可不多见。
他没打车，步行穿过两条街。风从领口钻进去，膝盖上的伤还在，但走路己经不瘸了。路过一家文具店，他看见玻璃柜里摆着个金属书签，刻着“沟通是一门艺术”几个字。他盯着看了两秒，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沟通”相关关键词】
【激活技能：基础沟通术（初级）】
【效果：说出的话自带亲和力加成，持续30分钟，冷却2小时】
他愣了下，这技能来得有点突然，但没多想。刚解锁的东西，总得试试才知道好不好用。
火锅店门口，李大宝己经占了靠窗的位子，面前摆着半瓶啤酒，正用筷子敲碗打节拍。柳志康一进门，他就挥手：“这儿！等你半小时了！”
“路上耽搁了。”柳志康坐下，顺手把背包挂椅背。
“你是不是又去那种地方了？”李大宝压低声音，“晶愈良妍？听着就邪门，不会真让你灵魂出窍了吧？”
“没出窍，就是按了个背。”柳志康翻开菜单，“你点菜了？”
“点了，毛肚、黄喉、脑花，还有你最爱的泡椒凤爪。”李大宝眯眼一笑，“我懂你，失恋男人的胃，得靠辣治。”
柳志康抬头，看着他那张笑嘻嘻的脸，忽然觉得这人其实挺够意思。以前他总觉得李大宝话多、吵、没正形，可现在想想，哪次他出事，这家伙不是第一个蹦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大宝，我得说句实在的——你这人，真不错。”
李大宝筷子一停：“啥？”
“我说，你这人，真不错。”柳志康语气自然，“讲义气，心眼好，还不嫌我烦。换别人，早躲我八条街了。”
李大宝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摸他额头：“没发烧啊？”
“我说真的。”
“你今天咋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以前可从不夸人，连‘谢谢’都说得像欠你钱。”
柳志康笑了笑：“可能……变了吧。”
他没提系统，但心里清楚，这“基础沟通术”确实起作用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真诚，更别说听的人。
李大宝低头喝了口酒，脸上那点嬉皮笑脸淡了些：“其实……我也不是总开玩笑。有些事，我也挺认真的。”
“比如？”
“比如……我喜欢的人。”他抬头，眼神难得认真，“你知道是谁吧？”
柳志康一怔。他当然知道。李大宝念叨了快一年，公司新来的行政，叫陈露，笑起来有酒窝，走路带风，脾气好得连保洁阿姨都夸。
“你说陈露？”他问。
“对。”李大宝把酒杯放下，“我准备表白了。”
“啥时候？”
“就这周末团建。”他搓了搓手，“我想了好几天，写了封情书，还背下来了。”
柳志康点点头：“挺好。”
“你说……我要是当着所有人面念，会不会太夸张？”
“不会。”柳志康看着他，“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该让她知道。躲着不说，最后难受的是自己。”
李大宝盯着他：“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感触？”
“经历多了，就懂了。”柳志康夹了块毛肚，“反正我觉得，你该试。大不了被拒，又不会少块肉。”
李大宝忽然咧嘴一笑：“你今天真是开窍了啊！这话我要录下来，回头放给你前女友听。”
柳志康没接这话。他低头涮菜，心里却在盘算——这“基础沟通术”要是能用在任务上，说不定比“疼痛共鸣”还实用。
两人吃完，李大宝非说要走一走消食，拉着柳志康拐进旁边的小公园。路灯昏黄，树影斑驳，几个小孩在滑梯上尖叫。走到健身区，李大宝忽然停下。
“志康，你说……我要是表白，她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她？”
“为啥？”
“她学历高，家境好，朋友圈发的都是艺术展、音乐会。我呢？天天打游戏、吃宵夜、讲黄段子。”
柳志康拍拍他肩膀：“你忘了？她上个月生日，你请全组人喝奶茶，就因为她随口说了句‘今天好累’。你记得她咖啡加几分糖，记得她过敏不吃花生，记得她老家在云南。”
李大宝愣住。
“这些事，比音乐会重要。”柳志康说，“喜欢一个人，不是非得跟她一样，而是愿意懂她。”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跳出来：
【“基础沟通术”使用成功】
【目标情绪波动：感动+6，信任+8】
【额外奖励：积分+50】
李大宝眼眶有点红：“你他妈……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
“实话实说而己。”
“我要是早听你这番话，去年就不会在KTV喝醉了喊她名字，结果被她听见，尴尬得三个月不敢说话。”
“那现在补上也不晚。”
李大宝深吸一口气：“行！我决定了，团建那天，当着所有人面，把情书念了！”
“支持你。”
两人往回走，李大宝脚步都轻了。快到路口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系统任务咋样了？不会又让你去跟人打架吧？”
“没。”柳志康摇头，“最近是打卡会所，完成推荐项目。”
“那你可得小心张经理，那家伙见人就想推销‘帝王浴’‘灵魂净化’，上次差点让我花两千做‘前世回溯’。”
“我有分寸。”
“不过……”李大宝忽然坏笑，“你要是真想变猛男，光靠按摩可不行。得让女人主动追你，那才叫成功。”
柳志康没接话。他知道李大宝是开玩笑，但系统面板上“魅力”那一栏，确实从3升到了4。
第二天公司团建，地点是郊区的生态园。柳志康到得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李大宝穿了件新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攥着个粉色信封。
“紧张不？”柳志康问。
“腿软。”他咽了口唾沫，“但我得上。”
活动进行到下午，主持人提议“才艺展示”。李大宝突然举手：“我有个节目。”
全场安静。
他走到中间，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信封。深呼吸三次，终于开口：“陈露，我有话想对你说。”
所有人回头找人。陈露坐在后排，一脸懵。
李大宝开始念情书，声音发颤，但一字不落。说到“你加班时我偷偷放的热牛奶”“你感冒那天我多带的口罩”时，声音稳了些。
柳志康看着，心里居然有点替他揪着。
念完，李大宝低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全场安静两秒，忽然爆发出掌声。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陈露站起来，笑着鼓掌，还点了点头。
李大宝脸都红透了，跑回来一屁股坐下：“她点头了！她点头了！”
“恭喜。”柳志康递了瓶水。
“全靠你昨天那番话！”李大宝激动地拍他肩膀，“你真是我的贵人！”
柳志康刚要笑，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沟通术”过度使用】
【触发副作用：情感反噬】
【效果：接下来24小时内，说出的任何赞美都将被误解为追求意图】
他一愣：“啥？”
还没来得及细看，行政主管走过来，笑着拍手：“刚才太感人了！咱们部门就得有这种正能量！柳志康，你也来一个？”
“我？”他指自己。
“对啊！你刚才鼓励大宝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多暖心。来，给大家分享点恋爱心得？”
全场目光刷地集中过来。
柳志康脑子一空。这要说话，万一夸了谁，岂不是要出事？
他刚要推辞，李大宝一把把他推起来：“志康！你必须上！你可是我的情感军师！”
他站上台，看着底下几十双眼睛，喉咙发干。
主持人递来话筒：“来，说说你对爱情的看法。”
他握着话筒，手指发紧。系统提示在眼前闪：【情感反噬生效中】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说点安全的。
“爱情嘛……”他顿了顿，“最重要的是真诚。比如大宝，他愿意当众表达，这很勇敢。”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出纳小王忽然抬头，眼睛发亮。
“柳哥……你是不是……也对我这么真诚？”
全场一静。
柳志康懵了：“啊？”
“你上周帮我修打印机，还请我喝了奶茶……我一首觉得，你对我特别不一样。”
他脑门冒汗：“那只是同事帮忙……”
“可你刚才说‘真诚最可贵’，是不是也在暗示我？”
“我没……”
“柳哥！”另一个女同事站起来，“那你昨天说我新发型‘很适合你’，是不是也在表白？”
“那是客套话！”
“客套话会用‘基础沟通术’加成吗？”有人小声嘀咕。
柳志康猛地意识到——他刚才说的每句话，都被系统放大了亲和力，现在全被当成了暧昧信号。
他张嘴想解释，可一开口，系统自动激活技能，声音温柔得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大家真的误会了，我……”
“柳志康！”人事经理站起来，一脸严肃，“你是不是同时跟好几个人暧昧？这可不符合公司价值观！”
他站在台上，话筒握得死紧，底下几十双眼睛像探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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