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身体缺陷法的尴尬运用
柳志康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看了眼，李大宝的语音消息还在不断跳。他没点开，首接按灭了屏幕。商场门口那个卖气球的小贩己经不见了，连同那卷夹着冥币的钱和牵着的孩子一起消失在人流里。他站了几秒，转身朝地铁口走。
刚下两级台阶，脑子里“叮”了一声。
【任务发布：身体缺陷法实践——让相亲对象主动拒绝你】
【目标：在不暴露真实意图的前提下，使对方因心理不适而终止见面】
【奖励：经验值+500，积分+400】
【提示：演技需自然，避免被识破为刻意侮辱】
柳志康脚步一顿。
“又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T恤还穿着，就是肩膀有点紧，袖口卡在肱二头肌上，显得手臂粗了一圈。这是最近练出来的，系统任务逼的。可现在要装缺陷？还得是“让人看了就退”的那种？
他叹了口气，回拨李大宝电话。
“喂，你真火了啊！”李大宝一接通就嚷，“视频都传疯了，标题叫《神秘男子怒吼擒贼》，有人扒你走路姿势说你是退役特种兵！”
“闭嘴。”柳志康低声说，“帮我个忙。”
“说。”
“我今晚要相亲。”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哈？谁给你安排的？妈？”
“街道办妇联联合社区青年交友活动。”柳志康面无表情，“免费晚餐，还送电影票。”
“你这都赶上扶贫了。”李大宝笑出声，“哪家姑娘这么倒霉抽中你？”
“不知道。七点，老城区‘东来顺’楼下见。”
“等等，”李大宝反应过来，“你不会真打算好好相亲吧？你不是在搞系统任务吗？”
“任务就是要让她主动拒绝我。”
“哦——”李大宝拖长音，“走缺陷流？行啊，我给你支招。就说你有家族遗传性脱发，三代以内全秃；或者说你一紧张就抽搐，上次面试把椅子抖散架了。”
“太假。”
“那就说你听力不好，每次亲热都听不见‘停下’。”
“滚。”
柳志康挂了电话，脑子里却开始盘算。身体缺陷……得是那种一看就劝退，又不能太吓人。毕竟人家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参加灵异体验馆的。
七点差五分，他站在东来顺楼下。初秋的风有点凉，他穿了件短袖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线条。对面咖啡厅门口站着个穿米色连衣裙的女孩，正低头看手机。
他走过去，点头：“你是……林雅？”
女孩抬头，眼睛挺亮，“你是柳志康？”
“是我。”
两人进餐厅，服务员领位。坐下后，林雅看了看菜单，笑着说：“听说这儿手切羊肉不错。”
“嗯。”柳志康低头翻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
系统提示冒出来：【任务进行中：身体缺陷法运用倒计时——1小时30分钟】
他合上菜单，抬头看她：“你……介不介意我有点小问题？”
林雅愣了下，“什么问题？”
“我右手……不太灵活。”他说着，慢慢抬起右手，五指僵硬地张开，然后一点点蜷缩，像抽筋一样缓慢。
林雅皱眉：“受伤了？”
“天生的。”柳志康摇头，“神经发育不全，医生说可能是孕期缺氧导致的。小时候拿筷子都费劲。”
他说得平静，语气里没怨气，反倒像在陈述天气。林雅眼神变了，从好奇转为同情。
“那……现在好点了吗？”
“练了十几年。”他苦笑，“能写字，能吃饭，就是拿重东西不行。健身房也不敢去，怕拉伤。”
说着，他故意让右手抖了一下，茶杯被碰歪，水洒在桌布上。他左手迅速按住杯底，右手却像僵住一样悬在半空。
“哎呀！”林雅赶紧抽纸巾，“没事吧？”
“习惯了。”他接过纸巾，用左手擦，“就是有时候……挺尴尬的。”
林雅没再说话，低头搅着柠檬水。
一顿饭吃得慢了下来。柳志康每夹一次菜都用左手，右手搁在腿上，偶尔动一下，像是在努力控制。他说话也放得很轻，不抢话，不表现，甚至在她讲到工作压力时，还点头说：“你这比我强多了，我连加班都不敢，怕手抖得打不了字。”
林雅笑了一下，可那笑没到眼底。
饭吃到一半，服务员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涮肉。柳志康看着那盘子，忽然说：“要不……你帮我涮？我怕烫着。”
林雅愣住：“啊？”
“我右手一碰热东西就抽。”他解释，“上次在家煮泡面，碗摔了，热水泼腿上，留了疤。”
他说着，撩起左裤脚，露出小腿外侧一道浅疤。其实是练引体向上时磕的，但他现在说得跟真的一样。
林雅看着那疤，嘴唇动了动，“我……帮你涮吧。”
她接过漏勺，低头捞肉，动作小心。柳志康坐在那儿，左手撑着下巴，眼神温和，像个老实巴交的残疾人。
饭吃完，电影票也没用，林雅说有点累，想回家。
“理解。”柳志康点头，“谢谢你今晚过来。”
“不怪你。”她站起来，语气有点软，“就是……可能我们不太合适。”
“我知道。”他笑了笑，“很多人这么说。”
她走了。柳志康坐在原地，喝了口剩下的茶，凉的。
【叮——】
【任务完成：身体缺陷法成功运用】
【评价：演技自然，细节到位，心理压迫感适中】
【奖励发放：经验值+500，积分+400】
他刚要起身，手机响了。李大宝发来一张截图，是相亲群里的消息。
【林雅刚发的：】
“见了个男生，人挺老实，就是右手有残疾，吃饭都不能自己涮肉……挺可怜的，但真没法处对象。”
柳志康盯着那行字，嘴角抽了抽。
“我哪有残疾？我昨天还单手引体向上十个！”
他把手机倒扣桌上，起身准备走。
刚走到门口，迎面撞见张经理，东郊SPA的那位。
“哎哟，柳先生！”张经理一把拉住他，“好久不见！我们新上了‘神经修复理疗套餐’，专治运动损伤、神经萎缩，您这手……要不要试试？”
柳志康一愣，“我没……”
“您别瞒了。”张经理压低声音，“我懂。很多客户都这样，表面装没事，其实心里急。我们技师有德国进修背景，手法精准，三个月见效。”
“我不是……”
“而且现在办卡打六折，送十次经络激活。”
柳志康看着他那副“我全明白”的表情，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你们……真有神经修复？”
“那当然！”张经理拍胸脯，“不然能叫专业吗？”
柳志康沉默两秒，掏出手机：“那……给我办张卡。”
“哎哟！早该来了！”张经理乐得合不拢嘴，“您这情况越早干预越好，再拖下去，可能左手也受影响！”
柳志康边扫码边想：系统没说不能反向利用任务。
反正手也没事，去白嫖几次按摩，不亏。
他填完信息，张经理递来一张卡，深蓝色，印着“神经康复会员”。
“明天就来？”
“来。”柳志康收卡，“最好安排个男技师。”
“放心！”张经理拍肩，“我们这儿男技师手法最稳，尤其擅长‘深层神经刺激’！”
柳志康点头，转身走。
走出十米，他忽然停下。
深层神经刺激？
他低头看卡，又回想张经理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对劲。
他猛地回头，张经理还在原地挥手，笑容灿烂。
柳志康盯着那张脸，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哪是康复中心，这是要给他“深度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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