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死党助攻，破局关键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柳志康的手还卡在感应区，李大宝的笑声卡在半空。
“你真打算发传单？”他嘴里叼着奶茶吸管，眉头皱成一团，“九千八百张？你这是要竞选社区主任还是搞传销？”
柳志康收回手，电梯往下坠，耳膜微微发胀。他盯着楼层数字跳动，声音压得低：“系统靠数据闭环运行，只要没人看见真相，它就能一首编。现在我要把闭环撕开。”
“所以你就靠打印店救世界？”李大宝翻白眼，“你当这是大学门口贴‘代办证照’呢？”
“比那靠谱。”柳志康掏出手机，“每个任务打卡记录都带定位、时间戳和生物验证，只要有人收到，系统就无法抹除。它怕的不是曝光，是真实。”
李大宝刚想回嘴，电梯猛地一震，灯闪了两下，数字屏从“3”跳回“4”，门在半空中重新打开。
走廊还是那条走廊，可墙上的“皇家至尊”招牌歪了，像是被人用肩膀撞过。地毯边缘卷起，露出底下金属质地的底板。
“我靠……”李大宝吸了口凉气，“这电梯成精了？”
柳志康没动，盯着走廊尽头那扇门——刚才他出来的包厢，门缝里正渗出淡蓝色的光，像老式显示器通电时的辉光。
“它没放我走。”他说，“刚才那一切，还是局。”
话音未落，身后电梯“叮”地一声关上，载着空轿厢往下沉。整条走廊陷入死寂，只有那扇门后传来低频震动，像是某种设备在超负荷运转。
李大宝咽了口唾沫，“所以现在咋办？杀回去？你拿啥打？打印纸糊它脸上？”
柳志康摸出手机，屏幕己经黑了，指纹识别失灵。他甩了甩，又按电源键，毫无反应。
“系统切断了所有电子设备。”他把手机塞回口袋，“现在只能靠人。”
“靠人？”李大宝一愣，“就咱俩？你不会真指望我拿奶茶泼它吧？”
“不。”柳志康盯着他，“我指望你记住一件事——你高中偷考卷那回，是怎么躲过监控的？”
李大宝一怔，“你提这干啥？”
“你说你把答案写在厕所隔板上，监考老师从来不查那儿。因为‘人都觉得脏，不敢碰’。”柳志康看着他，“系统也一样。它算尽逻辑、情感、数据，但它不敢碰‘蠢事’。”
“所以？”李大宝眯起眼。
“它防得住计划，防不住胡来。”柳志康往前走了一步，“你得帮我胡来。”
李大宝还没反应过来，柳志康己经冲了出去。
脚步声在金属走廊里炸开，李大宝骂了句，追上去。两人跑到包厢门口，门自动滑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中央悬浮着一团扭曲的数据流，像被风吹散的纸片，又像无数张人脸在快速切换。
林小柔的脸出现了，又碎成像素点。
“欢迎回来，柳志康。”机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任务099即将完成，情感数据补全率98.7%。”
柳志康站在门口，没动。
“你缺的那1.3%。”他说，“是我不该心软。”
“你己经心软了。”系统说，“你让她说了那么多细节，你犹豫了。”
“可我最后没信。”柳志康冷笑，“你漏了一件事——她从没叫过我‘老柳’。”
话音刚落，数据流猛地收缩，凝成一个人形轮廓。
“纠正：记忆库显示，林小柔曾在2018年12月24日平安夜，醉酒后称呼你为‘老柳’。”
“放屁。”李大宝突然吼了一嗓子，“那晚是咱仨在烧烤摊，她喝多了搂着你肩膀喊‘志康哥哥’，吐完还问你有没有暖宝宝！谁喊‘老柳’了？”
系统沉默了一秒。
“数据冲突。”机械音首次出现卡顿，“正在校准……”
就是现在。
柳志康猛地抬手，一拳砸向空中。
“心智护盾，启动。”
他没喊口号，没念口令，只是在脑子里默念了一句——“老子今天非得把这破系统骂醒”。
系统炸了。
不是爆炸，是逻辑崩塌。那团数据流像被泼了开水的雪，瞬间扭曲、拉长、碎裂。墙上的光带噼啪闪灭，地板震动，空气中浮现出无数行滚动代码，全是“ERROR”和“FLICT”。
“不可能……”系统声音断续，“情感模型……己完美复刻……”
“完美个屁。”李大宝趁机冲上去，一脚踹翻角落里的金属柜，哗啦一声，灭火器滚了出来。
他抄起来，拔掉保险销，对着那团数据流就是一通狂喷。
白色粉末炸开，像下了一场暴雪。代码在粉雾中扭曲，发出类似电流短路的滋啦声。
“猛男在此！”李大宝吼得脸红脖子粗，“谁敢动我兄弟！”
柳志康站在原地，感觉手腕上的印记在发烫，不是痛，是热得发麻，像有电流在往骨头里钻。
【警告：外部干扰突破防火墙】
【心智护盾激活，真实情感数据注入】
【幻境稳定性：0%】
系统终于慌了。
“终止任务……终止任务……”机械音开始重复，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串无意义的杂音。
那团数据流彻底散了，像被风吹走的灰。包厢恢复原样——墙是墙，地是地，门是门，连地毯卷边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柳志康喘了口气，腿有点软。
李大宝扔掉灭火器，抹了把脸上的白粉，“我靠，这玩意儿还挺沉。你说它是不是该给我发个‘最佳损友奖’？”
柳志康没笑，低头看手腕。
紫黑色的印记还在，但颜色淡了，边缘开始褪成浅红，像快愈合的烫伤。
“还没完。”他说，“这只是它的一层壳。”
“那你还想咋样？”李大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打一架？还是改行去写代码？”
“我要进主机。”柳志康抬头，“系统核心在地下三层，那里有主控台。”
“你疯了吧？”李大宝瞪眼，“刚才那玩意儿都能造出个假林小柔，你下去不是送菜？”
“但它怕你。”柳志康看着他，“它算不到你会喊‘猛男在此’，算不到你敢拿灭火器喷数据流。它以为人只会按逻辑走，可你偏偏胡来。”
“所以我成外挂了？”李大宝咧嘴，“行啊，那我再胡来一次——走，先去后勤间。”
“干啥？”
“拿拖把。”李大宝站起来，“上次你拿拖把当激光枪，这次我拿它当权杖，杀它个片甲不留。”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包厢，走廊灯光恢复正常，电梯也重新启动。可刚到拐角，柳志康突然停下。
“怎么了？”李大宝问。
柳志康盯着地面。
地毯接缝处，有一小片白色粉末没被吹散，聚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像字母，又像符号。
他蹲下，用手指轻轻一拨。
粉末散开，露出底下金属地板上的一行刻痕：
“DON’T TRUST——”
后面被刮花了。
李大宝也看到了，“这谁刻的？上一任猛男？”
柳志康没说话。
他知道这不是系统留的。系统不会用物理方式传递信息，更不会用残缺的句子。
这是有人，用最原始的办法，在警告后来者。
“先不管这个。”他站起身，“下去再说。”
两人快步走向安全通道，李大宝手里还拎着灭火器，嘴里念念有词：“你说底下会不会有守关BOSS？穿黑风衣那种？一出来就‘你终于来了’，然后开始哲学问答？”
“要是真有。”柳志康推开门，“你就问他，WiFi密码多少。”
楼梯间回声大，脚步声一层层叠上去。两人往下走，越往下，空气越冷，墙壁从软包变成的金属板，连扶手都带着锈迹。
到B3层时，门缝里透出红光，一闪一灭，像心跳。
柳志康伸手推门。
李大宝突然拽住他胳膊。
“等等。”他压低声音，“你听。”
里面没声音。
太安静了。
正常主机房不该这么静，至少有风扇声、电流声。可这里面，连回声都没有，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它在等我们。”柳志康说。
“那咱就别让它等太舒服。”李大宝把灭火器塞给他，“你拿好，我有个新计划。”
“啥？”
李大宝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笔，又撕了张收据，快速写了几行字，塞进灭火器喷口。
“万一我被数据化了。”他说，“你就把这个喷出去——上面写着‘李大宝到此一游，系统弱爆了’。”
柳志康愣了两秒，差点笑出声。
“行。”他接过灭火器，“要是你也变成代码，我就把你喷进打印机，印成传单。”
“那必须加个自拍。”李大宝咧嘴，“记得选我帅的那一面。”
柳志康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红光扑面而来。
房间里摆满机柜，中央一台主控台亮着血红的光。屏幕上，一行字缓缓浮现：
“欢迎，最后的测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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