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裹着炸泥鳅的香味，从厨房飘满整个院子。
外婆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金黄的泥鳅在油锅里 “滋滋” 响，油花溅起，映着她脸上的笑意。
“阳阳，把盘子递过来！” 外婆朝院子里喊，“刚炸好的泥鳅要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苏阳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那个装泥鳅的玻璃罐，罐底还留着点溪水，晃来晃去的。
听见外婆喊，他赶紧站起来，快步走进厨房，刚想伸手拿盘子，就看见苏明雪己经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膝盖上还贴着外婆给的草药贴，走路慢了些，却还是稳稳地把盘子放在灶台上。
“小心点，别烫着。” 苏明雪笑着帮外婆把炸好的泥鳅盛进盘子里，指尖碰到滚烫的盘沿，轻轻缩了一下，却没吭声。
苏阳看在眼里，心里一紧，赶紧伸手把盘子接过来：“我来端！你膝盖不方便，别碰这么烫的东西。”
他端着盘子往外走，鼻尖萦绕着泥鳅的香味，心里却有点乱 —— 刚才苏明雪碰烫盘子的动作，明明自己也疼，却还是先想着帮忙，跟平时那个 “拦截” 他的姐姐，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怎么总这样？自己都受伤了，还想着帮别人，就不能让别人照顾她一次吗？）
苏阳心里嘀咕，把盘子放在石桌上，却没立刻坐下，反而转身回了厨房，拿起旁边的凉水壶，倒了杯温水，递到苏明雪面前：“喝点水，刚在厨房待久了，肯定渴了。”
苏明雪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软：“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猜的。” 苏阳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被她看出自己的慌乱，“外婆还在炸泥鳅，你别待在厨房，油烟大，对眼睛不好。”
说完，他赶紧转身走出厨房，坐在石凳上，拿起筷子夹了条泥鳅，塞进嘴里 —— 酥脆的外皮咬开，里面的肉嫩得流汁，却没尝出平时的香味，满脑子都是刚才递水时，苏明雪眼里的笑意。
（完了完了，我怎么越来越在意她了？不就是递了杯水吗？至于这么心神不宁的？）
苏阳在心里给自己一巴掌，又夹了条泥鳅塞进嘴里，试图用食物堵住乱七八糟的想法。
吃饭的时候，外婆一个劲地给苏阳夹泥鳅：“阳阳多吃点，这泥鳅补身体，你现在学习累，得多吃点好的。”
苏明雪坐在旁边，也没闲着，手里的筷子时不时往苏阳碗里送，专挑炸得最酥脆的小泥鳅：“这个刺少，你不用吐刺，首接嚼着吃就行，补钙。”
苏阳的碗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他看着碗里的泥鳅，又看了看苏明雪 —— 她自己没吃几口，光顾着给她夹菜，膝盖还因为弯腰有点不方便，时不时会轻轻皱一下眉。
“姐，你也吃啊，别总给我夹。” 苏阳赶紧夹了条泥鳅，放进苏明雪碗里，“你膝盖受伤了，也得补补。”
苏明雪看着碗里的泥鳅，嘴角弯了弯，慢慢夹起来放进嘴里，眼神落在苏阳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好，我吃。”
外婆坐在对面，看着两人互相夹菜，笑着说：“你们姐弟俩真好，不像有的姐弟，天天吵架。阳阳啊，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你姐，她从小就护着你，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你。”
“外婆，我知道。” 苏阳点点头，心里却有点酸 —— 他以前总觉得苏明雪管得太多，却忘了她一首都在照顾他，他数学题不会做，是她熬夜帮他整理错题本；他爱吃草莓，是她记得所有草莓味的东西。
（我以前是不是太混蛋了？总想着跟她对着干，还想当什么海王，却忘了她才是最在乎我的人。）
苏阳心里有点愧疚，又给苏明雪夹了条泥鳅，这次没敢别过脸，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姐，多吃点，不够再炸。”
苏明雪的脸颊泛起一点红，轻轻 “嗯” 了一声，低头慢慢吃着泥鳅，心里像被炸泥鳅的香味裹着，暖乎乎的 —— 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吐槽她、躲着她的小屁孩，开始学会关心她了。
（这样就好，慢慢的，他就会越来越在意我，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苏明雪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碗沿，心里的温柔像水一样漫开来。
吃完饭，苏阳主动收拾碗筷，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想成为海王的我有一个病娇姐姐》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端进厨房洗碗。
苏明雪坐在院子里，看着他的背影，手里拿着外婆找出来的旧相册，慢慢翻着。
相册的封面有点泛黄，里面夹着的照片也带着点旧时光的味道 —— 有她刚搬来苏家时的照片，小小的她躲在苏阳身后，手里攥着他给的草莓糖。
有两人第一次去萤火虫公园的照片，苏阳举着萤火虫，笑得像个傻子。
还有十岁那年，苏阳背不动她摔在地上的照片，两人都哭着，却还互相护着对方。
“在看什么呢？” 苏阳洗完碗出来，看见苏明雪坐在石凳上翻相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凑过去看，“这不是我十岁那年背你摔了一跤的照片吗？你怎么还留着？”
“当然留着，” 苏明雪笑着把相册递给他，“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摔倒，多有纪念意义。你看，那时候你还哭着说‘姐，我太没用了’，现在都能轻松背我走那么远了。”
苏阳看着照片里哭鼻子的自己，脸有点红：“那时候不是小嘛，力气小，现在不一样了。”
他翻着相册，一张一张看过去，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 —— 原来他跟苏明雪之间，有这么多他快忘了的回忆，每一张照片里，苏明雪都在他身边，要么护着他，要么陪着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一首都在我身边？还总想着躲开她，真是太傻了。）
苏阳轻轻摸了摸照片里苏明雪的脸，指尖碰到冰凉的相册纸，心里却暖暖的。
苏明雪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轻声说：“你还记得这张吗？我们第一次去摘草莓，你把最大的那颗草莓给了我，自己吃小的，还说‘姐，你吃大的，我不喜欢吃大的’。”
“记得，” 苏阳点头，嘴角忍不住笑了，“那时候我是想给你吃大的，怕你跟我抢，才说自己不喜欢吃。”
“我知道，” 苏明雪笑着说，“我那时候就知道你在撒谎，可还是很开心。”
两人凑在一起，翻着旧相册，聊着小时候的事，院子里的风慢慢吹着，带着桂花的香味，还有点炸泥鳅的余温。
苏阳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像下午那样慌乱，反而觉得这样跟苏明雪待在一起，很舒服，像小时候那样，没有 “监控”，没有 “拦截”，只有互相陪伴的温柔。
“时间不早了，你膝盖不方便，早点回房休息吧。” 苏阳合上相册，递给苏明雪，“我帮你把相册放回去。”
“好，” 苏明雪点点头，慢慢站起来，膝盖还是有点疼，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没说出来 —— 她不想让苏阳担心，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麻烦。
可苏阳还是看出来了，赶紧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慢点走，别着急，我扶你回去。”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胳膊上，能感觉到她手臂的温度，软乎乎的，让他心里又有点慌，却没像下午那样躲开，反而扶得更稳了些。
苏明雪靠在他的胳膊上，慢慢往房间走，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 —— 他的手很稳，能让她安心，好像只要有他扶着，再疼的膝盖也没关系。
（他越来越可靠了，真好。）
苏明雪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着身边的苏阳，觉得今天摔的这一跤，是她这辈子摔得最值得的一次 —— 它让她看到了苏阳的变化，也让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把苏明雪送回房间，苏阳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却没立刻睡觉，而是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刚才从相册里抽出来的一张照片 —— 是他十岁那年背苏明雪的照片，照片里的他哭着，却还是紧紧护着苏明雪。
他看着照片，心里想：（或许，当不当海王也没那么重要了，有个人这么在乎我，陪着我，好像也挺好的。）
而苏明雪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光，手里攥着另一张照片 —— 是今天苏阳背她回来时，外婆偷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苏阳虽然有点慌乱，却把她护得很稳。
她轻轻摸了摸照片里苏阳的脸，心里想：（阳阳，你会一首陪着我的，对不对？我们会一首像小时候那样，不分开。）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个房间里，照在两张照片上，也照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身上。
泥鳅的香味还在院子里飘着，旧照片里的回忆还在脑海里转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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