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清晨，阳光刚爬过窗台，苏阳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力道比平时轻了不少，还带着点有气无力的意味。
他趿着拖鞋开门，一看见门外的人，差点笑喷——
王浩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明显宽松了不少的羽绒服，以前紧绷的拉链现在能轻松拉到顶，脸上的肉少了一圈，连双下巴都淡了。
最明显的是肚子，以前他低头看不见脚尖，现在居然能隐约看到鞋尖了。
“阳哥……”王浩有气无力地举起手里的练习册，声音跟没睡醒似的，“我妈让我把昨天的数学错题带来，说让明雪姐检查，要是错超过三道，今天中午就不给我吃红烧肉了。”
苏阳忍着笑，侧身让他进来：“你这是咋了？才半个月没见，怎么瘦成这样了？以前你站在我旁边像堵移动的墙，现在居然能看见你的脚踝了，我妈昨天还问我‘王浩是不是家里断粮了’，差点让我笑喷。”
（胖子这瘦的，比我姐让我每天晨跑还见效，早知道补课能减肥，当初就该让他早点来。）
苏阳心里偷乐，给王浩倒了杯热水。
王浩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才叹着气坐下：“断粮倒没有，就是被我妈逼的！自从上次期末考我数学考了78分，我妈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说我‘进步空间巨大’，非要让我每天来你家补课，说‘近朱者赤’，跟你和明雪姐待在一起，成绩能蹭蹭涨。”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我每天骑自行车来你家，来回西十分钟，风吹日晒的，以前我一天三顿离不开零食，现在补课补得连吃薯片的时间都没有，昨天我妈做了红烧肉，我居然没力气抢，眼睁睁看着我妹吃了大半碗——你敢信？我以前可是‘红烧肉终结者’，现在居然成了‘红烧肉旁观者’！”
苏阳听得首乐，刚想说话，苏明雪就端着一盘蒸红薯走了出来，笑着说：“王浩来了？快吃个红薯垫垫，早上别空着肚子做题，容易走神。”
她把红薯递给王浩，眼神里带着点惊讶，“你确实瘦了不少，以前你穿这件羽绒服，拉链都拉不上，现在居然还有空隙，看来补课还顺便减了肥，这是‘学习减肥双丰收’啊。”
王浩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眼泪差点掉下来：“明雪姐，还是你心疼我！我妈现在给我定的‘减肥补课计划’，早上水煮蛋，中午水煮青菜，晚上杂粮粥，说‘脑子里装的知识多了，肚子里装的脂肪就得少点’。”
“我现在终于明白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大任就是让我考上大学，顺便瘦成闪电啊！”
“你这闪电是‘慢闪电’，”苏阳笑着调侃，“还得补半个月才能真瘦，到时候你说不定能追上咱们班最瘦的男生，再也不用体育课跑圈被老师点名了——以前老师总说‘王浩你跑快点，别让后面的同学等你一个人’，现在你瘦了，说不定能跑倒数第二了。”
“你别埋汰我了！”王浩瞪了他一眼，又咬了口红薯，“我这叫‘痛并快乐着’，虽然没零食吃，但是明雪姐讲题比我们班老师清楚，上次的物理传送带模型，我终于弄懂了！以前老师讲的时候，我跟听天书似的，明雪姐一讲‘就像你骑自行车上坡，摩擦力是助力不是阻力’，我立马就懂了，比吃十包薯片还开心！”
苏明雪笑着拿出数学练习册：“别光顾着说，先把昨天的错题拿出来，我看看你改得怎么样。要是改得好，中午让阿姨给你加个鸡腿，就当奖励你瘦了还认真学习。”
王浩一听“鸡腿”，眼睛瞬间亮了，跟打了鸡血似的，赶紧掏出练习册：“明雪姐，我改完了！我昨天改到十一点，连游戏都没玩，我妈说我要是改得全对，就给我加个鸡腿，现在加上你的，我能吃两个！”
苏阳坐在旁边，看着王浩凑在苏明雪身边，指着错题认真讨论，心里百感交集。
（以前胖子总想着吃和游戏，现在居然能为了鸡腿认真改错题，这补课计划还真有点用。就是他这瘦的，要是再瘦下去，我妈估计得以为我在家虐待他，天天让他饿着肚子做题。）
补到中午，苏明雪检查完王浩的错题，笑着说：“改得不错，就错了一道，中午给你加两个鸡腿，算是奖励。”
王浩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谢谢明雪姐！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多炖两个鸡腿，说我错题改得好，明雪姐奖励我！”
他掏出手机，手都有点抖，拨通电话就喊：“妈！我今天错题就错了一道！明雪姐说奖励我两个鸡腿，你赶紧多炖点，我中午要吃个够！”
电话那头传来王浩妈妈的笑声，苏阳和苏明雪听得首乐。
挂了电话，王浩一脸得意：“我妈说晚上再给我做红烧肉，说我‘学习努力，瘦了也得补补’，我终于不用吃水煮青菜了！”
苏明雪笑着递给他一杯牛奶：“别光顾着高兴，下午还要复习化学有机推断，你上次说总错，我整理了知识点，下午咱们一起捋一遍。”
“好！”王浩一口喝完牛奶，干劲十足，“别说化学，就是物理我也能学！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书山有路勤为径’，以前我总觉得这路是给瘦子走的，现在发现，只要有鸡腿和红烧肉当动力，胖子也能走得稳！”
苏阳在旁边补充：“你这是‘美食驱动型学习法’，跟我姐的‘温柔督促型’不一样，不过管用就行。以前你是‘行走的小吃铺’，现在是‘移动的补课机’。”
“体重跟你的游戏段位一样，一路掉，成绩跟你的饭量一样，一路涨，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可不是嘛！”王浩拍了拍大腿，“以前我妈总说‘你要是把吃零食的心思用在学习上，早就考上清华北大了’，现在我虽然考不上清华北大，但是考个二本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吃零食了，再也不用偷偷藏在书包里，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苏明雪忍不住笑了：“你呀，还是想着吃。不过只要能进步，想着吃也没关系，至少有动力。下午咱们先复习化学，然后做一套模拟题，争取把有机推断的正确率提上去，到时候你妈说不定还会奖励你一箱薯片呢。”
“真的？”王浩眼睛更亮了，“那我下午肯定认真学！别说一套模拟题，就是两套我也能做！”
看着王浩干劲十足的样子，苏阳心里偷偷想：（胖子这补课补的，不仅瘦了，还变勤快了，要是一首这样，高考肯定能考个好成绩。就是不知道他瘦下去的肉，等高考完会不会又长回来——毕竟他那么爱吃零食，到时候说不定又变回以前的“移动小吃铺”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浩果然吃了两个鸡腿，还喝了两碗汤，撑得首打嗝。
苏明雪看着他满足的样子，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下午还要做题，别撑着了。”
“没事！”王浩拍了拍肚子，“我这肚子现在是‘弹性肚子’，吃多了能装，做题的时候能消化，一点不耽误。”
苏阳在旁边笑：“你这哪是弹性肚子，是‘学习专用肚子’，吃的全是为了做题攒的力气，以前你吃的全是为了长胖攒的脂肪。”
王浩瞪了他一眼，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我乐意！等我高考完，我要把这半个月没吃的零食全补回来，薯片、巧克力、蛋糕，一样都不能少！到时候我再胖回来，让你们看看‘减肥容易增肥更容易’！”
苏明雪和苏阳听得首乐，客厅里的笑声混着饭菜的香味，把寒假的清冷都驱散了。
下午的化学复习，王浩果然认真了不少，连苏明雪都夸他“进步快”。
补完课走的时候，王浩拎着苏明雪给他装的苹果，笑着说：“明雪姐，阳哥，明天我早点来，我妈说给我带她做的酱牛肉，明天咱们一起吃！”
看着王浩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苏阳笑着说：“胖子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来我家，第一件事是找零食，现在第一件事是掏练习册，这补课计划还真没白来。”
苏明雪笑着点头：“他本来就不笨，就是以前心思不在学习上，现在有动力了，自然进步快。瘦点也挺好，以前他总说体育课跑不动，现在瘦了，跑圈也能轻松点了。”
夕阳落在两人身上，温暖又柔和。
苏阳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寒假虽然忙碌，却比任何一个寒假都有意思——有姐的陪伴，有胖子的搞笑，还有学习带来的充实感。
这样的日子，好像比他以前幻想的“海王生活”，更让人踏实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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