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午后，阳光把小区篮球场的塑胶地面晒得暖融融的，风里带着点腊梅的淡香，没什么人，只有苏阳拍球的“咚咚”声在空里荡着。
他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运球、转身、上篮，动作比上次跟陆泽宇单挑时熟练了不少。
寒假里只要有空，他就会来这儿练，一来是想保持手感，二来是想着总有一天能打败陆泽宇。
苏明雪坐在场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温水和毛巾，看着苏阳在球场上跑跳的身影，嘴角一首带着笑。
以前她总担心他打球分心，可看着他额角渗着汗，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又觉得这样的他才鲜活——毕竟高三的压力够大了，能有个让他彻底放松的事，挺好的。
苏阳又投进一个三分，转头看向苏明雪，挥了挥手：“姐，你要不要过来坐会儿？这边晒不到太阳。”
苏明雪站起身，抱着温水走过去，递给他擦汗的毛巾：“别太累了，打了快一小时了，歇会儿再打。”
她看着苏阳接过毛巾擦汗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阳阳，你……能不能教我打篮球啊？”
苏阳手里的毛巾顿了一下，眼睛都睁大了：“姐，你要学打篮球？”
他实在没敢想——苏明雪从小到大都是“全能型”，学习好、会做饭、连修水管都能上手，他从没见过她有什么不会的，更别说需要他来教的事。
“嗯，”苏明雪的脸颊有点红，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你打得挺开心的，我也想试试……就是不知道难不难。”
“不难不难！”苏阳赶紧点头，心里又惊又喜。
（姐居然要学打篮球！还是我教她！以前都是她教我做题，现在终于轮到我教她东西了！）
他把篮球递过去，“先从运球开始吧，很简单的，就像你教我算导数时说的‘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苏明雪接过篮球，指尖碰到球面的纹路，有点紧张地攥了攥——篮球比她想象中重。
她试着像苏阳那样往下拍，结果力气没控制好，球“咚”地砸在地上，弹得比她预想的高，首接从她手里滑了出去，滚到了球场边。
“哎呀！”苏明雪赶紧去追，蹲下来捡球的时候，耳朵都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这球……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明明用了适中的力气。”
苏阳跑过去，帮她把球捡起来，笑着递回去：“正常，我刚开始学的时候，运球能从球场这头掉到那头，王浩还笑我‘是来给篮球自由的，不是来运球的’。你别急，手腕稍微松点，跟着球的节奏来，我给你示范一遍。”
他拿着球，慢慢运球，一边拍一边说：“你看，拍球的时候，手腕要往下压，不要用胳膊的劲，就像你教我写物理公式时，让我‘手腕放松，字迹才工整’一样，找对发力点就行。”
苏明雪跟着学，这次试着放松手腕，球终于没首接飞出去，可拍了没三下，还是因为节奏没跟上，球又掉了。
她叹了口气，有点无奈：“怎么这么难啊？比算有机推断还难——至少推断题有规律，这篮球完全不按规律来。”
“慢慢来，姐，”苏阳又帮她捡球，语气比平时她教王浩时温柔了十倍，“你教我做传送带模型的时候，我连‘摩擦力方向’都搞反了，你教了我三遍都没生气，还帮我画了卡通版的传送带，现在我教你打球，多捡几次球算什么？”
他的话让苏明雪心里一暖，也不那么害羞了，接过球继续练。
这次她格外认真，眼睛盯着球，手腕跟着节奏动，虽然还是偶尔掉球，但比刚才好多了，至少能连续拍五六下。
“你看！我做到了！”苏明雪有点开心，抬头看向苏阳，眼睛亮闪闪的，像个终于解开难题的小孩。
“厉害！”苏阳真心实意地夸她，“比我第一次强多了，我第一次最多只能拍三下，你这才练了十分钟就会了，不愧是我姐，学什么都快。”
接下来教投篮，苏阳带着苏明雪走到篮下，先给她示范：“投篮的时候，双脚要分开与肩同宽，膝盖稍微弯点，手托着球，手腕用力往上推，就像你教我求数列通项时，让我‘最后一步一定要记得化简，不然会丢分’，矜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投篮也要记得‘手腕最后要发力，不然球会砸筐’。”
苏明雪学着他的样子站好，双手托着球，深吸一口气，试着往上推——结果球没往篮筐方向飞，反而往旁边偏了，首接砸在了篮板侧面，弹了下来。
“对不起，又要捡球了。”苏明雪有点愧疚。
刚想过去捡，苏阳己经先跑过去了，把球捡回来递她：“没事，我平时练三分，也总投不进，捡球都捡习惯了。你刚才就是手的位置偏了，我帮你调一下。”
他站在苏明雪身后，轻轻扶着她的手腕，帮她把球调整到正确的位置：“你看，球要放在眼睛上方，手肘不要外扩，就像你帮我改错题时，帮我把‘x’的写法纠正过来一样，姿势对了，后面就简单了。”
他的手带着点温度，轻轻碰着她的手腕。
苏明雪的脸颊又红了，心跳莫名快了点，却还是认真听他说，跟着他的指引，再次投篮。
这次球没偏方向，却因为力气小了点，只碰到了篮筐的边缘，“哐当”一声弹了出来，还是没进。
“差一点！”苏阳没泄气，反而更兴奋了，“你看，这次方向对了，下次稍微用点力就行，比我第一次强多了——我第一次投篮，球连篮筐都没碰到，首接砸在了地上，王浩笑了我一星期。”
苏明雪被他逗笑了，紧张感少了不少，接过球继续投。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她投了十几次，要么砸筐，要么偏方向，只有一次擦到了篮网，还是没进。
她捡球捡得有点累，额角也渗了汗，却没放弃，只是偶尔会看着篮球叹气：“我怎么这么笨啊，连个球都投不进。”
“才不笨呢！”苏阳递过去温水，帮她拧开瓶盖，“你才学了不到一小时，能做到这样己经很好了。我当初学投篮，练了整整一个周末，才第一次投进，你比我有天赋多了。而且你教我做题的时候，那么有耐心，我现在教你打球，肯定也要有耐心啊——这叫‘双向奔赴’，对吧？”
苏明雪接过温水，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笑着点头：“对，双向奔赴。”
休息了一会儿，她又拿起球，这次没等苏阳说，自己调整了姿势，深吸一口气，手腕用力往上推——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浅弧，“唰”地一声，居然稳稳地进了篮筐！
“进了！我投进了！”苏明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开心地笑了，像个终于拿到满分的学生，转头看向苏阳，语气里满是雀跃，“阳阳，你看到了吗？我投进了！”
“看到了！太厉害了姐！”苏阳比自己投进三分还开心，跑过去跟她击掌，“我就说你有天赋吧，这不就进了？再投一个，肯定还能进！”
苏明雪受到鼓励，又投了一次，这次虽然没进，却擦着篮网掉了进去，比上次更接近了。
她笑着捡起球，脸上的害羞和无奈全没了，只剩下开心：“原来打球这么有意思，就是有点累——你以前每天练球，肯定很辛苦吧？”
“辛苦是辛苦，但有成就感啊，”苏阳接过球，拍了两下，“就像你教我弄懂了导数题，我会开心半天，我投进一个难的球，也会开心半天。而且现在有姐陪我打球，更不觉得辛苦了。”
夕阳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明雪坐在长椅上，看着苏阳在球场上运球投篮，偶尔会喊一句“阳阳，别太累了”，苏阳会回头冲她笑，然后放慢节奏。
休息的时候，苏明雪靠在长椅上，喝着温水，轻声说：“以后周末有空，咱们还来打球吧？我还想再学，争取下次能投进三分。”
“好啊！”苏阳点头，心里比吃了草莓糖还甜——（姐不仅陪我学习，还陪我打球，这样的日子也太幸福了。）
他看着苏明雪脸上的笑意，突然觉得，刚才帮她捡球的那些时光，比自己投进多少个球都有意义——就像苏明雪当初一遍遍帮他改错题一样，这种双向的耐心和陪伴，才是最珍贵的。
风轻轻吹过，带着篮球的橡胶味和腊梅的香，两人坐在长椅上，偶尔聊两句寒假的复习计划，偶尔笑着说起刚才打球的糗事。
夕阳把他们的身影叠在一起，温暖又安稳，像高三这段忙碌时光里，最柔软的一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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