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桌上，豆浆冒着热气，红糖馒头的甜香飘满客厅。
妈妈咬了口馒头，突然盯着林溪的衣服看——还是上次苏明雪给她的那件浅蓝色连衣裙，洗得有些发白，袖口都磨出了小毛边。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妈妈放下筷子，拍了下大腿。
“林溪啊，你来家里这么久，阿姨都没给你买件新衣服，这快过年了，总不能还穿旧的。今天让明雪陪你去商场逛逛，想买什么就买，阿姨给你钱！”
林溪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赶紧摆手：“不用了阿姨，我有衣服穿，不用麻烦……”
“麻烦什么！”爸爸把装着钱的信封推到林溪面前，笑得和蔼，“这里面有两千块，你跟明雪一起去，明雪也顺便买两件喜欢的，女孩子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苏明雪笑着把信封递给林溪：“拿着吧，这是爸妈的心意。我们今天就去好好逛逛，就当放松了，复习也得劳逸结合。”
林溪捏着厚厚的信封，指尖有点发烫，耳尖红了，小声说：“谢谢叔叔阿姨，也谢谢学姐……”
苏阳在旁边啃着馒头，心里暗喜：还好不用我去，商场人挤人，还得陪女生挑衣服，想想都头疼，我在家刷题多好，还能偷偷玩会游戏。
他正美滋滋地盘算，妈妈突然转头瞪了他一眼：“阳阳，你傻笑什么？今天你也跟着去！帮明雪和林溪提衣服，女孩子家拎不动那么多东西，你力气大，正好当苦力！”
苏阳嘴里的馒头差点喷出来，瞪大了眼睛：“啊？我也要去？妈，我今天还有两套数学卷没写呢，不然我在家刷题吧……”
“刷什么题！”妈妈把二十块钱拍在他面前，“这是你的‘劳务费’，来回公交车费八块，剩下的十二块，够你买杯奶茶。别跟我讨价还价，赶紧收拾收拾，跟她们一起去！”
苏阳捏着那皱巴巴的二十块，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两千块 vs 二十块，这差距，比他和苏明雪的成绩差还大！
他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这哪是劳务费，这是“廉价劳动力”认证啊！别人逛街是消费，我逛街是负重训练，还没工资，资本家看了都得流泪！
可他不敢反驳，妈妈的眼神像“再啰嗦就没收奶茶钱”，他只能蔫蔫地应：“知道了妈，我去还不行吗……”
出门时，苏明雪背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妈妈给的信封和水杯；林溪攥着信封，手指都有点发白，紧张得像第一次去学校的小学生。
苏阳揣着二十块，拿着个空购物袋，活像个被迫营业的搬运工。
公交车上，林溪靠窗坐着，看着窗外掠过的店铺，小声问苏明雪：“学姐，叔叔和阿姨会不会给太多了，两千块……”
“不多，”苏明雪笑着帮她理了理头发，“你可以买两件外套，几条裤子，再买件过年穿的裙子，女孩子穿裙子才好看。我妈常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们挑自己喜欢的，穿得舒服的就行。”
苏阳坐在旁边，心里默默补刀：舒服自在？等会儿挑衣服挑到天黑，我看我是自在不了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二十块，算了算：来回八块车费，剩下十二，刚好一杯中杯珍珠奶茶，还得多糖，不然不够甜——这日子，过得比精打细算的老太太还抠门。
到了商场，刚进门就被热闹的氛围裹住。
服装店的店员笑着招揽顾客，试衣间外排着队，苏阳跟在两人身后，心里想：早知道戴个口罩，免得被同学看见我当“拎包小弟”，太丢面子了。
苏明雪先拉着林溪进了家女装店，拿起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你试试这个，羽绒含量高，保暖，而且颜色显白，你穿肯定好看。”
林溪犹豫地接过，手指摸了摸面料，小声说：“会不会太贵了啊？我看吊牌上写着五百多……”
“不贵，”苏明雪把衣服递到她手里，“妈妈给的钱够，而且冬天衣服要穿得暖和，不然冻感冒了影响复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穿暖了才能好好做题。”
林溪被说得不好意思，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苏阳靠在门口的衣架旁，看着吊牌上的价格，心里咋舌：五百多？这能买我二十多杯奶茶，够我喝一个月了！
果然女生的衣服都是“奢侈品”，我这二十块钱，连个袖子都买不起。
林溪出来时，苏阳眼睛亮了亮——米白色羽绒服衬得她皮肤更白，版型宽松却不显臃肿，遮住了她一首有点含胸的习惯，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好看！”苏明雪笑着点头，“就这件了，再挑条裤子搭配。”
林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慢慢弯了起来，像朵终于绽放的小花：“真的好看吗？我以前从来没穿过这么亮的颜色……”
“当然好看，”苏明雪拿起一条浅灰色的加绒裤，“你看这条，跟羽绒服很配，而且裤脚有松紧，穿靴子也方便。”
苏阳在旁边插了句嘴：“确实好看，比你之前穿的连衣裙显精神多了。不过这条裤子会不会太长？你比我姐矮一点，可能得改裤脚。”
林溪的耳尖红了。
苏明雪瞪了苏阳一眼：“就你话多，我会帮林溪改裤脚了，用你操心？”
苏阳赶紧闭嘴，心里嘀咕：我这不是好心嘛，真是“吃力不讨好”，早知道不说话了。
接着又逛了几家店，苏明雪给林溪挑了件粉色的毛衣，一件黑色的牛仔裤，还有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过年穿正合适，领口绣着小小的梅花，精致又不张扬。
林溪试穿连衣裙时，站在镜子前，半天没说话，眼睛里亮晶晶的，像含了星星。
“太好看了，”苏明雪笑着说，“你看，你穿红色多好看，以前总穿深色，都把你的灵气遮住了。古人说‘人面桃花相映红’，你现在就是这样，比桃花还好看。”
林溪摸了摸连衣裙的面料，小声说：“学姐，会不会太浪费了？买了这么多……”
“不浪费，”苏明雪帮她理了理裙摆，“喜欢的东西要及时拥有，不然会后悔的。你值得穿好看的衣服，值得被好好对待。”
苏阳手里的购物袋己经沉甸甸的，胳膊都有点酸了，心里想：我这胳膊练球是为了打篮球，不是为了提衣服啊！早知道昨天不练臂力了，现在更累。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二十块，心里又开始算：奶茶钱还在，就是胳膊快不是自己的了，等会儿得让我姐请我喝杯热的，不然太亏了。
就在这时，苏明雪拿起一件浅紫色的风衣，在身上比了比：“这件好像不错，林溪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林溪赶紧点头：“好看！学姐穿什么都好看，这个颜色很显气质。”
苏阳凑过去看了眼吊牌，倒吸一口凉气：八百八！
他心里哀嚎：这一件衣服的钱，能买我西十多杯奶茶，够我喝到开学了！
这哪是买衣服，这是在买我的“奶茶自由”啊！
苏明雪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怎么？嫌贵了？妈给的钱够，而且我很久没买新衣服了，买一件怎么了？”
“没没没，”苏阳赶紧摆手，“好看，姐穿这个最好看，买！必须买！”
心里却想：我哪敢嫌贵，我就是心疼我的奶茶钱，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刷题，至少不用看这些“天价”衣服，心脏受不了。
就在这时，妈妈打来电话，苏明雪接起：“喂，妈……我们在挑衣服呢，林溪买了好几件，都挺好看的……阳阳？他挺好的，正帮我们提衣服呢，力气大，挺能干的。”
苏阳赶紧抢过电话，委屈巴巴地说：“妈！我胳膊都快断了，提了好多衣服，你的二十块钱不够买奶茶了，能不能再给点？”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笑声：“行，再给你加五块！去买自己喜欢的小零食，别跟你姐要钱！”
苏阳挂了电话，看着手里的手机，欲哭无泪：五块？只能买一包薯片！这资本家看了都得流泪，我这“劳动力”也太廉价了！
林溪和苏明雪看着他垮着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林溪递过一杯刚买的热可可：“阳阳，给你喝这个，暖暖手，谢谢你帮我们提衣服。”
苏阳接过热可可，心里的委屈瞬间散了点——虽然奶茶钱没多多少，但热可可挺甜的，而且林溪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他吸了口热可可，心里想：算了，看在热可可的份上，再提会儿吧，大不了回家让我爸给我加鸡腿，补补力气！
苏明雪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弯了弯，伸手拿起那件浅紫色的风衣：“走，咱们去结账，买完衣服，我请你们吃冰淇淋，就当奖励阳阳当‘苦力’了。”
“冰淇淋！”苏阳眼睛一亮，刚才的委屈全没了，“姐，我要巧克力味的，双球！”
“行，双球就双球，”苏明雪笑着说，“不过你得先把衣服提去结账，可别偷懒。”
苏阳扛起购物袋，脚步都轻快了。
商场的灯光暖黄，照在三人身上。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像裹了层棉花，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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