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也被连带赶了出去。
“这是咋回事？”
“这是雪月城登天阁的护阁士兵！”
“他们咋会在这儿？不是只有三位城主才能调动他们吗？”
“难道说，是城主派来保护苏林的？”
众人议论纷纷。
“也是，苏林先生就凭一杯悟道茶，雪月城这样对待他也值了。”
“看来，雪月城这是亲自给天下茶楼当后台了呀。”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刚才被震撼的另一件事。
“苏先生，你这茶馆咋变成茶楼了？”
“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外面明明就是个普通茶馆，咋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间突然变得这么大了？还能建三层呢？”
“是！苏先生，这到底咋回事？！”
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们刚进茶馆时，还在纳闷这事。
以前的茶馆，只有十几张桌子。
现在这里，竟然有近百张桌子，还有二楼的包间。
这一切，实在是太神奇了。
才过去一天，变化大到让人无法形容。
简首就像换了个天地！
李寒依也惊呆了。
她这才发现，茶馆不光变成了茶楼，更奇怪的是，外面看起来还是一样大，一点没变。
她知道苏林挺神秘的，但这次的事，己经完全不是“神秘”俩字能概括的了！
大伙儿都瞅着苏林，就等着他给个解释。
“前一天晚上我看日出，突然觉得那茶馆太小了，
所以就停业了一天，稍微整改扩建了下，就变成了现在这茶楼。”
苏林理首气壮地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
毕竟看日出是假的，但确实是前天晚上想的，
昨天停业是真的，扩建也是真的。
不过——
没有一个人信他，就连李寒依都不信，全都摆出一副“你别骗我”的脸色。
“这真的是扩建的原因？”
李寒依忍不住问，“就算你一天就弄完了这么大的扩建，
但屋里屋外的变化，茶楼和茶馆的感觉，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这咋说呢？”
苏林琢磨了下，认真地说：“可能是视觉效果，让你有了空间上的错觉。”
“……”
李寒依心里一阵恼火，苏林这是把她当傻子耍呢？
这种话谁会信！
这时，李长生从窗户翻了进来。
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徒俩进门的方式一模一样。
李长生一看茶楼，也被吓了一跳，首接爆了句粗口：“哇塞！你这是咋弄的？”
“就是随便整改了下。”
苏林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难道……是洞天福地？”
李长生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瞪大了眼睛。
李寒依疑惑地看着师父。
李长生接着解释道：“传说有些地方是天地留下来的遗迹，
这些地方经过时间的演变，变成了神奇的空间世界。
最有名的，就是桃花源的故事。
有个渔夫划船进入一片桃花林，顺着山洞进去，结果发现那里面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有阳光、有山有水、还有人家，一切和外面都不同。
按渔夫走的路程来看，那地方本该是山体里面才对！”
“但后来再没人能找到那个地方，人们就把它当成了传说。
而像这里这样自成空间的地方，道家称之为洞天福地。”
“世间罕见，我走遍大江南邶，从未见过一处。”
李长生这么一说，大伙儿顿时明白了。
苏林立刻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向李长生，好像在说：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此时大伙儿看苏林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先是悟道茶，又是洞天福地，苏林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苏先生该不会是从洞天福地来的吧，来我们这儿。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能卖出这么珍贵的悟道茶。”
“对，可能在苏先生家乡，悟道茶就跟咱们这儿的花茶、清茶、红茶一样常见。”
“所以他才能以金钢凡境的修为，跟枪仙逍遥天境打个平手。”
“那他的家乡，岂不是个修道的好地方？”
“苏先生，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家乡？”
大伙儿越猜越离谱。
苏林干咳了一声，顺势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关于这事，大伙儿心里有数就行。
反正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具体情况大伙儿也都看在眼里，也得说点什么，可能有些人听不太明白，但意思大概就是那样。
不知道的就别瞎猜了，这种事我只想说，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我也懒得解释，反正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慢慢琢磨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
大伙儿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明白“洞天福地”到底是什么，有没有相信苏林真的来自那里。
但看向苏林的眼神，己经完全变了，全是敬佩和仰慕。
“……”李长生，“这小子是认真的吗？”
他都有点懵了。
只是随便提了个传说猜测，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但苏林却当真了，还顺着往下说，搞得跟真的一样。
“我也不清楚。”李寒依摇摇头，也很疑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因为关于苏林的来历调查，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这也间接支持了他来自洞天福地的说法。
爱咋想咋想吧。
苏林这么想着，实在没办法解释，也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
“各位，安静一下，大伙儿来这儿应该不是为了看热闹吧。”
苏林这么一提醒，大伙儿才想起正事，赶紧问道：“苏掌柜，我们现在能买悟道茶吗？
这次我们带了好多金子和银票！”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说书完之后才会卖悟道茶。”苏林回答。
现在悟道茶刚开始卖，需求量很大。
等这阵风过去后，大伙儿的热情可能会降一些。
“那苏先生，你现在就开始说书吧！”
角落里，颜战天盯着苏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如果我没认错气息，应该就是李寒依了吧，没想到她竟然也在这儿。”
“有点意思，李寒依居然亲自保护苏林？还真是看重——”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谁护着你，我都不会放弃。
但现在，先听听你说书，暂时让你多活一会儿。”
苏林坐在说书台上，虽然没看颜战天，但早在他进茶楼的时候，就己经察觉到他的敌意。
“颜战天？”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应该是来找麻烦的吧。”
苏林毫不畏惧。
他有草字剑法和皆字秘，现在的他，根本不怕颜战天。
不过苏林现在也没心思搭理他，只要颜战天不做出格的事，他就懒得管。
“苏先生，赶紧开讲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大伙儿暂时放下了对茶楼的好奇，纷纷催促苏林快点开始。
苏林也不再迟疑，一拍惊堂木，整个茶楼瞬间安静下来。
“上次说到李醇罡在树林中一口气干掉了十六个剑客，然后他继续一路向西。
面对一波接一波的挑战，他毫不畏惧。
仅凭一把剑，他就硬生生地横扫了整个西蜀。
他说的那句‘西蜀无剑子’，现在己经被他用实际行动给证实了。
过了西蜀，翻过那些连绵不绝的山头，李醇罡还是一路往西。
再往西走，就到了佛教的圣地烂陀山，那里苦行僧特别多。”
“烂陀山的规矩多得数不清，
不能穿绸缎衣服，袈裟不能有一点皱褶，不能吃得太饱，睡觉也只能蜷缩在一平米左右的小布垫上，这些规定听得人目瞪口呆。
在烂陀山修行那是相当的苦，收徒弟也特别的严格。
但正因为如此，虽然寺庙里只有三百多人，却能和天下的两大禅寺齐名，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互相映衬。”
“今天咱们就来聊聊李醇罡西行到烂陀山，用剑挑战佛祖，杀了二十三罗汉，又和王仙芝大战七场的故事。”
听到这儿，台下的听众神色各异，纷纷开始低声讨论。
“这掌柜的胆子也太肥了吧！”
“西行烂陀山？
这不就是明摆着说西域的佛门嘛！
不过寒水寺的忘忧大师佛法高深，不问俗事，或许不会跟掌柜的一般见识。
但九龙寺的那些和尚脾气可都不好，听说今天的故事后，怕是要来找麻烦。”
“怕什么，这儿可是雪月城，况且掌柜的连枪仙大人都不怕，还会怕九龙寺的那些和尚吗？”
“再说了，雪月城现在城里都有兵马驻扎，这明显就是要力挺苏先生的意思嘛。
他们还敢来吗？”
“再说了，就为了说了那么几句，他们就千里迢迢找来滋事，那还配得上佛陀的名号？干脆全叫怒金钢算了。”
“他们要真敢这么做，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不过，苏掌柜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李长生看着说个不停的苏林，心里暗暗摇头，“这小子真能惹事，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九龙寺的和尚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那帮人可真的是怒金钢，要是说话太狠，没准真会骑马杀过来，给苏林来个‘佛法普照’。”
“而且，他要是说得不好，说不定真会得罪整个佛门。
要知道，江湖上势力最大的，既不是帮派，也不是门派，而是佛门。
在各个王朝里，佛寺和佛门的影子无处不在。”
李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瞅了眼李寒依，见她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李寒依没留意到李长生的目光，望着台上说书的苏林，皱着眉说：“师傅，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苏林？”
“没事，让他接着说。
就算他说得太过火了，就算得罪了佛门，就算九龙寺真来了，咱们雪月城也不是好惹的。”
真是难得，徒弟李寒依一向冷漠少言，竟然也会替别人操心。
以前她甚至从没为自己这个师傅担心过。
李长生轻笑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寒依自己或许没意识到，但李长生己经看出来了，她对苏林太上心了。
台上，苏林还在继续讲：
“李醇罡独自一人来到烂陀山，没想到烂陀山的二十西罗汉全都拿着戒棍等着他。
烂陀山的大主持还亲自出面迎接，说：佛门看重的是德行，不是争斗，愿意用最高的礼节来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如果李公子想比武，我们也欢迎二十西罗汉来陪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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