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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划分“财产”与搬离“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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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刚走出堂屋,就看到张翠花站在院子中央,指着墙角的一堆东西,没好气地说:“林招娣,那就是给你的东西,赶紧拿走!别占着院子的地方!”

林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瓦罐,两个边缘破损的粗瓷碗,还有一袋用粗布包着的东西,袋子口没扎紧,露出里面黑乎乎、散发着霉味的红薯干。不远处的西厢房门口,放着一口黑乎乎的破铁锅,锅沿上锈迹斑斑,还有一个大大的豁口,一看就用了很多年。

这些就是她从林家分到的全部“财产”——一口破锅,两个破碗,一个破瓦罐,半袋霉红薯干。

林老太也走了出来,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晚:“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你可别不知足!要不是看在村长和解放军同志的面子上,你连这些都得不到!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去西厢房,以后别再踏进主院一步!”

张翠花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拿着这些东西省着点吃,别没两天就吃完了,又来求我们!我可告诉你,到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们,我们也不会给你一口吃的!”

林晚没有理会她们的奚落,只是默默地走到墙角,弯下腰,伸手去提那袋红薯干。袋子很轻,里面的红薯干硬邦邦的,还带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显然己经放了很久,林家人早就不愿意吃了。她又拿起那两个破碗和豁口的瓦罐,把它们抱在怀里,然后慢慢走到西厢房门口,提起那口破铁锅。

铁锅很重,她的手臂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没什么力气,刚提起来就晃了晃,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扶住,咬着牙,一点点地往西厢房挪。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很艰难,可她的脊背却挺得笔首,没有丝毫弯曲。围观的邻居们还没完全散去,几个孩子站在院门口,好奇地看着她。林晚能感觉到身后林老太和张翠花那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目光,也能感觉到邻居们同情的、担忧的目光。可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往前走。

西厢房在林家院子的最角落,离主屋很远,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屋顶上的瓦片都掉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茅草。屋子前面有一道低矮的篱笆,算是划分主院和西厢房的界限。

林晚一步一步地走近西厢房,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在走向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世界。当她跨过那道低矮的篱笆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像是要把她戳穿。可她还是没有回头——她知道,一旦回头,就意味着妥协,意味着她还没有真正脱离林家。

她走进西厢房,把怀里的破碗、瓦罐和红薯干放在地上,又把破铁锅放在屋角的土灶上。然后,她轻轻关上了西厢房的门——门是用几块木板钉的,早就朽了,关上门后,还能看到好几道缝隙。

门一关上,主院的喧嚣就被隔绝在外,这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林晚靠在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让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里就是她的家了,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虽然这个家很破,很简陋,甚至连基本的遮风挡雨都做不到,可它是自由的,是安全的,再也没有人能随便打骂她、欺负她。

林晚慢慢转过身,开始打量这个属于自己的“家”。屋子很小,大概只有十平米左右,地面是坑洼的泥土地,踩上去很不舒服。墙壁上的土坯都脱落了,露出里面的石头,裂缝纵横交错,像是随时都会塌下来。屋顶上有好几个大洞,阳光透过大洞照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斑。角落里堆着一些不知名的杂物,上面布满了蜘蛛网,看起来很久都没人清理过了。

窗户上的纸早就破了,只剩下几根朽坏的窗棂,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林晚走到屋中央,放下手里的东西,环顾西周。她突然觉得一阵巨大的孤独感袭来——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这一间破屋和几样破烂家什。她想起现代社会里自己温馨的家,想起父母的关爱,想起朋友们的陪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可她很快就擦干了眼泪,在心里对自己说:“林晚,别哭!你现在自由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虽然现在很难,但只要你努力,一定能活下去,而且会活得很好!”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财产”。她把那袋霉红薯干打开,挑出里面稍微好一点、霉味不那么重的,放在瓦罐里,剩下的那些己经发黑的,只能扔掉。她又把破碗和瓦罐洗干净——虽然没有多少水,但她还是尽量洗得干净些,这是现代社会养成的卫生习惯。

整理完东西,林晚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未来的计划。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温饱问题,然后修补这间破屋,让它能遮风挡雨。她还有陆建国留下的粮票和钱,省着点用,应该能撑一段时间。等身体再好些,她就可以去挖更多的野菜,或者去公社找点活干,赚点钱和粮票。

想到这里,林晚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睁开眼,看着屋顶的大洞,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她不会放弃,她会凭着自己的努力和现代知识,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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