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天还裹在浓得化不开的黑里，只有灶房窗棂缝漏进的一点星光，勉强照亮林晚晚忙碌的身影。她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往灶膛里添着细柴，火苗“噼啪”舔着锅底，映得她脸上暖烘烘的——这口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破铁锅，今天要承担“重任”，焖烤她第一次正式售卖的改良小吃。
案板上早己摆好了备好的食材：二十斤个头均匀的红薯，是她昨天跑了三个村才收到的“精品”——表皮光滑无坑洼，捏着硬实，切开后瓤是深黄色的，这种红薯甜度高、淀粉足，烤出来最是软糯；旁边陶盆里泡着十斤白萝卜，切成手指粗的长条，在凉水里浸了大半夜，去尽了涩味；还有一小罐磨碎的野花椒籽、半袋粗盐、一捧晒干的野葱碎，以及她用攒了半个月的零钱，从供销社换来的二两麦芽糖——这些都是做“五香薯角”和“酸甜脆萝卜”的关键料。
“这次可不能像上次试验时那样马虎了。”林晚晚一边给红薯去皮，一边在心里默念。上次试验烤红薯，因为没控制好火候，浪费了三斤红薯，这次她特意吸取教训，把红薯切成大小均匀的滚刀块，每块差不多鹌鹑蛋大小，这样既能保证受热均匀，又能让调料更好地裹在表面。
切好的红薯块放进大盆，撒上粗盐、野花椒籽和野葱碎，她戴上粗布手套，反复揉搓——力道得拿捏好，既要让调料裹匀，又不能把红薯块揉烂。揉搓好后，她往铁锅里刷了薄薄一层猪油，这是她前几天特意跟杀猪匠换的，就为了让薯角烤出来更润，带着点油香。把红薯块倒进锅里，小火慢烘，每隔五分钟就用铲子轻轻翻动一次，灶膛里的火也控制在“只见火星不见明火”的程度，这样烤出来的薯角才会外焦里糯，不会糊底。
另一边，泡好的萝卜条也开始调味。她把野山楂洗净去核，放在石臼里捣烂，挤出酸甜的汁液；又把麦芽糖放进小碗，用温水化开，和野山楂汁、少量粗盐、切碎的野蒜混合在一起，调成卤汁。将萝卜条放进陶罐，倒入卤汁，密封好，用力摇晃几下，让每根萝卜条都裹上卤汁——这是她从现代腌菜视频里学的“诀窍”，摇晃能让调味更均匀，比单纯浸泡省时间。
忙到天蒙蒙亮，两味小吃终于做好了。五香薯角装在一个铺了干净梧桐叶的竹篮里，每一两包成一个小包裹，叶角折成好看的三角结，既方便拿取，又带着自然的清香；酸甜脆萝卜分装在二十个粗瓷小碗里，碗口盖着油纸，用细麻绳系成十字，再贴上一张她用红墨水画的小太阳——虽然画得不算精致，但能让包装看起来更特别。
“得把钱藏好。”林晚晚从枕头下摸出布包，里面是她这段时间的所有积蓄：卖山货赚的三十七块八毛，加上上次试验剩下的零钱，一共是三十八块一毛二分。她把三十八块仔细折成小块，塞进贴身的肚兜里——这是她的“本金”，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剩下的一块一毛二分揣进外衣口袋，又找了个小布袋，装了些一分、二分的硬币，作为找零。指尖触到冰凉的硬币，她深吸一口气，手心却冒出了汗。
穿成八零可怜女，兵王老公宠上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成八零可怜女，兵王老公宠上天最新章节随便看！“晚晚！准备好了没？”院门外传来春花娘的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春花娘昨天特意说要陪她去邻镇，怕她一个姑娘家摆摊不安全。
“娘，马上好！”林晚晚连忙应声，把竹篮挎在胳膊上，又拿起灶台上温好的两个粗粮馒头，“路上吃，垫垫肚子。”
两人踩着晨露往镇上走，邻镇离村子有八里地，得走一个多时辰。路上没什么人，只有田埂边的野草上挂着露珠，沾湿了裤脚。春花娘见林晚晚一首低着头，知道她紧张，拍了拍她的胳膊：“别慌，咱们这吃食这么香，肯定有人买。再说了，有娘在，谁敢欺负你？”
“我不是怕被欺负，就是怕卖不出去。”林晚晚小声说，“这薯角和萝卜，我觉得好吃，可别人不一定喜欢。”
“傻孩子，你昨天给我家春花尝，那丫头吃了还想要，可见是真好吃。”春花娘笑着说，“到了镇上，娘帮你吆喝，保管有人来买！”
说话间，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远处的镇子轮廓越来越清晰。等她们走到集市入口时，己经有不少摊贩在忙活了：卖青菜的张大爷正把水灵的菠菜摆成一排，叶子上还挂着水珠；卖鸡蛋的李大娘蹲在地上，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铺了稻草的篮子里，生怕碰碎；还有卖粗布的王师傅，正把一匹匹蓝布挂在竹竿上，风一吹，布帘“哗哗”响。
“咱们去那边！”林晚晚指着集市边缘的大榕树下，那里靠着墙根，旁边都是卖农家菜的老人家，看起来相对安全。她可没敢选中心位置——上次在李家庄集市，中心位置的摊贩不仅容易被市管盯上，还可能遇到抢摊位的混混。
春花娘跟着她走过去，帮她把竹篮放在地上，掀开盖在上面的棉布，一股混合着焦香和酸甜的气味立刻飘了出来。旁边卖豆角的刘大爷凑过来，抽了抽鼻子：“妹子，你这卖的啥？闻着怪香的。”
“大爷，这是我自己做的五香薯角和酸甜脆萝卜，您要不要尝尝？不要钱，给提提意见。”林晚晚连忙拿起一个薯角，递到刘大爷面前。
刘大爷接过薯角，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呦！这薯角好吃！外脆里糯，还带着点花椒的香味，比我家蒸红薯强多了！这萝卜呢？也给我尝尝！”
林晚晚又递过去一小勺萝卜条，刘大爷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这萝卜也爽口！酸酸甜甜的，还脆，配粥正好！妹子，你这咋卖啊？”
“薯角八分钱一份，萝卜五分钱一碗。”林晚晚笑着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至少第一个“试吃员”是满意的。
春花娘见有人感兴趣，立刻吆喝起来：“走过路过别错过啊！自家做的五香薯角、酸甜脆萝卜，八分钱一份，五分钱一碗，不好吃不要钱！”她的嗓门又大又亮，很快吸引了几个路过的人。林晚晚站在旁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她的“小吃生意”，就从这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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