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浸了松烟的纱,轻轻覆在陆家别墅的旧唱片机上时,柳薇正捧着张黑胶唱片从二楼走下。身上那件米白真丝睡裙泛着细腻的珠光,裙摆随脚步轻晃,露出的脚踝沾着未干的水汽——刚洗完澡,发梢用毛巾擦至半干,松松披在肩头,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混着雪松沐浴露的清润,还带着点浴室的温意。她指尖捏着唱片边缘,指腹着盘面刻的“芸月”二字,心里发暖又发慌:这是奶奶柳芸月19岁时录的黑胶唱片,昨天整理阁楼旧箱时找出来的,刚才在房间试放,里面传来奶奶清唱的《药仙谷谣》,灵力竟跟着歌声往耳脉钻,心口像揣了暖炉,可颈间护灵符突然发烫,和之前遇到邪物的冷意不同,这股阴邪裹着歌声的暖意,像奶奶在身边唱曲却又隔着层雾。
客厅的胡桃木案旁,陆云没在捣药或调符水,而是蹲在地上调试唱片机的铜质唱针——这是百年前药仙谷的旧物,机身刻着缠枝莲纹,唱针是用陨铁做的,案上摊着的不是《防邪录》,是张泛黄的乐谱,写着《药仙谷谣》的曲谱,边角被虫蛀了个小窟窿。旁边的白瓷碗里盛着艾草汁,是凌晨采的艾草熬的,碗沿沾着点草屑,案头还温着壶桂花水,水汽袅袅升起,把他的侧影烘得格外温和,鬓角几缕白发在暖光里像掺了细雪,指腹捏着块细棉布,正轻轻擦拭唱针上的灰尘,动作专注得像在修复百年前的时光。
柳薇轻手轻脚走过去,没像往常那样抵肩或靠膝,而是把黑胶唱片轻轻放在案角,声音带着点不确定:“陆云,这唱片……有点怪。”她指着唱片纹路,“刚才放《药仙谷谣》,灵力跟着歌声走,心口发暖,可护灵符烫得厉害,阴邪里裹着奶奶的歌声,不像之前的邪物。”自030章共修后,她对灵力的感知越来越敏锐,这次没等灵力滞涩,就察觉了异常——毕竟是奶奶的声音,她舍不得停,也不敢再放,怕伤了这唯一能听到奶奶歌声的物件。
陆云抬眼,指尖还沾着艾草汁,目光先落在唱片纹路里——细纹间泛着极淡的金粉,是聚灵玉碎屑磨的没错,却裹着层浅白的声纹灵力。他放下棉布,伸手捏起唱片,指尖刚碰到盘面,唱针“嗡”地颤了颤,朝着古氏大厦的方向偏了偏。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他把唱片放在艾草汁里轻轻沾了点,金粉遇艾草汁缩成小粒:“是‘缠灵纹’——古云龙让影阁的‘声纹师’在唱片纹路里刻了邪纹,混着聚灵玉碎屑磨的粉。他算准了你对奶奶歌声的执念,也算准了量子纠缠里‘声纹共鸣’的弱点,一播放唱片,你的灵力就会被声纹缠上,顺着奶奶的残音往聚灵玉那边引,比之前的邪物阴狠多了,它拿你的念想当琴弦。”
柳薇指尖瞬间凉了,攥紧唱片边缘:“用奶奶的歌声?”她想起昨天翻阁楼时,唱片套里夹着张纸条,是奶奶的字迹:“芸月留声,寄与云郎”,当时没懂“云郎”是谁,现在想来,是写给前世的陆云,古云龙竟连百年前的歌声都要利用,“他竟用奶奶的声音害我……连我听奶奶唱歌的念想都要抢。”
陆云的心沉得比之前更厉害——前十西次,古云龙都是藏邪物在日用品或旧物里,这次竟动了“声纹”,掐准了柳薇对奶奶声音的眷恋,也掐准了量子纠缠中“残音牵引”的死穴。他指尖沾着艾草汁,轻轻抹在唱片纹路里,金粉遇艾草汁化成细沫:“别怕,唱片没被污染,只是刻了邪纹。我用艾草汁把聚灵玉粉洗掉,唱针涂了消音符,再放就没事了。”他顿了顿,把案上的乐谱推到柳薇面前,“你看,这是《药仙谷谣》的原谱,你奶奶当年唱的时候,我在旁边弹古琴伴奏,这唱片是我们一起录的。”
“我想和你一起修‘声纹防邪’。”柳薇抬头,眼底没了之前的委屈,多了点倔强——奶奶的歌声被弄脏,她没法再只躲在后面,“刚才听唱片时,好像看到点碎片……奶奶在桃花树下唱歌,你在旁边弹琴,对不对?我想帮你把唱片的邪纹清干净,不让古云龙再利用奶奶的声音。”
陆云拉她在案旁的小凳上坐下,没去地毯,而是让她对着乐谱:“先修同心咒,把你耳脉里的缠灵气清了,再教你‘灵音辨邪’——用灵力裹着耳朵听声音,要是灵力发颤,就是被邪纹缠上。”他指尖覆上柳薇的手背,这次没先亮灵力,而是让她摸了摸乐谱上奶奶的笔迹:“感受里面的声纹灵力,你和奶奶有量子纠缠,你的灵力能护住这歌声。”
柳薇乖乖闭眼,指尖贴着泛黄的乐谱。陆云的淡金色灵力先漫出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量子纠缠百年缘》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不是之前的金箔或光带,而是像细声波般裹住唱片,顺着纹路钻进去;柳薇的纯白色灵力跟着升起,缠上淡金灵力,两股光带没织成花草,而是顺着《药仙谷谣》的曲谱织成声纹状,光纹中心的唱针“嗡”地亮了,和月光连成一线。空气中不是草药香,是黑胶唱片的旧味混着桂花水的甜香,清冽里带着点岁月的温意。
陆云的灵力顺着指尖注入,像温水般扫过柳薇的耳脉,缠灵气被光带裹着,顺着歌声飘到唱片上,被艾草汁吸成了小光点;柳薇的灵力则顺着曲谱走,帮陆云修复邪纹——她忽然察觉到,耳脉的滞涩感消失时,脑海里闪过段清晰的画面:百年前的药仙谷桃花林,柳芸月坐在青石上唱《药仙谷谣》,身穿浅青布衫,手里拿着片桃花,陆云坐在她对面,膝上放着张古琴,指尖刚触到琴弦,桃花瓣就落在琴上,和现在唱片套里夹的干桃花一模一样。
“陆云!我看到奶奶在桃花林唱歌,你在弹古琴!”柳薇睁开眼,眼底没了泪光,多了点清明,“这唱片是你们一起录的,‘云郎’就是你对不对?”
陆云也睁开眼,伸手帮她擦掉眼角的水汽,指尖还带着艾草的凉:“是量子纠缠的声纹共振。”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唱片上的“芸月”二字,“百年前我们一起录下这歌声,百年后我们一起守护它——这不是巧合,是我们和奶奶的灵脉,早被声纹和量子纠缠绑在了一起,年龄是时光的浮尘,挡不住这声跨越百年的牵挂。”
柳薇用力点头,伸手抱住陆云的胳膊——这次是主动靠近,不是因为害怕:“我懂了,年龄和体力不重要,连声音都能把我们的缘分连起来。”她指着唱片机,“我们现在就把唱片涂满艾草汁,以后每天都听奶奶的歌,不让古云龙再利用它。”
陆云拍了拍她的手,眼底满是坚定:“好,涂完艾草汁,我们把唱片放在唱片机上,让奶奶的歌声护着你。但你要答应我,月圆之夜听的时候,一定要握着我的手,我帮你挡聚灵玉的引力。”
此时的古氏大厦密室,聚灵玉的暗光不是纯黑,而是泛着点浅白——是柳芸月的声纹灵力。古云龙盯着玉璧上映出的柳薇身影,手里也拿着张仿的黑胶唱片,盘面刻着假的“芸月”二字:“怎么回事?缠灵纹没起效?”影阁的声纹师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个空唱片套,是仿柳芸月唱片做的:“柳薇没丢旧唱片,陆云用艾草汁把缠灵纹洗了,还涂了消音符。”
古云龙的脸色瞬间铁青,抬手把仿唱片摔在地上,黑胶碎成两半:“陆云!你连死人的歌声都敢护!”眼底翻涌着狠厉,“月圆之夜己到!你去柳薇家附近的唱片店,把所有黑胶唱片都换成刻了缠灵纹的——我就不信她看到奶奶喜欢的唱片样式,能不买!”
声纹师躬身退去,古云龙走到聚灵玉前,指尖抚上玉璧,感受着玉面传来的微弱共鸣——那是柳薇的灵力与聚灵玉的同源呼应,明明只差一步,却总被陆云挡在外面。“等着吧,陆云,柳薇,”他冷笑一声,“等你碰了仿唱片,我就用缠灵纹把你的灵力缠成声线,一点点拉到聚灵玉里,让你和你奶奶的歌声一起,成为我开启灵界的祭品!”
陆家别墅里,灵力交织的光晕渐渐散去。柳薇握着涂满艾草汁的旧唱片,耳脉的滞涩感彻底消失了,连听声都清亮了。她抬头看着陆云,眼底满是期待:“等解决了古云龙,我们去药仙谷找你当年弹的古琴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再录一遍《药仙谷谣》。”
陆云低头看着她,她穿着米白睡裙,手里捧着百年前的黑胶唱片,月光落在她发梢,像把奶奶的歌声都织进了碎发里。他拿起案上的桂花水,递到她嘴边:“好,找到古琴,我们就在桃花林里录,让你奶奶的歌声,再陪我们走百年。”
柳薇笑着点头,接过茶杯,把唱片放在唱片机上——唱针落下,奶奶的清唱缓缓流出,混着桂花水的甜香,暖得像穿越了时光。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唱片机和唱片上,像把百年的声纹缘分都聚在了这方寸之间。夜色渐深,古氏大厦的阴煞气息越来越浓,但陆云不怕——他有柳薇的灵力,有奶奶的唱片,有跨越百年的声纹共振,这场拿声音做武器的较量,他一定会赢。
案上的乐谱泛着月光,白瓷碗里的艾草汁亮着微光,黑胶唱片在唱片机上缓缓转动,盘面的“芸月”二字沾着点灵力的淡金,像还留着柳芸月当年唱歌时的温度。这一次,没有重复的日用品邪物,没有刻意的旧物修补,只有歌声、唱片和跨越百年的声纹牵挂,等着月圆之夜,把所有利用念想的阴招,都彻底挡在时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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