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把阳台的护灵阵染成淡绿，柳薇踩着拖鞋出来时，米白真丝睡裙的下摆扫过地板，带起串沾着灵阵光的水珠。发梢还湿着，她没吹，就那么赤着脚走到餐桌旁——陆云刚把煎蛋盛出来，盘子边放着杯温牛奶，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映着他指尖的玄力微光。
“灵力还晃吗？”陆云的声音裹着晨雾的凉，目光落在她颈间的护灵玉上。玉是温的，昨晚用同心咒养过，能挡些小的灵术试探。柳薇的灵力从今早醒来就有点沉，像被什么东西裹着，是量子纠缠的预警吗？他昨夜布的护灵阵，凌晨时微微颤了下，像有灵体路过。
柳薇摇了摇头，伸手抓过牛奶杯，指尖碰着陆云的手，灵力顺着杯壁钻过去：“不晃了，就是……有点累。”她的发梢滴在牛奶杯里，漾开小圈纹，“陆云，今晚回来修同心咒吧，我想让灵力再稳点。”
又是这句。从30章那夜起，她总在灵力沉、心里慌时提这句话。陆云的喉结动了动——58岁的掌心有细纹，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飘过来：柳芸月当年也有过这样的清晨，灵力沉得像灌了铅，后来才知是影阁的“媚术”在暗中勾力。是量子纠缠吧，那些藏在灵魂里的预警，正借着灵力的共振，变成柳薇此刻的“累”。
“好。”陆云的指腹擦去她发梢的水珠，“放学早点回来，别在外面逗留。”他摸出片干香樟叶，塞进柳薇的书包侧袋，“护灵叶再带片，今天可能会遇到‘特殊’的人。”
学校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红纸上写着“新聘语文老师苏媚”。柳薇挤进去时，刚好看见个穿杏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过来，卷发垂在肩，手里拎着个绣着狐狸的包——她的灵力突然沉了下，像被什么东西勾了勾，颈间的护灵玉瞬间温了三分。
“同学们好，我是苏媚。”女人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手里的手链晃着光，“刚从师范毕业，以后请多指教。”她的目光扫过柳薇时，手链上的珠子突然亮了，是淡粉的光，像根细针，往柳薇的灵脉里钻。
柳薇下意识后退半步，书包侧袋的香樟叶突然烫了——是护灵叶在预警！这老师有问题！她的灵力更沉了，眼前竟闪过片模糊的画面：穿素白襦裙的女子，面前也站着个穿杏裙的女人，手里也有串亮珠手链，女子的灵力沉得像灌了铅。
是柳芸月的记忆！量子纠缠让她共享了百年前的险境！柳薇刚要转身跑，苏媚突然上前一步，手链递到她面前：“柳薇同学，看你脸色不太好，这串‘平安链’送你，戴着能安神。”手链上的珠子更亮了，灵丝像透明的藤蔓，顺着柳薇的呼吸往上爬。
“别碰。”陆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玄力像道淡金光，挡在柳薇身前。手链上的珠子瞬间暗了，灵丝遇光就化，变成缕黑烟。苏媚的笑僵了下，眼底闪过丝诧异：“这位是？”
“她的家教。”陆云的手搭在柳薇肩上，玄力顺着她的灵脉漫过去，把沉在里面的灵丝一点点勾出来，“苏老师的手链，是影阁的‘勾灵链’吧？珠子里嵌着媚术灵丝，碰了会勾动灵力，让你能精准定位——古云龙派你来的？”
苏媚的脸白了点，收起手链，笑着往后退：“先生真会开玩笑，这就是普通的平安链。”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公告栏，红纸上的“苏媚”二字，突然泛出淡黑的影——是影阁的“隐灵墨”，遇玄力会显形。
柳薇攥着陆云的袖口，灵力还在颤：“她……她的灵力像狐狸，滑滑的，勾得人难受。”她的头靠在陆云的胳膊上，书包侧袋的护灵叶还烫着，“是古云龙派来的新棋子，对不对？”
“是影阁的‘媚狐’。”陆云的声音沉了点，玄力在柳薇灵脉外层织了层更厚的网，“擅长用媚术勾力，刚才她的手链，就是勾灵链的变种，比勾灵香更隐蔽。”他摸了摸柳薇的头，“别怕，我来了。”
暮色漫进客厅时，柳薇的灵力还在颤。她坐在地毯上，背靠着陆云的腿，手里把玩着那片护灵叶：“陆云，修同心咒吧。”她的灵力顺着腿缝钻进去，缠着陆云的玄力，像藤蔓绕着老藤，“苏媚的媚术好厉害，我现在灵力还沉，想借你的力稳一稳。”
陆云的手落在她的发顶，58岁的掌心有温火。他想起百年前的那个午后，柳芸月被媚狐的先祖用媚术勾力，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说“陆郎，我怕”。是量子纠缠吧，百年前的恐惧与依赖，借着灵力的共振，成了柳薇此刻的“求”。
“好。”陆云的声音有点哑。
同心咒起时，淡金的光从两人交握的手漫开。柳薇的灵力是软的，像傍晚的风，陆云的玄力是沉的，像老香樟树的根，风绕着根，把沉在灵脉里的媚术灵丝一点点裹出来。光里飘着记忆碎片——柳芸月躲在他身后的样子，苏媚先祖的杏色裙摆，还有此刻柳薇眼里的星，陆云掌心里的暖。
“原来……”柳薇的声音带着颤，“奶奶当年遇到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陆云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58岁的躯壳里，百年的因果债与今生的心动缠在一起，像心咒的光，拆不开，也剪不断。他摸出藏在袖里的玄符，指尖凝着玄力——媚狐来了，古云龙的局又近了一步，他得把护灵阵再布得密些，还要教柳薇点基础的破媚术口诀，不能总让她受惊吓。
阳台的护灵阵亮了，淡绿的光裹着月光，像层网。柳薇的头靠在陆云肩上，手里攥着护灵玉，灵力轻轻缠上他的玄力：“陆云，以后上学，你能不能……送我到门口？”她的声音有点小，“我怕苏媚再用手链勾我灵力，我自己躲不开。”
陆云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以后每天送你到学校门口，放学也来接你。”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古氏大厦——那里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古云龙，你派来的媚狐，不过是颗稍大点的棋，想勾走柳薇的灵力，先过我这关。
客厅里的同心咒余温还在，柳薇的呼吸慢慢匀了。陆云看着她的睡颜，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颈间的护灵玉——百年前没护好柳芸月，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柳薇受半点媚术的苦。这量子纠缠的缘，是债，也是命，他会护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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