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簪碎片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幽蓝的光,颜曦的指尖刚触到它,一阵刺痛便顺着指腹窜上脊背——碎片边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己经氧化发黑,却仍能辨出细小的指纹压痕。
"这是我娘的簪子。"她声音发紧,"六年前她‘投湖’那晚,戴的就是这支。"
裴景琛的刀尖挑起碎片,玄色衣袖在夜风中微微震动:"贡院匾额高三丈,碎片怎会嵌在这里?"
"因为不是人放的。"萧煜的扇子突然指向匾额后方,"看那里。"
扇骨所指之处,几道新鲜的爪痕深深刻入木纹,像是某种猛禽留下的。颜曦的紫外线灯顺势照过去,爪痕缝隙里竟闪着同样的荧光粉末!
"凶手驯养了猎鹰......"她猛地转头看向萧煜,"世子袖口的荧光,也是这么来的吧?"
萧煜轻笑一声,突然扯开袖口——内侧赫然缝着一块陨铁片,正吸附着空气中的荧光粉尘:"本世子只是......未雨绸缪。"
裴景琛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扫了个来回,突然抬手劈向匾额!
"咔嚓!"
木屑纷飞中,半卷残破的《洗冤录》从匾额夹层中掉出,书页上满是朱砂批注:
"蜡封尸身可保三日不腐,然西域蜂蜡遇血即溶......"
批注的笔迹,竟与颜曦她娘的手札一模一样!
殓房,三更。
颜曦用镊子夹起死者胃中的蜜饯残渣,浸泡在自制的硝酸银溶液里。液体渐渐变成浑浊的紫色,她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普通的金丝荷蜜饯......"
"是蛊引。"裴景琛突然开口,"太后赏赐的蜜饯里混了蛊卵,遇血孵化。"
萧煜的扇子"啪"地合拢:"所以死者口腔被蜡封住——不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而是为了困住破卵而出的蛊虫?"
颜曦的银簪突然刺入溶液,簪尖沾出一粒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白卵:"蛊卵需要体温孵化,死者生前吞下的蜜饯......"她看向裴景琛,"是有人刻意为之。"
裴景琛的指节捏得发白:"贡院伙夫何在?"
卯时,膳房。
伙夫老赵被按跪在灶台前时,裤脚还沾着荧光粉末。裴景琛的刀鞘抵住他咽喉:"谁指使你下毒?"
"大人饶命!"老赵抖如筛糠,"是、是主考官周大人让小的在蜜饯里加料,说是提神的药......"
颜曦突然抓起灶台上的盐罐,猛地泼向老赵右臂——盐粒沾上皮肤,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掌印!
"你手上沾过荧光粉。"她冷笑,"昨夜潜入号舍放置铜钱的也是你。"
老赵面如死灰,突然咬破后槽牙!裴景琛一把掐住他下巴,却见黑血己从嘴角溢出:"蛊毒......他服了蛊毒......"
垂死的伙夫突然咧嘴一笑,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气音:"下一个......是......"
头颅重重垂下,后颈衣领里滑出半枚铜钱,边缘磨得锋利如刀。
铜钱落地旋转,最终停在"永寿"二字朝上的位置。而钱孔中,缓缓爬出一只胭脂色的......蛊虫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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