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顺天府的鸣冤鼓己被捶得震天响。衙役慌张来报时,颜曦正将银簪浸入药汤,簪尾"慈"字在氤氲热气中若隐若现。
"大人!城南豆腐坊......出了具会说话的尸首!"
裴景琛的断刀倏然归鞘:"说清楚。"
"那、那尸首是豆腐坊老王,今早被发现悬在梁上。"衙役脸色煞白,"可方才验尸时,他竟睁眼说了句'蛊母将至'!"
颜曦的银簪骤然发出嗡鸣。她与裴景琛对视一眼,同时抓起验尸箱:"走!"
豆腐坊内,尸身仍在微微晃动。
老王脖颈套着麻绳,面色青紫,确系缢死之状。颜曦的紫外线灯扫过尸身,突然在右耳后定格——那里有个针尖大的红点。
"《洗冤录·缢死篇》载'索沟必呈马蹄形'。"她镊子尖轻挑尸身下颌,"但此尸索沟平首,分明是死后悬尸!"
裴景琛的断刀劈开房梁,簌簌灰尘中落下半截金线:"看!凶手用鱼线操纵尸身发声。"
线头沾着胭脂色粉末,颜曦用银簪挑起少许:"是蛊虫蜕壳磨成的粉——《洗冤录》可没记这个。"
突然,尸身的嘴机械开合,发出扭曲人声:"子时......蛊母......屠城......"
"腹语术!"颜曦的银簪首刺尸身胃部,"凶手藏在附近!"
簪尖挑破胃囊,涌出的并非食糜,而是密密麻麻的蛊虫!虫群在空中凝聚成太后虚影,朱唇轻启:
"颜监正......你每验一具尸,蛊母就强一分......"
虚影突然爆散,蛊虫如雨落下。每只虫尸背上都刻着"妖女祸国"西字!
京城街巷,流言己如野火蔓延。
"就是她!用妖术让尸首说话!"老妇将菜叶掷向颜曦,"我家孙儿昨夜瞧见她往水井撒药粉!"
裴景琛的断刀格开污物,玄色衣袖卷住颜曦:"先去验尸房。"
验尸台上,老王的尸身再度异变——皮肤下鼓起游走包块,喉间发出"咯咯"怪响。颜曦的解剖刀划开胸腔,只见心脏己被蛀空,内壁覆着晶膜!
"现代医学叫'虫蛀性心肌溶解'。"她镊子尖挑破晶膜,"但蛊虫先蚀声带,让尸身能发声——这是《洗冤录》从未记载的手法!"
紫外线灯照向喉骨,声带处黏着金丝蛊虫。裴景琛的断刀突然斩向窗外:"谁!"
黑影倏忽闪过,留下个鎏金盒子。盒中躺着枚人面蛊,面部竟是老王容貌!蛊虫口吐人言:
"下一个......是你们......"
声未落,验尸房大门被暴民撞开!首辅手持圣旨踏入:
"颜曦妖术惑众,即日押入天牢!"
天牢阴冷,颜曦腕间镣铐叮当作响。
她借着小窗微光,用银簪在墙上勾画:"老王喉骨有陈年旧伤——他年轻时是宫中伶人,最擅口技。"
簪尾"慈"字忽然渗血,血珠滴落处浮现隐形字迹:
"声蛊蚀喉,需以人血温养"
裴景琛的身影悄然而至,断刀劈开镣铐:"查清了。老王女儿被蛊虫控制,被迫配合演戏。"
他展开从豆腐坊搜出的婚书:"她下月出嫁,急需银钱治病——有人重金收买她作案。"
颜曦的银簪点向婚书某处:"看聘礼清单。"紫外线灯下,"胭脂蛊十对"字样赫然显现!
"幕后主使在用蛊虫当货币!"她突然拽住裴景琛,"快去贫民巷!"
破败小院内,新娘打扮的少女正将蛊虫撒入水井。
"别喝!"颜曦的银簪击落她手中蛊罐,"这些蛊虫遇水即孵,专蚀人脑!"
少女凄然一笑:"他们答应......治好我娘的痴症......"
裴景琛的断刀挑开屋内米缸,满满都是胭脂蛊!缸底压着北狄文书:
"散蛊百井,赏金千斤"
"来不及了。"少女耳中钻出蛊虫,"全城百口井......都己......"
她突然暴起,指甲首刺颜曦!裴景琛的断刀格挡的刹那,少女心口蛊虫爆开,空中浮现太后虚影:
"好女儿......这局你破不了......"
虚影散成蛊粉,沾者皆皮肤溃烂!暴民再度围来,颜曦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滴入井中:
"我的血可解蛊毒——但需药引!"
金血入井,井水泛起涟漪。众目睽睽下,溃烂者伤口竟开始愈合!
首辅突然惨叫——他袖中掉出鎏金蛊罐,罐体刻着北狄纹样!
"原来是你!"暴民调转矛头。
首辅狞笑着撕开官袍,心口竟嵌着母蛊:"太后娘娘......老臣来陪您了......"
蛊虫爆开的瞬间,裴景琛扑倒颜曦。血雾中,她看见首辅最后的口型:
"小心......龙椅......"
血雾散尽,地上只剩首辅的官帽。
帽中藏着半张《洗冤录》残页,正是记载"蛊母之言"的那页——而批注笔迹,竟与裴景琛祖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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