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官帽中的《洗冤录》残页沾着蛊血,裴景琛祖父的批注在紫外线灯下浮现:
"铁蛊畏陨,星铁可诛。然熔铁需以至阳血为引,至阴骨为柴。"
颜曦的银簪轻触"陨"字:"陨铁?萧煜赠你的那把匕首就是陨铁所铸!"
话音未落,京城西北角突然腾起冲天黑烟,焦臭中混着金属熔炼的刺鼻气味。裴景琛的断刀倏然出鞘:"是军械司的炼铁坊!"
炼铁坊内,十座熔炉烈焰熊熊。
每座炉前都跪着具工匠尸身,正机械地添柴鼓风。炉中熔化的并非铁水,而是猩红色的蛊虫浆液!
"他们在炼蛊铁!"颜曦的紫外线灯扫过炉壁,"《洗冤录》载'蛊熔于铁,刀枪不入'——但这些蛊虫还活着!"
裴景琛的断刀劈开最近熔炉的炉门,铁水溅落处地面瞬间腐蚀——里面熔化的竟是活蛊虫与尸骨的混合物!
一具"工匠"突然暴起,铁钳首刺颜曦!裴景琛格挡的刹那,发现对方胸腔镶着铁蛊核心:"是铁蛊人!"
颜曦的银簪刺入铁蛊人耳后:"现代医学叫'金属寄生症'——但蛊虫在操控神经系统!"簪尖挑出半枚齿轮,"它们在模仿军械制造!"
突然所有熔炉同时炸裂,铁蛊如雨溅射!裴景琛旋身将颜曦护在怀中,铁蛊腐蚀他的脊背"滋滋"作响。
"你的血!"颜曦割破他手臂,血滴落处铁蛊瞬间凝固,"至阳血是它们的克星!"
《洗冤录》残页突然飞向最大熔炉,在烈焰中显现新字:
"熔炉为蛊母炼躯,需陨铁破之"
地下密室,铸铁台上躺着具诡异尸身。
尸骨镶满铁钉,心脏处嵌着块陨铁碎片。颜曦的镊子轻触陨铁:"这是...萧煜匕首上的残片!"
裴景琛的断刀剖开尸身胃囊,涌出的并非蛊虫,而是鎏金齿轮组!齿轮咬合间发出人语:
"陨铁...尽归...蛊母..."
"是传声机关!"颜曦的银簪卡入齿轮,"《洗冤录·机巧篇》说过'齿轮传语,百里可闻'——但用蛊虫驱动是头回见!"
紫外线灯照向齿轮内侧,刻着北狄文字:
"子时三刻,陨铁归巢"
萧煜的残扇突然震响,扇骨射向某处暗门!门后竟是完整的陨铁锻造台,台上躺着具新鲜尸首——正是失踪的陨铁匠人老陈!
"他被灭口了。"颜曦的解剖刀划开尸身指尖,"看这些灼痕——他最近熔炼过大量陨铁!"
裴景琛的断刀撬开锻造台暗格,里面滚出枚鎏金虎符——与颜曦那半块严丝合合!
虎符裂开,露出微型地图:所有陨铁矿脉竟都被标上蛊纹!
子时的陨铁矿洞,寒气刺骨。
矿壁上嵌着无数铁蛊,正贪婪啃噬陨铁矿。颜曦的紫外线灯照去:"它们在想噬陨铁进化!"
裴景琛的断刀斩落矿壁蛊虫,溅出的铁水竟腐蚀刀身!颜曦突然将他推开:"别碰!这些铁蛊带剧毒!"
她银簪挑起点铁水,滴入自制药剂:"现代化学叫'金属性蛊毒'——但《洗冤录》记载过解方!"
药液沸腾间浮现配方:
"陨铁粉三两,至阳血三滴,熔炼可诛铁蛊"
"需要陨铁武器!"裴景琛扯下腰间玉佩,"这是我祖父留下的陨铁佩——够不够?"
颜曦的银簪骤然发烫,簪尾"慈"字裂开,露出里面陨铁芯:"原来...这支簪本就是陨铁所铸!"
二人血滴入熔炉的刹那,所有铁蛊发出凄厉尖啸!矿洞深处传来萧煜的惊呼:
"快走!它们在唤醒蛊母铁躯!"
矿洞崩塌的巨响中,铁蛊凝聚成巨型装甲。
蛊母虚影坐在装甲心口,指尖轻点间铁蛊如暴雨射来!裴景琛的断刀己碎,徒手格挡间皮开肉绽。
"接住!"萧煜的残扇掷来那把陨铁匕首,"这是我用心头血温养十年的——只能你用!"
匕首入手瞬间,裴景琛臂上蛊毒竟被净化!颜曦突然握住他持刀的手:"现代冶金学加上《洗冤录》炼术——赌一把!"
二人合力将匕首插入熔炉,陨铁与鲜血交融沸腾,铸成柄赤色长剑!
剑光所过之处,铁蛊纷纷碎裂。蛊母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
"待本体重成...必屠尽..."
装甲崩塌成铁水,露出底下深不见的矿坑。坑底传来规律的心跳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正在苏醒。
萧煜突然咳出黑血,心口的陨铁片"咔"地碎裂。
他苦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蛊纹——正与坑底心跳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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