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与新机
圣旨赏赐的黄金刚抬进苏府，刘氏就带着苏婉柔找上门来，脸上堆着比往日更热络的笑，手里还攥着块绣满牡丹的锦帕。
“清鸢啊，你如今得了圣宠，可是咱们苏家的福气！”刘氏拉着她的手，眼神却不住往院里的黄金箱子瞟，“你看你刚忙完瘟疫的事，身子还虚着，这些赏赐的清点、入库，不如就让你妹妹婉柔来帮衬？她心思细，保管错不了。”
苏清鸢抽回手，指尖掠过袖口的绣花，语气平淡：“多谢母亲关心，春桃跟着我多年，这些事她熟稔。况且婉柔妹妹近日不是忙着跟张太医学习针法吗？耽误了她的功课，反倒不好。”
这话戳中了苏婉柔的痛处——前几日她见苏清鸢靠医术出尽风头，也想拜师学本事，可张太医嫌她基础太差，只肯教些皮毛。此刻被苏清鸢点破，她脸色顿时涨红，捏着锦帕的手指泛了白。
刘氏见女儿受窘，忙打圆场：“学针法哪有帮你打理家事重要？你是嫡女，将来要嫁入国公府做世子妃的，这些琐事本就该有人代劳……”
“母亲这话不对。”苏清鸢打断她，目光扫过两人微变的神色，“我虽是嫡女，却也知晓‘无功不受禄’。婉柔妹妹若真想帮苏家，不如跟我去城外的流民安置点看看——那里还有不少人没完全康复，正缺懂些医术的人帮忙换药、熬药。”
刘氏和苏婉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情愿。流民安置点又脏又乱，哪比得在府里清点黄金舒服？苏婉柔立刻找借口：“姐姐，我……我近日有些畏寒，怕是去不得那种地方，万一染了病，反倒给姐姐添乱。”
苏清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上次说要学针法，不是说‘医者当不畏艰险’吗？怎么这会儿倒畏寒了？”
一句话堵得苏婉柔说不出话，刘氏只好拉着她悻悻离开。看着两人的背影，春桃忍不住嘀咕：“小姐，她们就是想占便宜，根本不是真心帮您！”
苏清鸢没接话，转身走进书房——桌上摊着她画的“曲辕犁”图纸，旁边还有几张写满字的纸，记着“堆肥发酵”“作物轮作”的方法。流民虽没了瘟疫之苦，可春耕在即，若没好的农具和耕种法子，今年怕是还会闹饥荒。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赵晏辰的贴身小厮。“苏小姐，我家世子让小的来送东西，说您看了定有用。”小厮递过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齐民要术》《农桑辑要》。
作者“喜欢混血狼的龙三爷”推荐阅读《汴京药香医女的逆袭》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苏清鸢心头一暖——她前几日和赵晏辰聊起流民春耕的事，没想到他竟记在了心上。正想让春桃道谢，小厮又补充道：“世子还说，明日巳时，他在城外的农具坊等您，说有东西要给您看。”
第二日巳时，苏清鸢准时到了农具坊。刚进门，就看见赵晏辰站在一堆木头和铁器旁，手里拿着个眼熟的物件——竟是她画的曲辕犁，只是还没完全做好，犁头还沾着木屑。
“你怎么把它做出来了？”苏清鸢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犁身。
赵晏辰眼底带着笑意：“你说这犁比现在用的首辕犁省力，还能深耕，我便找了最好的木工和铁匠，按着你的图纸试着做。你看看，哪里不合适，咱们再改。”
苏清鸢仔细检查了一遍，指着犁辕的角度说：“这里再弯一点，受力会更均匀；还有犁底，得再磨光滑些，这样在田里走得更顺。”
两人围着曲辕犁讨论起来，从犁头的材质到犁梢的长度，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待木工按苏清鸢的建议修改时，赵晏辰忽然开口：“清鸢，昨日宫里来人，说太后近日总头晕，太医院的太医们查不出缘由，想请你入宫看看。”
苏清鸢一愣——太后深居宫中，身边太医无数，怎么会突然找她一个民间女子？这里面怕是不简单。
赵晏辰似看穿了她的顾虑，补充道：“你放心，我己跟父皇说过，你入宫只是‘协助诊治’，不会让你独自担责。况且，太后若真能被你治好，将来你在汴京行医，也少些阻碍。”
苏清鸢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她若想在北宋推广医术和农耕之法，少不了朝廷的支持，这次入宫，既是挑战，也是机会。
回宫的路上，春桃忍不住担心：“小姐，宫里人心复杂，万一有人想害您怎么办？”
苏清鸢摸了摸袖中装着的银针和脉诊记录本，语气坚定：“我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治病救人，不问身份，不管阴谋。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皇宫里，太后的寝殿内，一位穿着宫装的女子正对着太后低声说：“母后，那苏清鸢不过是个民间女子，凭什么让您纡尊降贵请她入宫？依儿臣看，她就是借着瘟疫的事哗众取宠！”
太后揉着太阳穴，眼神复杂：“若她真能治好我的头晕，哗众取宠又如何？若治不好……”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便说明她徒有虚名，留着也没用。”
一场围绕着医女的暗流，己在皇宫深处悄然涌动。而苏清鸢，正带着她的现代医术，一步步走向这场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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