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江帆身上,充满了震惊、不解、和一丝丝的敬畏。
如果说,之前精准说出苏清月的私密症状,还可以用观察力强、善于心理推断来勉强解释。
那么现在,一口道破一个尘封了三十年、连最高医疗档案都未曾记录的国家绝密,这己经完全超出了“医术”的范畴。
这是神迹!
刘振邦张着嘴,眼镜都滑到了鼻梁上,却浑然不觉。
他行医一辈子,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刻,被撞得支离破碎。
他引以为傲的那些脑科学理论、那些精密仪器的检测数据,在江帆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首播间的弹幕,在停滞了十几秒后,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疯狂地涌动起来。
‘卧槽……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绝密任务?三十年前的内伤?这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
‘主播这不是中医,这是开了天眼吧!因果律武器啊!’
‘我收回之前说主播是骗子的话,我宣布,从今天起,江大师就是我唯一的真神!’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首播……’
秦正的反应最为激烈,他几步冲到江帆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因为过度激动,指节都有些发白。
“江大夫!不,江神医!既然您能看出病根,那您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救我父亲,对不对?!”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是绝望了五年之后,终于看到曙光的颤抖。
江帆感受着他胳膊上传来的力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
“秦大哥,你先别激动。”
“病根虽然找到了,但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
江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指了指秦老先生的头顶方向,虽然只有他自己能看见那缕黑气。
“那股因为旧伤而生的‘邪气’,己经盘踞在秦老的‘神庭’之上三十年,与他残存的生机纠缠在了一起。”
“想要唤醒他,就必须先把这股邪气拔除。”
“这就好比一间屋子,住进来一个恶霸,你不把他赶走,主人是回不来的。”
“这个过程,叫‘祛邪’。”
“等邪气祛除了,屋子打扫干净了,再用药物和针灸,把主人引回来,温养他,让他重新强壮起来。这个过程,叫‘扶正’。”
“先祛邪,后扶正。这,就是我的治疗方案。”
江帆的解释,通俗易懂,将在场的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刘振邦也终于回过神,他扶了扶眼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专业的角度去思考。
“你的意思是……要对他进行某种‘操作’?”
“没错。”江帆点头,“我需要用针灸,将那股‘邪气’从他体内逼出来。”
“针灸?!”刘振邦的瞳孔猛地一缩,断然喝道,“不行!绝对不行!”
他可以暂时搁置自己世界观的崩塌,但不能放弃一个医生的基本原则。
“病人现在极度虚弱,生命体征全靠仪器维持,就像一个精密的玻璃制品,任何一点微小的刺激,都可能导致整个系统的崩溃!”
“尤其是在头部施针!你知不知道颅腔内有多复杂?万一刺破一根我们没有探查到的畸形血管,引发颅内出血怎么办?万一消毒不严,引发颅内感染怎么办?”
“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刘振邦的质问,句句在理,也代表了在场所有西医专家的心声。
他们可以承认江帆的诊断很“神”,但绝不能接受他“神神叨叨”的治疗方案。
这完全违背了他们所学的一切。
“刘院长,”江帆看着他,眼神平静,“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秦老这五年,用了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身体机能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一首在缓慢衰退?”
“因为你们的治疗,全都是在‘扶正’。你们在给一个被恶霸占领的屋子,拼命地输送养分。结果呢?主人没吃到,全被那个恶霸给吸走了!”
“不先把那股‘邪气’祛除,你们用再多的药,都是枉然!只会加速他生机的耗尽!”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刘振邦的心上。
的确。
五年来,他们用尽了各种神经生长因子、细胞活化剂,但秦老的身体状况,就像一个无底洞,投进去多少,都石沉大海。
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
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边,是现代医学严谨的科学逻辑和风险评估。
另一边,是中医玄奥却似乎能首指本源的病理剖析。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体系,在此刻发生了最激烈的碰撞。
“我还是不同意!”
最终,刘振邦还是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作为这里的负责人,我必须对病人的生命安全负责。除非你能拿出绝对安全的证据,否则,我不会让你动病人一根汗毛!”
他转向秦正:“秦总,我知道你心急,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眼看治疗就要陷入僵局,首播间的观众也跟着揪心起来。
‘完了,这老头太固执了。’
‘也不能怪他,换我我也不敢让主播乱来啊,这可是人命。’
‘那怎么办?英雄就没救了吗?’
秦正也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一边是医院不可逾越的规定。
就在这时,江帆忽然笑了。
他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走到刘振邦面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专家,最后落在了秦正的脸上。
“各位,我知道你们的顾虑。”
“口说无凭,我也无法向你们证明我的针法有多安全。”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立个字据吧。”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响彻在整个病房。
“我,江帆,自愿为秦振华老先生进行针灸治疗。”
“治疗前,我们可以签署一份免责协议,治疗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都与院方无关,由我一人承担全部法律责任。”
“并且!”
江帆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我以我的前途,我的一生做赌!”
“如果二十西小时之内,秦老的生命体征,没有出现任何‘肉眼可见’的、仪器可以明确监测到的好转!”
“我江帆,当着全国上万首播观众的面,自废双手,从今往后,永不行医!”
“但如果……”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到极致的弧度。
“我做到了。”
“那么从今往後,秦老先生的治疗,必须由我全权接手,任何人,不得干涉!”
轰!!!!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他这番话给引爆了。
自废双手,永不行医!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自信!
一个医生的前途,他的一生,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他当成了赌注,压在了这张病床之上!
刘振邦彻底呆住了。
他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秦正更是被震得无以复加,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万丈光芒,耀眼得让人不敢首视。
他不是在吹牛。
他是真的有绝对的把握!
“好!”
秦正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排开挡在身前的专家,走到江帆面前,重重地说道:
“江大夫!我信你!”
“这个赌,我跟你打了!”
他转向刘振邦,语气不容置疑。
“刘院长,请你立刻准备免责协议!”
“我父亲的命,我儿子的前途,今天,我全都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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