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院角的老槐树挂着露珠，鹿小葵正蹲在灶台边收拾碗筷。陶碗里还留着灵泉粥的余温，她指尖蹭过碗沿，想起刚才平安喝了两碗还喊饿，喜乐跑跳时再也没喘，心里的念头愈发坚定——必须分家。
“葵儿，把碗给娘洗吧。”林秀娘端着木盆过来，布裙下摆沾了点灶灰。她接过碗时，指尖碰到女儿的手，愣了愣，“你手咋不凉了？”
“许是天天烧火，暖和了。”鹿小葵笑着打岔，目光却瞟向父亲——鹿大山正坐在门槛上磨锄头，往常揉肩膀的动作没了，腰杆也挺得首了些。灵泉水的效果比她想的还快，可只要还跟大伯一家缠在一起，这点好转迟早要被磋磨没。
“姐姐！”鹿喜乐扎着羊角辫跑进来，手里攥着根狗尾巴草，“我刚才看见大伯娘在村口跟王婆说咱们坏话！”
“说啥了？”鹿小葵停下手里的活。
“说咱们偷喝好东西，还说……还说要让爷爷来搜咱们家！”喜乐瘪着嘴，眼里满是委屈，“她还推我，说我是没爹教的野丫头！”
“你大伯娘太过分了！”林秀娘气得手都抖了，木盆里的水晃出了边。
鹿大山“哐当”一声放下磨石，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她敢！这是咱们家，凭啥让她搜！”他站起身，手里还攥着磨得发亮的锄头，指节都泛白了。
鹿小葵看着父亲难得动怒的样子，知道时机到了。她拉着母亲坐下，又让喜乐和平安站在身边，轻声却坚定地说：“爹，娘，咱们分家吧。”
“分家？”林秀娘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慌神，“这可不行啊，你爷爷要是不同意，咱们……”
“娘，”鹿小葵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虽然还瘦，却带着力量，“您看看平安和喜乐，以前喝稀粥都没力气，现在喝了后山泉水熬的粥，才有了点精神。可只要还跟大伯一家住一个院，咱们的粮食要被抢，孩子要被欺负，连喝口好粥都要被说三道西！”
鹿平安攥紧姐姐的衣角，小声却清晰地说：“爹，我想分家，我不想再被堂哥抢吃的了。”
“我也想！”喜乐跟着点头，“我想天天喝姐姐熬的粥，不想被大伯娘骂！”
鹿大山看着孩子们的眼神，又想起自己这些年受的气——辛苦种的粮食被大伯拿去大半，妻子孩子饿肚子，自己的腰伤疼得首不起来也没人管。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把锄头往地上一戳：“分！必须分！大不了咱们搬到山边住，总比在这儿受气强！”
林秀娘看着丈夫坚定的样子，又看了看女儿胸有成竹的眼神，终是抹了把眼泪，点了头：“好，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再苦也能过！”
鹿小葵心里一松，随即又皱起眉：“不过，咱们不能硬来。爷爷偏心大伯，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咱们得先找里正说说，把这些年的委屈摆出来，让他给咱们评评理。”
“里正会帮咱们吗？”林秀娘还是担心，“他跟你爷爷可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
“交情归交情，里正最看重公道。”鹿小葵早有盘算，“咱们只要说清楚，不是要争家产，只是想分开过自己的日子，再提提这些年大伯一家抢粮、欺负孩子的事，里正心里有数。”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王春花的大嗓门：“鹿大山！你家的鸡咋跑到我家菜地啄菜了？赶紧出来赔！”
鹿小葵眼神一冷，对父母说：“你们坐着，我去会会她。”她走到门口，故意放慢脚步，等王春花叉着腰站在院中央，才慢悠悠地开口：“伯娘，我家就两只老母鸡，天天关在鸡笼里，咋会跑到你家菜地？怕不是你家自己的鸡，认错了吧？”
“你还敢嘴硬！”王春花伸手就要推她，“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你家的鸡！今天不赔我两斤米，我就去告诉你爷爷，说你家故意放鸡毁我家菜地！”
鹿小葵侧身躲开，声音突然提高：“伯娘这话说的，全村人都能听见！我家连自己都快吃不饱了，哪有米赔你？倒是前几天，你抢我家糙米的时候，咋没想过给平安喜乐留一口？”
邻居张婶刚好路过，听见这话，忍不住插了句：“春花啊，小葵家日子难，你就别为难孩子了。”
王春花见有人帮腔，脸涨得通红，却还嘴硬：“我跟我家侄女说话，关你啥事！”她瞪了鹿小葵一眼，撂下句“你等着”，灰溜溜地走了。
鹿小葵关上门，转身对父母笑了笑：“你看，只要咱们不怂，她也没辙。等明天，咱们就去找里正。”
鹿大山看着女儿从容的样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拿起锄头：“我去地里再看看，多攒点粮食，分家后也能好过点。”
阳光穿透晨雾，洒在院子里。鹿小葵看着父母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弟妹在院角追蝴蝶的样子，嘴角扬起笑容。她知道，分家这条路不好走，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再难也能走过去——毕竟，她还有空间这个秘密武器，还有什么好怕的？
(http://www.220book.com/book/6RB8/)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