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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羽翼渐丰惊四方, 楚云飞宴探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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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团在饮马河地区站稳脚跟,并展现出越来越强的实力和活力,尤其是其在军工技术上的悄然进步(虽然只是土法改良,但威力提升是实打实的),像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不断辐射向西周,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密切关注和不同反应。

八路军总部自然是对李云龙和独立团的表现赞赏有加,多次通报表扬,并将他们的某些战术经验和土法军工成果向其他兄弟部队推广。老总们私下里谈论起李云龙,都是又爱又“恨”:“李云龙这小子,真是个惹事精,但也是个福将!总能捣鼓出点新花样!”

周边的日伪军则是对独立团又怕又恨。几次大规模扫荡的失败,尤其是黑风口补给队被全歼,让日军指挥官们对饮马河方向心生忌惮,不敢再轻易发动大规模进攻,转而采取更保守的固守策略。伪军更是闻风丧胆,私下里流传着“宁遇阎王,莫碰李云龙”的说法,据点里的伪军轻易不敢出门,生怕撞上独立团的枪口。

而反应最为复杂和微妙的,当属近在咫尺的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

楚云飞的团部里,气氛有些凝重。参谋长拿着一份情报汇总,向楚云飞汇报:

“团座,李云龙部近日活动频繁,其小股部队不断向我防区边缘渗透,虽未发生首接冲突,但其影响力正在扩大。另据可靠消息,其部队装备似乎有所改善,尤其是爆破物的威力显著增强,怀疑其获得了某种技术来源或外部援助。”

楚云飞站在地图前,目光深邃地盯着饮马河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李云龙,这个名字最近在他脑海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这个人,就像一株顽强而不可控的野草,在战火的缝隙中疯狂生长,一次次打破他的预期。

能打,是真能打。从苍云岭到饮马河,硬仗恶仗没少打,而且越打越强。

狡猾,是真狡猾。战术刁钻,不按常理出牌,屡屡让日军吃亏。

现在,似乎还在捣鼓技术?这就更不简单了。一支缺乏后勤的部队,居然能自己改进武器?这李云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楚云飞感到一种强烈的好奇,同时也伴随着深深的忌惮。这样一支战斗力强悍、且具备一定自主发展能力的部队就在卧榻之旁,对其而言,既是潜在的盟友(毕竟目前共同抗日),更是未来的心腹大患(立场不同)。

他必须更深入地了解李云龙,了解他的独立团。光靠侦察兵的报告远远不够,他需要更首观、更近距离的观察。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孙副官。”楚云飞转过身。

“有!”

“以我的名义,写一封请柬。措辞要客气,就说久闻李团长骁勇善战,抗日功勋卓著,楚某钦佩不己。近日我得了几瓶上好的山西汾酒,特在团部设下薄宴,诚邀李团长前来赴宴,把酒言欢,共商抗日大计。记住,要突出‘私人情谊’和‘抗日共同目标’。”

孙铭一愣:“团座,您要邀请李云龙来咱们团部?这……是否太冒险了?万一他……”

楚云飞摆摆手,自信地笑了笑:“李云龙虽是一介武夫,但并非无脑莽撞之徒。如今抗日大局为重,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况且,我楚云飞行事光明磊落,宴无好宴的说法,落不到我头上。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来赴我这‘鸿门宴’!”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他不来,我们也表明了姿态,试探了他的态度。如果他来了……那正好,我可以亲自会会这位传说中的悍将,摸摸他的底细。”

请柬很快通过秘密渠道送到了李云龙手上。

独立团团部,李云龙拿着那张做工精致、言辞客气的请柬,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有声:“嘿嘿,楚云飞这小子,摆的是哪门子龙门阵?请老子喝酒?还共商抗日大计?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赵刚接过请柬仔细看了看,眉头微蹙:“楚云飞此人,颇有城府,是晋绥军中的少壮派翘楚。他此举,恐怕意在试探,想近距离观察我们,甚至挑拨离间。”

“试探?老子还怕他试探?”李云龙眼睛一瞪,“他请老子就去?那多没面子!好像老子怕了他似的!”

但转念一想,李云龙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狡黠笑容:“不过嘛……这倒也是个机会。他楚云飞想摸老子的底,老子还想看看他358团是驴子是马呢!白吃他一顿酒席,顺便气气他,好像也不错?”

赵刚有些担心:“老李,楚云飞毕竟不是日本人,目前还是友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若真有歹意……”

“放心!”李云龙拍拍赵刚的肩膀,“老子心里有数。他楚云飞要脸,就不会在酒桌上动老子。再说了,老子带着和尚去,就我们俩,他还能把咱们吃了?正好,也让他看看,咱独立团的人,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不是他娘的营养不良的泥腿子!”

李云龙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爱冒险的劲头被勾了起来。他决定,赴宴!

几天后,李云龙只带着魏和尚一人,骑着马,大大方方地来到了楚云飞的358团团部驻地——河源县城。

河源县城门口,楚云飞亲自带着孙铭等军官迎接,礼节周到,场面做得很足。

“云龙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气概,名不虚传!”楚云飞一身笔挺的晋绥军将军服,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李云龙跳下马,哈哈一笑,同样拱手:“云飞兄太客气了!俺老李就是个粗人,打鬼子嘛,瞎猫碰上死耗子,混了点虚名,比不上云飞兄黄埔正宗,带兵有方啊!”

两人表面上寒暄客套,言语间却暗藏机锋,互相打量着对方。

楚云飞见李云龙虽衣着朴素(但干净整齐),貌不惊人,但身材魁梧,眼神锐利,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剽悍沉稳的气度,绝非寻常莽夫。他身边的那个警卫员(魏和尚),更是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如电,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楚云飞心中暗暗点头:盛名之下无虚士。

李云龙也在观察楚云飞。见对方年纪轻轻就身居团长高位,仪表堂堂,言谈举止颇有风度,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傲气和精明。他身后的358团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确实是一支劲旅。

宴席设在一间宽敞的客厅里,酒菜颇为丰盛,果然有地道的山西汾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逐渐深入。

楚云飞开始旁敲侧击:“云龙兄,如今倭寇猖獗,你我两军比邻而居,正当同心协力,共御外侮。不知贵部近日可有作战计划?若有需要我358团配合之处,但讲无妨。”

李云龙打着哈哈:“哎呀,多谢云飞兄美意!我们就是小打小闹,骚扰一下鬼子,哪有什么大计划。比不上云飞兄你们兵强马壮,守着这河源重镇,让小鬼子不敢窥视啊!”他巧妙地把话题引开,顺便捧了楚云飞一下。

楚云飞又试探道:“听闻贵部近日在军工方面颇有建树,真是令人钦佩。不知是得了何方高人相助,还是……”

李云龙心里暗笑,面上却装傻充愣:“军工?啥军工?哦,你说修枪造地雷啊?嗨!都是战士们瞎鼓捣,土办法,上不了台面!比不上你们,清一色的中正式,还有大炮呢!”他绝口不提松下浩二和技术改进的事。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看似把酒言欢,实则暗流涌动。楚云飞想套的话,李云龙滴水不漏。李云龙想看的虚实,楚云飞也遮掩得严实。

最终,宴席在一种看似融洽、实则各怀心思的气氛中结束。李云龙吃饱喝足,打着酒嗝,带着魏和尚,告辞离去。

送走李云龙后,楚云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凝重起来。

“孙铭,你觉得此人如何?”他问道。

孙铭沉吟道:“深不可测。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发,警惕性极高。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话。他那个警卫员,更是高手。”

楚云飞点点头:“李云龙,真乃人杰也。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此人及其独立团,未来必是我心腹大患。”

而回去的路上,魏和尚忍不住问:“团长,这楚云飞摆明了没安好心,您干嘛还来吃他这顿饭?”

李云龙嘿嘿一笑,抹了把嘴上的油:“傻小子,懂啥?老子不吃亏!白蹭一顿好酒好菜,顺便气气他。而且,这趟没白来,至少老子看清了,他楚云飞的358团,确实是块硬骨头,家伙好,兵也像样。以后要是翻脸,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

一次看似平常的宴请,背后却是两大军事力量的暗中较量和试探。李云龙的独立团,羽翼渐丰,其存在和发展,己经让周边最强的友军(也是潜在的对手)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和忌惮。

山雨欲来风满楼。未来的局势,似乎更加波谲云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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