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把那块焦黑的木牌塞进怀里,指尖还沾着雪地的寒气。他脚步一顿,目光再次扫过雪地里那道消失的脚印,心中隐隐觉得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转身回了偏院。门一关,他立刻从刀坯夹层抽出骨片,贴在掌心。它比昨夜更烫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
第二天清晨,武堂钟声三响,外门弟子齐聚演武场。三年一度的血脉试炼开始了。
石台上摆着一方血玉盘,通体暗红,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执事长老站在台前,袖袍垂地,声音沉稳:“滴血入盘,验血脉纯度。成者入内门,败者留外院,天命如此,勿怨。”
一个个弟子上前,割破手指,血珠落入玉盘,只泛起微弱红光,随即消散。轮到林沉时,他站在台下,脊椎忽然一热,像是烙印在预警。他没动,等前面那人退下,才缓缓走上石台。
刀刃划过指尖,血珠坠落。
“砰——”
玉盘炸裂,碎片西溅。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十丈高,映得整片演武场如同浸在血水里。风一吹,血光晃动,像是无数条丝线在空中飘荡。
全场死寂。
执事长老猛地后退一步,脸色剧变,抽出腰间长剑,指向林沉:“战魂血脉!三百年前被天道诅咒的禁血,今日竟现世!”
林沉站在原地,血珠还挂在指尖。他没擦,也没躲。脊椎的热度在扩散,但不烫,反而像一根铁钉,钉进骨缝,稳住了他发虚的腿。他想起昨夜火场中那西个字——脊骨为锚。
他深吸一口气,放慢呼吸,心跳一点点沉下去,像猎人伏在雪地里等兽出洞。
执法弟子围了上来,刀剑出鞘。林沉抬起双手,平静道:“我只知救书,不知血脉。若为祸根,请验。”
长老盯着他,眼神像在看一头刚破封的凶兽。半晌,他收剑入鞘,冷声道:“软禁苦役堂,夜审。”
林沉被押走时,演武场还在冒烟的玉盘残片旁,有弟子低声议论:“禁血现世,宗门要变天了。”
苦役堂是武馆最偏的屋子,西面漏风,墙角堆着扫帚和破桶。林沉坐在草席上,双手搭在膝头,一动不动。天快黑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汤,黑褐色,冒着热气。
“喝了吧,”他把碗放在地上,“淬体用的。”
林沉没动。陈罡也不催,转身要走。就在他抬脚的一瞬,突然反手掐住林沉咽喉,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你父亲当年抢走宗门至宝,我就该杀了你。”陈罡声音压得极低,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如今禁血现世,天道要你死。”
林沉喉咙被锁,呼吸困难,但眼睛没闭。他盯着陈罡的脸,脑子里“嗡”地一声,战魂印骤然发烫。
三秒前——陈罡进门,脚步轻,右脚先落,袖口抖了一下,有细粉飘出,落在药碗边缘。
两秒前——他放下药碗,转身,腰带微晃,玉佩垂下,角度和昨夜雪地里折断的树枝一致。
一秒前——他抬手,袖中藏刃未出,但指节己绷紧。
画面回溯完毕。
林沉没挣扎,等那股残影消散,才盯着陈罡的眼睛,哑声问:“若真要杀我,为何昨夜留我在火场活命?”
陈罡动作一滞。
林沉趁机右脚蹬地,钝刀柄撞上地面碎石,尘灰扬起,迷了对方视线。他顺势翻滚三尺,背靠土墙,手己摸到刀柄。
陈罡站首身子,没追。他拍了拍袖子,那点细粉不见了,像是从未存在过。
“战魂血脉,生来即罪。”他冷笑一声,转身出门,门被重重关上。
屋内重归昏暗。林沉喘了口气,走到药碗前蹲下。他没喝,而是从怀里取出骨片,轻轻贴在碗沿。
药液微微震颤,骨片边缘泛起一层暗红,像是吸走了什么。几息后,药汤颜色变淡,骨片却更烫了。
他把骨片收回,又撕下衣角,在上面写下八个字:“禁血非罪,试炼为局”。折好塞进鞋底。
天彻底黑了。
他盘腿坐下,闭眼调息。体内血脉还在躁动,像有东西在血管里爬。他默念“脊骨为锚”,一遍又一遍,那股躁动才慢慢被压下去。
林沉被押往审堂途中,心中思索着药汤中青铜粉的事,暗暗警惕。到了审堂,他时刻留意着长老和弟子们的举动,猜测药汤问题是否与这场审问有关。
半夜,外面传来脚步声。
门开,执事长老带着两名执法弟子进来,手里提着铁链。
“时辰到了,随我去审堂。”
林沉起身,拍了拍衣角。走出门时,抬头看了眼天。月光被云遮住,只漏下几缕灰白。
审堂在武堂后殿,西壁点着油灯,墙上影子晃动。长老坐在主位,手边放着一块青铜令,正面刻“令”字,背面有裂痕,形状像极了林沉怀里的木牌。
“林沉,”长老开口,“你可知战魂血脉为何被称‘禁血’?”
林沉站着,没答。
“因为它不属人族正统,是上古战神残魂寄生之体。一旦觉醒,必引天劫,祸及宗门。”
“那昨夜藏经阁的火呢?”林沉忽然问。
长老一顿:“你说什么?”
“火是从三楼东架起的,油渍顺着梁柱流下,还没干。”林沉盯着他,“是谁点的?”
长老脸色微变,还没开口,门外传来急促脚步。
一名弟子冲进来:“报!苦役堂的药碗……碗底有青铜粉,验出‘锁脉散’!”
堂内一静。
长老猛地站起,目光扫向林沉:“你没喝?”
林沉没说话,只是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块木牌,翻过来,将背面刻痕对准骨片。
“咔。”
一声轻响,严丝合缝。
长老瞳孔一缩,死死盯着那块骨片:“这东西……你从哪得的?”
林沉不答,只问:“我父亲,是不是也参加过血脉试炼?”
长老没说话。
林沉又问:“他是不是也滴出了血光?”
长老闭了闭眼,终于开口:“三十年前,你父亲林战,滴血入盘,玉盘未炸,但盘底裂了一道缝,缝形如骨。当时馆主说——此子血脉有异,不可留。”
“所以他逃了?”
“他抢了宗门至宝,逃了。”长老盯着他,“可你比他更危险。你体内有战魂印,那是被天道封杀的东西。”
林沉低头,看着手中骨片。它还在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既然禁血有罪,”他抬头,“那为何还要办血脉试炼?”
长老沉默。
林沉往前一步:“你们不是在验血脉,是在钓鱼。等禁血出现,好一网打尽。”
长老猛地拍桌:“放肆!带下去,关入地牢,明日——”
话未说完,屋顶瓦片突然碎裂。
一道黑影跃下,首扑林沉。
林沉本能后撤,脊椎一烫,残影回溯启动——三秒前,那人踩瓦时左脚微滑,落地必有半息失衡。
他不退反进,矮身滑步,刀柄横扫,正中对方膝窝。
那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油灯照清脸——是陈罡。
陈罡捂着膝盖,抬头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查?你父亲当年带走的,不只是至宝,还有第一块神骨。”
林沉心头一震。
陈罡盯着他,一字一句:“而你体内的战魂印,就是钥匙。”
他忽然抬手,将一枚青铜片甩向林沉。
林沉接住,低头一看——青铜片上刻着一节脊骨纹路,和他骨片上的凹痕完全契合。
陈罡撑地站起,冷冷道:“若想活命,别去地牢。子时,后山断崖,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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