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被围形势急 三皇子率军解围
(扬州府衙,寅时三刻。晨雾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飞檐翘角上。九殿下刚在卷宗上签下最后一笔,突然听到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重物砸在门板上。)
九殿下:(笔尖一顿,墨滴在“盐引”二字上洇开)怎么回事?
青影撞开书房门,甲胄上还沾着露水:“殿下!不好了!沈万山的余党联合了城外的匪帮,把府衙围得水泄不通!”
霓裳正往炭盆里添银霜炭,闻言手一抖,火箸掉在地上:“匪帮?他们怎么敢勾结匪帮?”
“何止匪帮!”陆渊从外面冲进来,战袍下摆沾着泥污,“属下刚从箭楼看到,人群里还有穿团练营制服的人,手里拿着制式长刀——他们把府衙的西门全堵死了,连条狗都跑不出去!”
三皇子从内室走出,玄色锦袍外罩着件银线绣龙纹的披风,眼神沉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沈万山昨晚被擒,他们是狗急跳墙,想逼我们放人。”
九殿下将卷宗锁进暗格,拿起墙上的佩剑:“陆渊,府衙里有多少能用的人手?”
陆渊:“侍卫加上漕帮的弟兄,一共八十人。对方至少有五百人,还带着云梯和撞木,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攻进来。”
青影攥紧腰间的佩刀:“要不属下带几个人从密道出去搬救兵?”
“来不及了。”三皇子走到箭窗边,撩开厚重的窗纱,“你看——”
众人凑过去,只见府衙外的空地上黑压压一片,火把在雾中晃动,像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有人正扛着撞木往正门上撞,“咚、咚”的闷响震得窗棂都在颤,门板上的漆皮簌簌往下掉。
“九弟,你守着府衙和账册。”三皇子转身取下墙上的弓,指尖搭在冰凉的弓弦上,“我带五十人从后门冲出去,去调城防营的兵。”
九殿下:“皇兄三思!后门也被堵死了,而且城防营统领是太子的人,未必会出兵!”
三皇子掂了掂手里的箭囊,箭羽上的雕翎在烛火下泛着暗光:“他敢不出兵。”从袖中掏出块鎏金令牌,上面刻着“奉旨巡查江南”六个字,“拿着这个,他要是敢抗命,以‘通匪’论处。”
霓裳快步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副轻便的皮甲:“殿下穿上这个,防着些流箭。”又递过一小袋银针,“这里面是麻药针,近距离能用。”
三皇子接过皮甲,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府衙就交给你了。”
霓裳:“殿下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他们靠近书房半步。”
(卯时,府衙正门的门板己经被撞出个窟窿,一只带着铁钩的手伸进来,试图拉开门闩。陆渊挥刀砍去,铁钩“当啷”落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放箭!”陆渊吼道,门楼上的弓箭手齐发,箭雨穿透晨雾,外面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但这阻挡不了疯狂的人群。有人扛着云梯往墙上搭,几个悍匪顺着云梯往上爬,嘴里嗷嗷叫着:“抢了府衙!金银全归咱们!”
九殿下站在箭楼指挥:“倒油!”
侍卫们立刻搬来油缸,将滚烫的菜籽油顺着城墙往下泼。悍匪们惨叫着从云梯上摔下去,云梯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沈万山就在牢里!”九殿下朝着外面喊,声音透过浓烟传得很远,“你们要是再不退,等城防营来了,一个都活不了!”
外面的喊声顿了顿,随即响起更疯狂的叫嚣:“别听他的!城防营早就被买通了!冲进去杀了他,沈老板说了,每人赏五十两!”
(与此同时,三皇子带着五十名侍卫来到后门。这里的防守相对薄弱,只有十几个匪兵守着,但门闩己经被外面的人用斧头劈得快断了。)
“搭人墙!”三皇子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叠起罗汉,最上面的人抓住墙头的砖缝,猛地翻了出去。
“有异动!”外面的匪兵察觉动静,举刀就砍。三皇子紧随其后翻上墙,拉弓搭箭,一箭射穿匪兵头领的手腕。
“杀!”侍卫们如猛虎下山,刀光在雾中划出冷冽的弧线。三皇子拔出佩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寒光,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匪兵的咽喉。
混乱中,有人吹起了牛角号,这是匪帮召集人手的信号。三皇子知道不能恋战,砍倒最后一个拦路的匪兵,喊道:“跟我走!”
五十名侍卫紧紧跟上,朝着城防营的方向疾奔。晨雾中,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深处。
(府衙内,九殿下正指挥侍卫加固二门。突然,东墙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匪帮竟然用撞木撞塌了一段矮墙,十几个悍匪顺着缺口涌了进来。)
“守住缺口!”陆渊带着人冲过去,刀劈斧砍,血肉横飞。悍匪们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侍卫们渐渐不支,缺口越来越大。
霓裳从箭楼跑下来,手里提着桶石灰粉,对着涌进来的悍匪劈头盖脸泼过去。悍匪们被迷了眼,惨叫着乱挥刀。
“好办法!”九殿下立刻让人搬来几袋石灰,“往他们眼睛里泼!”
这招果然奏效,悍匪们暂时被挡住了,但墙外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显然是在调集更多人手。
“九殿下!”一个侍卫从箭楼跑下来,脸色惨白,“西墙也快被撞塌了!他们还往里面扔火把,柴房己经着火了!”
九殿下抬头看向柴房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他咬了咬牙,对陆渊道:“你带二十人去守西墙,我守东墙!”
“殿下!”霓裳拉住他,“柴房后面就是粮仓,要是粮仓被烧,府衙里的人就得断粮了!”
九殿下眼神一凛:“青影,带十个人去救火,务必保住粮仓!”
青影:“是!”抓起水桶就往柴房跑。
(城防营驻地,三皇子带着侍卫冲到营门前,守门的士兵举枪拦住:“站住!营区重地,不许擅闯!”)
三皇子亮出鎏金令牌:“奉旨巡查江南的三皇子在此!叫你们统领出来!”
士兵们看到令牌,吓得赶紧跪下:“参见殿下!”
营内很快传来一阵骚动,统领周奎穿着铠甲跑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不知殿下降临,属下有失远迎……”
“少废话!”三皇子打断他,“扬州府衙被匪帮围攻,立刻点齐五百精兵跟我去解围!”
周奎的笑容僵在脸上:“匪、匪帮围攻府衙?这……属下没收到消息啊……”
三皇子的剑突然架在他脖子上:“你是想抗旨?还是想等府衙被攻破,账册被烧,再跟沈万山的余党一起掉脑袋?”
周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属下不敢!属下这就点兵!”
(半个时辰后,城防营的士兵们举着旌旗,列队冲向府衙。三皇子一马当先,银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身后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府衙外的匪帮正准备再次进攻,听到远处的呐喊声,回头一看,顿时慌了神。
“是城防营!”有人尖叫,“快跑啊!”
围堵的人群瞬间溃散,扛撞木的扔下撞木,爬云梯的从上面摔下来,像一群被打散的野狗。
三皇子率军冲到府衙门前,银枪一指:“杀!一个不留!”
城防营的士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刀劈枪挑,将来不及逃跑的匪兵砍倒在地。周奎跟在后面,指挥士兵们清理残敌,额头上全是冷汗。
(府衙内,九殿下正和陆渊在东墙缺口浴血奋战。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呐喊声,愣了一下,随即喜道:“是皇兄的声音!”)
众人精神一振,侍卫们的战斗力瞬间提升,将涌进来的悍匪杀得节节败退。
很快,府衙的大门被打开,三皇子带着士兵冲了进来,看到九殿下身上沾着血,急忙上前:“你没事吧?”
九殿下笑着摇头:“没事,就等皇兄来呢。”
霓裳也走过来,看到三皇子左臂上的伤口在流血,眉头一皱:“殿下受伤了!”
三皇子低头看了看,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伤,被流箭擦了一下。”
“不行,得赶紧处理。”霓裳拉着他往内室走,“这箭上可能有毒。”
(巳时,府衙内外的混乱终于平息。被俘虏的匪兵和沈万山余党被捆成一串,跪在院子里,足足有两百多人。周奎站在三皇子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三皇子坐在台阶上,霓裳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白色的布条很快被血染红。
“说吧,”三皇子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跟沈万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接到消息却迟迟不出兵?”
周奎“扑通”跪下:“殿下饶命!属下……属下只是一时糊涂,被沈万山用银子收买了,答应他……答应他拖延半个时辰再出兵……”
九殿下冷笑:“半个时辰?足够他们攻破府衙,烧了账册了!”
三皇子:“把他也捆起来,跟那些匪兵一起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周奎哭喊着被拖下去,声音越来越远。
陆渊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账本:“殿下,从匪兵头领身上搜出来的,上面记着他们和团练营的交易,还有……东宫的密信。”
三皇子接过密信,上面的字迹和之前刘总管的密信如出一辙,写着“事成之后,赏团练营白银万两,升周奎为提督”。
“太子倒是舍得下本钱。”三皇子将密信递给九殿下,“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九殿下看着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等处理完扬州的事,我们就回京城。”
(午时,府衙的大火被扑灭,虽然柴房烧毁了一半,但粮仓保住了。侍卫们正在清理战场,百姓们也敢走出家门,围在府衙外探头探脑。)
老王带着几个脚夫站在门口,手里捧着面锦旗,上面绣着“为民除害”西个大字。
看到三皇子和九殿下出来,老王赶紧跪下:“谢两位殿下救命之恩!要是没有殿下,俺们这些百姓就被匪帮害惨了!”
其他百姓也跟着跪下,齐声喊道:“谢殿下!殿下英明!”
三皇子扶起老王,接过锦旗:“保护百姓是朝廷的本分,你们起来吧。”
九殿下对身边的官差道:“把被俘虏的匪兵里,那些是被胁迫的百姓,登记一下,只要没伤人命,就放了吧。”
百姓们欢呼起来,纷纷称赞殿下仁慈。
(书房,午后。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地上,尘埃在光柱里飞舞。三皇子和九殿下坐在桌前,霓裳端来茶水。)
三皇子:“沈万山的余党虽然被剿灭了,但太子在江南的势力还没彻底清除,尤其是苏州和杭州的据点。”
九殿下:“我己经让青影和陆渊分别带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霓裳:“还有件事,刚才清点俘虏时,发现少了个重要人物——沈万山的军师,那个出主意围堵府衙的账房先生。”
三皇子:“跑了?”
霓裳:“应该是混在百姓里逃了,属下己经让人去追了。”
九殿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肯定会去投靠太子的人,我们只要盯着太子的据点,就能找到他。”
三皇子端起茶杯,看着窗外的阳光:“等青影和陆渊的消息回来,我们就启程回京城。这里的事,该了结了。”
九殿下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账册上,那些泛黄的纸页里,藏着太多的黑暗与罪恶,但此刻,在阳光下,它们终于要暴露在世人面前了。
(扬州城的街道上,百姓们奔走相告,说两位皇子不仅剿灭了匪帮,还放出了被胁迫的百姓,甚至要给被欠薪的人发钱。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己经开始编“双王巡江南”的故事,听得众人拍手叫好。)
而在城防营的牢房里,周奎和沈万山关在一起。沈万山看着周奎,冷笑道:“你以为太子会救你?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周奎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完了……全完了……”
沈万山:“别做梦了,等三皇子和九殿下把证据送到京城,我们和太子,一个都跑不了。”
牢房外,阳光刺眼,却照不进这阴暗的角落。但扬州城的百姓知道,光明己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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