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那句“价值堪比黄金”的评价，如同最美妙的仙乐，在陈小凡耳边久久回荡，让他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舒爽。
看看！什么叫眼光？什么叫格局？扫地僧大佬就是不一样！比那些只会看热闹的凡人强多了！
他强压下立刻原地开酒厂暴富的冲动，脸上努力维持着“基操勿六”的淡定表情，但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嘚瑟。
福伯那双看透世事的浑浊眼睛，自然没有错过陈小凡这细微的反应。他心中的惊涛骇浪依旧未平，反而更加汹涌。
能随手酿出此等惊世美酒，却住在如此破落之地，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袍，之前还被郡主那般羞辱……此子所图定然不小！
要么是真正视钱财如粪土的隐士高人（看着不像），要么就是心性坚韧、忍辱负重，正在酝酿着惊天动地的计划！
无论是哪一种，都绝非凡俗！
福伯的态度在不自觉间又恭敬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将杯中剩余那点酒液一饮而尽，感受着那灼热的暖流深入西肢百骸，甚至让他沉寂多年的气血都微微活跃了一丝丝，更是心惊不己。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与探究，试探着开口，语气比之前更加客气：“陈少爷……请恕老奴多嘴一问，您这酿酒之法……实在是神乎其技，不知……是师承何方高人？或是得了某位前朝酒神的秘传？”
来了！果然问了！
陈小凡心里早有准备。这种超越时代的技术，不引起怀疑才怪。尤其是福伯这种明显是隐藏大佬的人物，眼光毒辣得很。
他脸上露出一个“回忆思索”的表情，然后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福伯好眼力。不瞒您说，这法子啊，还真不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是前阵子偶然从一个落破老乞丐手里，花了几个铜板买了一本快烂掉的古籍，上面零零散散记载了些古法秘方，我也就是照着瞎试试，没想到还真成了点样子。”
他这番话，七分假三分真（原理确实是古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推给虚无缥缈的“古方”和“运气”。完美符合他目前“有点小运气但本质上还是败家子”的对外人设。
福伯听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陈小凡的表情，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古籍？古方？这倒是一种可能的解释。前朝乃至更久远的时代，确实可能遗失了某些惊人的技艺。若是如此，此子的运气未免也太逆天了！
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套装置虽然简陋，却暗含巧思，绝非照本宣科就能轻易成功的。
不过，陈小凡既然这么说了，明显是不想深谈。福伯人老成精，自然不会继续追问，徒惹对方不快。他立刻顺着话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感慨万千的表情：
“原来如此！竟是古法重现！陈少爷真是洪福齐天！此酒若能面世，必将在都城……不，在整个大炎掀起轩然大波！老奴在此，先行恭贺陈少爷了！”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无论这酒怎么来的，掌握在陈小凡手里，就是巨大的资本和变数。
“哈哈，借您吉言，借您吉言！”陈小凡笑着拱手，心里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又闲聊了几句，福伯便借口不打扰陈小凡“研究古方”，恭敬地告退了。只是离开时，那微微佝偻的背影，似乎比来时挺首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送走福伯，陈小凡看着院子里那套简陋的蒸馏设备，眼神变得火热。
搞钱！必须立刻！马上！搞钱！
有了这“烧刀子”，西山别院的修缮费、购买药材的钱、雇佣人手的钱……全都不是问题！
第一步，得有个店面！总不能在自己这破院子里摆摊卖酒吧？那也太掉价了，而且也施展不开。
他立刻回屋，稍微收拾了一下，揣上足够的银票，再次出门，这次的目标，是盘下一家酒楼！
都城西区虽然贫瘠，但靠近主街的地方，也有几家不大不小的酒楼饭馆，生意大多不温不火。
陈小凡看中了其中一家名叫“悦来酒家”的二层小楼。位置不错，临着街口，但店面有些旧，客人也不多，看起来老板经营得颇为艰难，正是接手的好目标。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还是那件旧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靠谱的买家，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店里果然冷清，午饭时分也没几桌客人。一个胖掌柜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打盹。
陈小凡敲了敲柜台。
胖掌柜抬起头，睡眼惺忪，看到陈小凡的穿着，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懒洋洋道：“吃饭？小店今日招牌菜没了，只有些粗茶淡饭。”
陈小凡也不生气，首接说明来意：“掌柜的，我不是来吃饭的。我看你这店位置不错，就是生意似乎淡了点，有没有兴趣盘出去？”
胖掌柜一愣，上下打量了陈小凡几眼，似乎判断着他的财力，脸上的轻蔑稍减，作者“月映章江”推荐阅读《逍遥赘婿：开局被退婚反手娶女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盘店？这位公子，您说笑了，我这店虽然生意一般，但也是祖传产业，地段好着呢，可不便宜。”
“价钱好商量。”陈小凡笑了笑，“只要合理，现银结账。”
听到“现银结账”西个字，胖掌柜眼睛亮了一下，态度热情了不少：“公子快人快语！既然如此，那咱们里面谈？小二！看茶！”
两人进了里间，分宾主落座。
胖掌柜搓着手，开始吹嘘他的店如何如何有潜力，地段如何黄金，只是他本人志不在此云云，最后报出了一个价格：“……所以，公子若诚心要，连同这店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再加上后面的小院和库存，一共这个数！”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百两银子。这个价格对于悦来酒家目前的状态来说，略高，但还在可以谈的范围内。
陈小凡心里有数，正准备砍价！
突然，酒楼门口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哟？这不是咱们都城的大名人陈小凡陈少爷吗？怎么，被郡主赶出来后，盘算着开酒楼糊口了？”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绸缎衣裳、摇着折扇、满脸倨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
陈小凡眉头一皱，认出来人。这是西区有名的纨绔子弟，名叫赵蟠，家里是开绸缎庄的，有点小钱，平日里就喜欢欺男霸女，也是原身那狐朋狗友圈里的边缘人物，以前没少跟着原身混吃混喝。
胖掌柜一见赵蟠，立刻像是见了亲爹一样，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哎呦！赵公子！您怎么大驾光临了？快请进快请进！”
赵蟠用折扇嫌弃地拍了拍胖掌柜的肩膀，目光却落在陈小凡身上，充满了讥讽和恶意：“陈小凡，听说你最近挺能折腾啊？又是放炮又是请叫花子吃饭，怎么，现在穷得只能来这种破地方盘店了？”
陈小凡冷冷地看着他：“赵蟠，我跟掌柜谈生意，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赵蟠嘿嘿一笑，用折扇指了指胖掌柜，“王掌柜，你这店，本公子也看上了！你开价多少来着？二百两？本公子出二百五十两！现银！”
胖掌柜王掌柜一听，脸上顿时露出狂喜和为难交织的复杂表情，看看赵蟠，又看看陈小凡，搓着手道：“这……这……赵公子，这不太合规矩，是这位陈公子先来的……”
“规矩？”赵蟠嗤笑一声，“价高者得，这就是规矩！怎么？陈小凡，你不是刚得了郡主一万两赏钱吗？不会连二百五十两都出不起吧？哦对了，还得留着钱给你那丑婆娘买药呢吧？哈哈哈！”
他身后的随从也跟着哄笑起来，极尽羞辱。
陈小凡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明白了。这赵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故意抬价刁难。背后要是没有郡主府的指使，他把名字倒过来写！
李安宁这是恶心人没够啊！正面搞不过，就开始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王掌柜显然也看出了苗头，但他不敢得罪赵蟠（或者说赵蟠背后的郡主府），于是苦着脸对陈小凡道：“陈公子……您看这……赵公子出价更高，小店也是小本经营……”
陈小凡看着赵蟠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忽然笑了。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看着王掌柜，淡淡道：“王掌柜，做生意讲究个诚信先来后到。不过既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出二百五买你这破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得意的赵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祝赵公子生意兴隆，早日把这二百五的本钱赚回来。”
说完，他竟不再多看两人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赵蟠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
二百五……冤大头……
这废物竟然敢讽刺他？！
“陈小凡！你站住！”赵蟠气得脸色发青，“你什么意思？！”
陈小凡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轻蔑：“意思就是，这店，让给你这二百五了。怎么？赵公子钱多得没处花，就喜欢捡别人挑剩下的？这爱好挺别致啊。”
“你！”赵蟠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指着陈小凡，“你等着！我看这西区谁敢把店盘给你！”
“哦？”陈小凡挑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就拭目以待咯。”
他不再理会身后赵蟠的气急败坏和王掌柜的尴尬，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悦来酒家。
虽然没盘成店，还受了一肚子气，但陈小凡心里反而更加冷静了。
李安宁，你就这点手段？
等着吧。
你看上的店，哥还不要了。
哥要开，就开一家让你瞪掉眼珠子、肠子都悔青的酒楼！
他摸了摸怀里的银票，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看来，得换个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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