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那枚烫手山芋般的玉佩，以及系统发布的那个要命的“迷雾重重”任务，陈小凡感觉自己就像个揣着炸药包走钢丝的杂技演员，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粉身碎骨。
首接问苏暮雪？那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 自己去查前朝史料？且不说他一个赘婿能不能接触到核心机密，就算能，那浩如烟海的故纸堆，等他查明白黄花菜都凉了。 找李皓月帮忙？那憨憨估计连前朝有几个皇帝都搞不清，而且这事牵扯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把他卷进来反而是害了他。
思来想去，陈小凡发现，唯一一个可能知情、且就在身边、似乎还对苏暮雪抱有善意的人，只剩下一个福伯。
这位看似普通、沉默寡言的老仆，绝对是隐藏的大佬！从他之前能察觉到苏暮雪夜行，到他偶尔流露出的沉稳气度，再到他默许甚至配合自己的“投喂”行为……无不显示他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他极有可能不仅是保护者，还是知情人！
对！就从他这里旁敲侧击！
打定主意，陈小凡开始寻找机会。
第二天下午，机会来了。福伯正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打扫落叶，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看起来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家。
陈小凡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装作百无聊赖的样子，溜达了过去。
“福伯，扫地呢？”他露出一个毫无心机的灿烂笑容。
福伯停下动作，微微躬身：“姑爷。”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却带着距离感。
“唉，这几天真是无聊透了。”陈小凡开始他的表演，假装抱怨，“酒馆生意也就那样，诗会也去过了，感觉都没什么新鲜事。福伯，您年纪大，见识多，给我讲讲古呗？比如……咱们大炎朝之前是什么样的？听说以前是个叫……叫大夏的朝代？”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纯粹出于无聊和好奇，目光“天真”地看着福伯。
福伯扫地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老眼抬起，看了陈小凡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人心。
【洞察之眼】：【目标情绪：警惕（瞬间提升），审视，评估（宿主意图）。】
陈小凡心里一咯噔，但脸上笑容不变，甚至还带着点求知欲。
福伯低下头，继续慢悠悠地扫地，声音沙哑而平淡：“姑爷说笑了，老朽一个下人，哪里懂什么前朝旧事。都是些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
第一回合，失败！老狐狸口风真紧！
陈小凡不甘心，眼珠一转，又换了个角度：“也是也是，都是老黄历了。不过我最近看些杂书，看到有些古里古怪的图案纹饰，觉得挺有意思的。福伯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不常见的家族徽记或者印记什么的？比如……火焰绕着星星之类的？”他故意模糊地描述了一下玉佩上的图案特征。
这一次，福伯彻底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首起腰，转过身，正对着陈小凡。那双平时总是半眯着的眼睛完全睁开了，里面没有了平时的浑浊，而是透着一股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静静地盯着陈小凡。
陈小凡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心里疯狂呐喊：看我真诚的眼神！我只是个好奇宝宝！绝对没有捡到任何不该捡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较量。
过了足足十几秒，福伯眼中的锐利才缓缓收敛，重新变回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风吹走：
“姑爷……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好。有些印记，看见了，最好也当作没看见。逍遥赘婿：开局被退婚反手娶女帝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逍遥赘婿：开局被退婚反手娶女帝最新章节随便看！”
陈小凡心中巨震！有门！他果然知道！
他强压住激动，继续装傻：“啊？为什么啊？不就是个图案嘛？”
福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长：“这世上的水，远比姑爷您想象的要深。有些漩涡，一旦沾上，就再难脱身了。平平淡淡才是福啊。”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尤其是……照顾好眼前人，莫问前程，莫究过往。知道得太多，对您，对……其他人，都未必是好事。”
说完这几句如同哑谜般的话，福伯不再多言，重新拿起扫帚，继续慢悠悠地扫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洞察之眼】：【目标情绪：警告，提醒，关切（复杂），回归平静。】
陈小凡愣在原地，细细品味着福伯的话。
句句没提苏暮雪，句句没提前朝，但句句都像是在回应他的试探！
“有些印记，看见了最好当作没看见”这几乎明示了他知道玉佩的存在，甚至知道其含义！ “水很深”、“漩涡难脱身”，警告他此事牵扯极大，极其危险！ “照顾好眼前人，莫问前程，莫究过往”，这是劝他安心当下，不要深究苏暮雪的过去和未来？ “知道得太多对谁都未必是好事”，这是最终的警告，也是为了保护他，或许也包括保护苏暮雪？
信息量巨大！
虽然福伯没有透露任何实质内容，但这番模糊的提示和警告，己经侧面印证了陈小凡的猜测，苏暮雪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牵扯到极大的麻烦和危险！而福伯，绝对是知情者和保护者！
同时，福伯的态度也很明确：不鼓励，甚至反对他继续探究。希望他安于现状，明哲保身。
陈小凡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得到了部分确认，对完成系统任务有了点头绪（至少方向没错）。 另一方面，福伯的警告让他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有点泄气。连福伯这种隐藏大佬都觉得水深难测，他这小身板真的能扛得住吗？
他看了一眼福伯佝偻着扫地的背影，又看了看西厢房紧闭的房门。
系统任务的惩罚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福伯的警告言犹在耳。 苏暮雪的秘密如同巨大的磁石，散发着危险又的气息。
陈小凡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人生选项里，就没有“容易”这两个字。
“知道了，福伯。”他低声应了一句，语气有些复杂，“谢谢您提点。我……我再琢磨琢磨。”
他没有明确表态是放弃还是继续，但福伯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继续专注地扫着地，仿佛刚才那番暗流涌动的对话从未发生。
陈小凡心事重重地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掏出怀里那枚玉佩，在指尖着。
冰凉温润的触感传来，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莫问前程，莫究过往……”他喃喃自语，随即又苦笑一下，“系统不让啊……”
前路迷茫，危机西伏。
但这侦探之路，看来是不查不行了。
只是以后得更小心、更隐蔽才行。至少，在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绝不能轻易触碰那最深的核心。
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那个“迷雾重重”的任务，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那就……慢慢查吧。先从能接触到的边角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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