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订单的首批大规模交货期，快要到了。
之前那一百坛试用品只能算开胃小菜，这次才是真正的硬仗，整整五百坛“烧刀子”，要求十日之内交付完毕！
消息是兵部一位姓王的参军亲自来酒馆下的最后通牒，态度倒是还算客气，但话里的意思却不容置疑：“陈老板，军需大事，延误不得。大将军对此酒甚是期待，望你务必按期、保量、保质地完成。若有差池……呵呵，你我都不好交代。”
那两声“呵呵”，笑得陈小凡心里首发毛。他仿佛己经看到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将军吹胡子瞪眼，然后王参军一脸无奈地指着他说“都是他的锅”的场景。
压力如山倒！
五百坛啊！这可不是小数目！以西山别院现在的产能，开足马力，日夜不停，勉强能达到日产六十坛左右。但这意味着不能出任何差错！任何一个环节掉链子，都可能导致整个进度延误。
于是，陈小凡彻底化身“西山守夜人”，首接把铺盖卷搬到了别院。酒馆那边全权交给猴三和铁牛照看，至于苏暮雪……他只能暂时中断了每日雷打不动的“投喂关怀”，希望酷姐看在他是在努力赚钱养家（？）的份上，不要介意。
接下来的日子，陈小凡过上了比上辈子996还要凄惨的“007”生活。
天不亮就被蒸馏器的蒸汽声和工人的号子声吵醒，顶着鸡窝头就开始巡视各个工序。
“老张！这锅火候过了！酒味都带了焦糊气！重来！” “拌曲的！均匀！要均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手要稳，心要细！” “接酒的！眼睛瞪大点！头酒杂质多，必须掐干净！一滴都不能混进去！” “赵管事！粮食储备还够几天？马上再联系一家粮商！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他像个救火队员，哪里有问题就扑向哪里，嗓子都快喊哑了。晚上别人都休息了，他还要对着账本和生产记录盘算进度，检查蒸馏器有没有需要维护的地方，脑子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洞察之眼】都快被他用成了“质量检测仪”，不断扫描着酒液纯度、发酵程度，甚至工人的疲劳度。
李皓月来看过他两次，第一次还兴致勃勃地想帮忙，被陈小凡派去监督运粮车队了（自从上次高手袭击后，运输线成了重点保护对象）。第二次来，看到陈小凡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浑身酒气（完全是泡在酒坊里熏的）的邋遢模样，吓了一跳。
“大哥！你咋造这样了？没事吧？”李皓月差点没认出来。
陈小凡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沙哑：“没事……死不了……就是快被榨干了……你说兵部那些军爷，咋这么能喝呢？五百坛……他们是想泡在酒缸里打仗吗？”
李皓月被他逗笑了，但笑过之后又有点心疼：“大哥，要不我从家里再调几个得力的人手来帮你？”
陈小凡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摇摇头：“谢了兄弟，但暂时不用了。酿酒这活儿，尤其是核心环节，生手一时半会儿学不会，来了反而添乱。你的人，帮我看好粮食运输线，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拥有完全属于自己、如臂使指的团队和势力是多么重要。
借用李皓月的人，终究是借的。人情债难还，而且关键时刻，指挥起来未必能完全顺畅。就像现在，核心的酿酒师傅是他高薪聘请并握有契约的，但人数太少。普通工人又只能干点体力活。
如果他自己有一支训练有素、忠诚可靠、精通各个环节的酿酒团队； 如果他自己有一支实力强悍、能完全保障原料和产品运输安全的护卫队； 如果他自己有足够的人脉和影响力，能让兵部那些官员在催货时也能客气三分，而不是单方面承受压力；
那现在，他何至于如此狼狈？何至于被一个订单就逼得几乎住在了酒坊？
“力量……属于自己的力量……”陈小凡靠在酒缸上，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喃喃自语。
这种迫切感，从未如此强烈。不仅仅是为了应对商业竞争，也不仅仅是为了防备青蛇帮或者西海商会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更是为了在面对像兵部这样的庞然大物时，能多一点底气；为了在未来可能卷入苏暮雪那摊“深水”时，能有几分自保甚至保护他人的能力。
福伯的警告言犹在耳，但他此刻体会到的，不是退缩，而是一种想要变强的渴望。
几天下来，陈小凡累得瘦了一圈，但效果是显著的。西山别院的生产被他梳理得井井有条，效率甚至比平时还提升了些许。一坛坛清澈烈性的“烧刀子”被生产出来，贴上封条，整齐地码放在库房里。
看着库房里越堆越高的酒坛，陈小凡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过程艰辛，但总算看到了完成的希望。
然而，就在交货期前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意外发生了，一名负责核心蒸馏的老师傅，因为连续熬夜操作，不小心烫伤了手，虽然伤得不重，但短时间内无法再从事精细操作了！
这一下差点打了陈小凡一个措手不及！核心岗位缺人，产能立马受到影响！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小凡急得嘴上起泡，最后没办法，只能亲自顶了上去。他理论知识丰富，【洞察之眼】又能精准把控火候和酒液纯度，倒是能勉强胜任，但这意味着他连最后一点休息时间都被榨干了。
当他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盯着最后一批酒灌装封坛，他几乎要虚脱地瘫倒在地。
总算……完成了……
虽然过程一波三折，累得像条狗，但终究是撑过去了。
这一次的经历，像是一堂生动又残酷的课，深刻地烙在了陈小凡的心里。
赚钱很重要，但比赚钱更重要的，是守护这些财富和安稳的能力。
组建真正属于自己的、强大的势力，己经不再是可选项，而是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是时候……开始搭建自己的班底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6RMJ/)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