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酒馆”生意持续火爆，银子像长了腿似的往詹管事柜台里跑，这可把对面茶馆二楼的秃鹫彻底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派去总舵请示的人还没回信，可眼看这钱袋子一天比一天鼓，他实在坐不住了。
“妈的，等不了了！”秃鹫一拍桌子，眼中凶光毕露，“总舵的命令没到，老子的规矩先到了！不能明着砸店，还不能给他添点堵？让他知道知道这南街是谁的地盘！”
他扭头对身边一个獐头鼠目、浑身散发着馊味的混混头子吩咐道：“瘌痢头，带你手下那几个‘宝贝’，去给那忘忧酒馆‘贺喜’！记住，别动粗，就恶心他们！收什么‘清扫费’！他们要是敢不给，或者推搡你们，就就地躺下，说被打伤了！讹死他们！”
这叫瘌痢头的混混，是沙鲸帮最底层的头目，专门负责干些碰瓷、耍无赖的脏活。他手下更是云州城有名的几个“奇人”：有浑身脓疮故意不治的，有常年不洗澡气味能熏死苍蝇的，还有专业躺地上打滚嚎叫的……堪称人形生化武器。
“得令！鹫爷您瞧好儿吧！”瘌痢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带着他那几个“王牌”手下，晃悠着就朝忘忧酒馆去了。
此时正值午市高峰，酒馆里人声鼎沸。瘌痢头几人往门口一站，那混合着馊臭、脓血和不知名酸爽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离得近的几桌客人顿时食欲全无，有的甚至开始干呕。
“掌柜的！出来！”瘌痢头叉着腰，扯着公鸭嗓喊道。
詹管事正在柜台算账，闻到这味眉头就皱了起来，一看这几位的尊容，心里立刻明镜似的，茬的来了！他按照陈小凡事先的吩咐，并不动怒，反而笑着迎上去：“几位爷，有何贵干？”
瘌痢头用脏兮兮的手指掏了掏鼻孔，弹了弹：“贵干？瞧见没？哥几个负责这条街的‘清洁’！你们这酒馆开业，人来人往，弄得街上这么脏，是不是该表示表示？每月十两银子的‘清扫费’，不过分吧？”
他身后那个浑身脓疮的混混还很配合地往前凑了凑，吓得周围的客人连连后退。
若是寻常店家，早就被这阵仗恶心得要么破财消灾，要么冲突起来了。但詹管事是谁？那可是经历过京城青蛇帮大风大浪的！东家早就料到了这一手，连应对的“锦囊妙计”都交代好了！
詹管事脸上笑容不变，甚至带着几分歉意：“哦！原来是收清洁费的！应该的应该的！几位爷辛苦了！只是这数额…能否稍等，容我请示一下东家？”
他这边拖延着，那边，早就得到暗示的猴三和铁牛等伙计，己经开始行动了。
猴三机灵，假装端着满满一盆刚洗完抹布的脏水往外泼，脚下“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哎呀”一声，整盆乌黑油腻、带着菜叶沫子的脏水，不偏不倚，兜头盖脸泼了瘌痢头一身！
“噗，呸呸呸！”瘌痢头首接被浇懵了，呛进去好几口，味道那叫一个酸爽！
“对不住对不住！爷您没事吧？地太滑了！”猴三连连道歉，表情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还没等瘌痢头发火，铁牛又抱着一大桶刚从后厨提出来的、散发着浓郁馊味的泔水，闷着头往外冲，嘴里喊着：“让让！让让！泔水来了，别蹭身上！逍遥赘婿：开局被退婚反手娶女帝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逍遥赘婿：开局被退婚反手娶女帝最新章节随便看！”
他看似莽撞，脚步却精准得很，冲到那个浑身脓疮的混混面前时，脚底“恰好”踩中一块不知谁掉的猪油，“哧溜”一滑，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歪，那一大桶五颜六色、黏糊糊的泔水，如天女散花，精准地泼溅了那脓疮混混满头满身！甚至还有几片烂菜叶子挂在了他的脓包上！
“嗷！”脓疮混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这泔水混合着他自身的脓血，那画面太美，味道更是堪称地狱级！
其他几个想躺下讹人的混混，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几个“热心”的伙计“搀扶”着，“不小心”踩中了门口几个隐蔽的香蕉皮，“噗通噗通”摔作一团，刚好滚进刚才泼洒的脏水和泔水泥泞里，瞬间变成了泥猴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像意外了！
瘌痢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看着手下一个个比自己还惨的狼狈模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詹管事：“你…你们故意的！”
詹管事一脸“震惊”和“无辜”：“哎呀！爷您这可冤枉死小的了！这都是意外啊！您看，这地确实滑！伙计们毛手毛脚，我回头一定重重责罚！您几位这…这衣服都脏了，要不…进来喝碗酒压压惊？算小店赔罪！”
进去？就他们现在这德行，进去还能有客人吗？瘌痢头看着周围食客们捂着鼻子、满脸厌恶和哄笑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恶心人”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反而被对方用更恶心的方式给整治了！
这亏吃的，哑巴亏！
“好！好！你们给老子等着！”瘌痢头撂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带着一群臭气熏天、狼狈不堪的手下，在满堂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跑了。他们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指指点点，成了南街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对面茶馆，秃鹫看到这一幕，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他本以为能轻松拿捏，没想到对方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轻松化解了危机，还让他沙鲸帮丢了个大人！
“废物！一群废物！”秃鹫气得破口大骂。
酒馆内，詹管事看着逃远的混混，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对着猴三、铁牛等人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晚上加餐！”
伙计们也都乐了，这种戏耍恶人的感觉，比打一架还痛快！
消息很快传到司库衙门。
有胥吏幸灾乐祸地告诉孙有才：“师爷，沙鲸帮的人去忘忧酒馆找茬，结果被泼了一身泔水，狼狈跑了！”
孙有才先是一愣，随即小眼睛眯了起来：“泼泔水？这么巧？”他可不相信这是意外。那个陈小凡，看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啊…一股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值房内，陈小凡听着石头低声汇报南街的“战况”，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泼泔水…猴三这小子，有前途！深得小爷我真传！”内心OS点了个赞。
“沙鲸帮…这就受不了了？才哪到哪啊！”
“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他仿佛己经看到，秃鹫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以及即将到来的、更激烈的风暴。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只有把水搅浑，才能摸到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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