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桂香掠过山梁时,林小鹿正蹲在老槐树下,看阿武将磨得发亮的木牌往竹篓里放。木牌边角被岁月磨得圆润,刻着的“护村”二字却依然清晰——这是老村长当年亲手雕的,阿武说,当年他娘怀着孕,老村长曾用这木牌给她熬过安胎药。
“姐姐,你说这牌子埋在碑下,老村长能感觉到吗?”阿武摸着木牌上的刻痕,声音轻得像风。
林小鹿把竹篓往肩上一挎:“能的。你奶说过,人心比石头硬,也比石头软。咱们把想说的话都刻在碑上,老村长在地下听着,准得掉眼泪。”
玄墨抱着一摞新采的野菊走过来,佛珠在腕间晃出细碎的金光:“碑石找好了?”
“找着了!”萧云澜从坡下上来,辰龙刀上沾着新翻的泥土,“那块青岩巨石,我在山坳里瞅见了,足有两丈高,刻字儿正合适。”他拍了拍刀鞘,“刀背敲石头,比凿子好使。”
青禾抱着装满灵植种子的竹篮从后面追来,发梢沾着草屑:“我把净魂草的种子都带来了,等碑立起来,就在周围撒一圈。师父说,净魂草能镇邪,也能护着记挂的人。”她歪头看向林小鹿,“姐姐,你说老村长要是看见这些花,会不会觉得像当年他护村时,山脚下开的野菊?”
林小鹿笑着点头:“会的。咱们老村长啊,最见不得苦,最疼的就是庄稼人。”
一行人往荒坡走时,山路上己经聚了不少村民。李大叔扛着铁锹,王婶提着竹篮,丫丫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手里举着块刚蒸好的桂花糕:“姐姐!我奶奶说,这是给老村长的供品,热乎着呢!”
“丫丫真乖!”林小鹿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裹着桂花瓣在嘴里化开,“等碑立好了,咱们把供品摆上,再给老村长念段《红尘道浅说》——他最爱听这个。”
【系统提示:观众集体留言“想听《红尘道浅说》”“老村长会开心的”,触发“红尘温情”特效,首播热度+80%,功德值+500,总功德值:63550】
荒坡比想象中更荒凉。碎石遍地,稀疏的野蒿在风里摇晃,倒是真应了“荒”字。萧云澜用辰龙刀的刀背敲了敲那块青岩巨石,火星子溅起来:“就这儿吧。视野开阔,往下能瞧见李家村,往上能望到黑风山——老村长护了一辈子的地方,都看得见。”
玄墨蹲下来,用佛珠在石头上画了个圈:“碑要立得正。我先刻‘护村’二字,再把老村长的生平补上。”他摸出随身带的刻刀,刀刃在石头上划出细响,“当年我师父说过,刻碑不是刻字,是刻人心。”
“我来帮你扶着石头。”阿武挽起袖子,手臂上还留着被黑雾灼伤的红痕,“老村长要是知道,咱们这么多人给他立碑,准得笑出声。”
林小鹿从布包里掏出手机,架在旁边的土堆上:“家人们,咱们首播立碑啊!大家有什么想对老村长说的,弹幕发出来,我帮你们念——就算隔着阴阳,他也听得到。”
弹幕瞬间滚成河:
“老村长,我是当年被您救过的小豆子,现在在镇上当木匠了!”
“当年要不是您把最后半袋米分给我,我早饿死了。您的大恩大德,我记一辈子!”
“小鹿,帮我跟老村长说,咱们村今年收成好,您教的红薯粥方子,我婆娘天天熬!”
【系统提示:观众集体留言触发“红尘共鸣”(中级),善意能量汇聚成金色光带,绕着青岩巨石流转。功德值+1000,总功德值:64550】
萧云澜的刻刀在石头上划出深痕时,突然停住了。他从怀里掏出块碎布,轻轻擦了擦石头上的刻痕——碎布里裹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正是林小鹿从阿武娘那里收来的“平安钱”。
“老村长当年总说,‘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暖人心的才是好钱’。”萧云澜把铜钱按在“护村”二字旁边,“我师父教我刻碑时说过,碑上该刻的,不是名字,是活过的痕迹。”
林小鹿摸出手机,镜头对准铜钱:“家人们看,这是阿武娘给老村长的‘平安钱’。老村长走了三十年,可这钱上的‘平安’二字,到现在还热乎着呢。”
【系统提示:观众互动触发“红尘记忆”特效,老村长的生平片段以弹幕形式飘过:
“三十年前山中闹邪祟,老村长用寿材板挡过邪祟!”
“我家娃发高热,老村长翻了半座山采药!”
“那年大旱,老村长把自己的水缸让给全村人!”】
阿武突然抹了把眼泪:“姐姐,我奶奶…说老村长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别立碑,别让人觉得我死了’。可…可咱们不立碑,他咋知道咱们没忘了他?”
山风突然大了些,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青岩巨石上,发出细碎的响。林小鹿伸手替阿武擦了擦眼泪,指尖触到他脸上的泥印:“你奶还说,‘人活一世,不是活在别人记不记得,是活在自己有没有尽力’。老村长尽力护了咱们三十年,咱们尽力记他一辈子——这就是最好的‘平安钱’。”
玄墨的刻刀突然顿住,他抬头看向天空,佛珠上的金光微微发颤:“有动静。”
萧云澜的辰龙刀嗡鸣起来,刀身上的金纹连成一条龙的形状:“邪脉石的气息。”
林小鹿心里一沉,抬头望去——荒坡上方的黑风山方向,一缕黑雾正缓缓飘来,像条被抽了筋的蛇,在空中扭成诡异的弧。
“是上次被压下去的邪脉石余孽。”玄墨将刻刀往地上一插,“看来那副盟主没死透,还想作祟。”
“怕啥?”萧云澜抽出辰龙刀,刀光在阳光下划出金虹,“咱们立的是善碑,镇的是恶念。有这满坡的善意,邪雾敢来,就让他尝尝被净化滋味!”
青禾把竹篮里的净魂草种子撒在碑周围,种子刚触到地面就发了芽,嫩绿的芽尖上凝着细小的光点:“姐姐,这些草能帮咱们挡邪雾!”
林小鹿摸出手机,对着黑雾开启了首播:“家人们,咱们碰到点小麻烦——邪脉石的余孽来捣乱了。不过别怕,咱们有老村长的碑,有满坡的善意,还有…(扫了眼镜头外的众人)这么多愿意为彼此出头的乡亲。”
弹幕瞬间刷起“冲啊”“守护老村长”“主播别怕”:
“打赏‘镇邪符’x20!老村长的碑不能倒!”
“玄墨大师快用佛光!萧师兄的刀砍邪雾!”
“青禾的净魂草发芽了!这是希望啊!”
【系统提示:观众集体打赏“镇邪符”,触发技能“红尘护佑”(中级):善意能量形成屏障,抵御邪念侵袭。功德值+1500,总功德值:66050】
黑雾撞上净魂草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嫩绿的芽尖上迸出金光,像无数把小剑,把黑雾割成碎片。玄墨的佛珠炸成金粉,漫天金芒裹住剩余的邪雾,连成一条金色的锁链,往青岩巨石上缠去。
“就是现在!”萧云澜大喝一声,辰龙刀的刀背重重敲在碑上。
“咚——”
闷响震得山雀惊飞,青岩巨石上的“护村”二字泛起暖光,竟从石头里渗出一缕缕金色雾气,像活了的阳光,把黑雾残余的碎片烧成了灰烬。
林小鹿望着这一幕,突然笑了。她蹲下来,把阿武娘给的“平安钱”放进碑前的石龛里,又把丫丫的桂花糕摆好:“老村长,您看——咱们没负您。这碑立起来了,这坡上的善意没断,您的‘护村’,咱们接着护。”
山风卷着桂香掠过碑前,净魂草的嫩芽在风里摇晃,把“护村”二字映得发亮。阿武捧来一捧新摘的野菊,轻轻放在碑前:“奶奶说,这是她今早摘的,要替您守着这坡。”
李大叔把“义诊”红布展开,铺在碑前的地上:“往后每月十五,咱们都来这儿聚聚。给老村长念念家常,给彼此唠唠嗑——这才是护村,对吧?”
村民们纷纷点头,有人把自家的红薯干带来,有人提来刚熬的桂花粥,碑前的空地渐渐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丫丫举着块桂花糕,踮脚放在碑顶:“老村长,这个给您吃!甜的!”
林小鹿摸出手机,对着满坡的热闹开启了首播:“家人们,这就是咱们要守护的烟火气。善恶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是有人愿意为彼此多走一步,多暖一分。”
【系统提示:完成支线任务“荒坡立碑·善念永续”,奖励功德值+2000,解锁“红尘道·传承”分支,可记录并传递凡人善举。当前总功德值:68050】
夕阳西沉时,众人踩着夕阳往山下走。阿武扶着母亲,嘴里念叨着要给老村长刻个木牌放在家里;李大叔和王婶商量着下个月要给碑前添把新椅子;丫丫蹦蹦跳跳地拽着林小鹿的衣角,说要教她唱村里的童谣。
玄墨望着渐沉的夕阳,突然开口:“善与恶,原是一体两面。就像这荒坡,曾经长满邪祟,如今开满善念。”
萧云澜擦了擦辰龙刀上的金粉:“道家讲‘阴阳相生’,大概就是这个理儿。”
青禾捧着剩下的净魂草种子,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下次咱们去别的村子立碑好不好?把老村长的故事讲给他们听,把善意传得远远的!”
林小鹿笑着点头,手机里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主播什么时候去下个村子?蹲一个!”
“老村长的故事我记下来了,我要讲给我孙子听!”
“红尘道·传承,这名字太好哭了!”
她望着山脚下渐次亮起的灯火,轻声说:“家人们,下一站——去南边的杏花村。听说那里有个老木匠,三十年前用木头刻过‘善’字碑。”
下集预告:杏花刻善·薪火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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