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楼的后台比往常更热闹几分，尚九熙对着镜子反复整理大褂领口，嘴里念念有词："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不对，这《论梦》的新词儿怎么这么别扭？"
"九熙，"刘筱亭举着煎饼果子凑过来，"您这都叨叨一早上了，师姑还没到呢。"
正说着，帘子一掀，郭锦年带着一身秋意走进来。药香手串在她腕间泛着温润的光，她顺手将一袋糖炒栗子放在化妆台上："路上买的，还热着。"
尚九熙眼睛一亮："师姐！您可算来了，咱们这新改的《论梦》..."
"不急。"郭锦年取下围巾，露出浅笑，"先对词，我听着呢。"
后台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尚九熙轻咳一声，开始念新改的词儿："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大将军，骑着高头大马..."
台上锣鼓声响，观众席早己坐满。尚九熙先上场，几句开场白就把观众逗得前仰后合。轮到郭锦年上场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各位，我这搭档啊，"尚九熙指着郭锦年，"最近可了不得，上国家宝藏修编钟去了。"
郭锦年微微一笑："比不上您，做梦都当大将军了。"
"那是！"尚九熙一拍胸脯，"我梦里那匹马，比郭老师的宝马还气派！"
台下笑声中，药香手串微微震动。郭锦年瞥见二楼有个熟悉的身影——常远正偷偷朝她招手。
"要我说啊，"她顺势接话，"您那马再气派，也比不上您梦里那煎饼果子实在。"
尚九熙一愣："煎饼果子？"
"可不是？"郭锦年扇子一展，"刚才后台您不是把醒木塞煎饼果子里了？"
全场爆笑如雷。
午场结束，后台堆满了观众送来的礼物。秦霄贤抱着一束花凑过来："师姐，您今天那个现挂绝了！"
"是你九熙师哥捧得好。"郭锦年整理着戏服，药香手串在灯光下流转光华。
尚九熙擦着汗过来："师姐，晚上那场《黄鹤楼》..."
"照旧。"她递过一杯温水，"你逗我捧，错不了。"
这时常远从后门溜进来："锦年！下星期国家宝藏有个特别节目，想请你们德云社去录一期相声专题。"
药香手串微微发烫，芯片传来苏瑾的提醒：「注意档期冲突」
郭锦年沉吟片刻："得和师父商量商量。"
晚场的《黄鹤楼》格外精彩。尚九熙唱到"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时，郭锦年突然接了一句："您这是散淡的人？我看是散装的吧！"
观众笑倒一片。尚九熙即兴发挥："散装怎么了？散装实惠！"
返场时，观众起哄要郭锦年唱一段。她微微一笑，亮出程派腔调："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药香手串在追光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某个瞬间，珠子内的胶卷银芒一闪而过。
散场后，尚九熙还在兴奋："师姐，今天效果太好了！下次咱们再改个新活？"
"好。"郭锦年望着窗外月色，"就改《珍珠衫》吧。"
许多年前，她曾在澳门的地下戏台唱过这出戏。那时台下只有赌徒和酒客，而今满堂喝彩，皆是知音。
回到玫瑰园，晓梦还在等她："姐！今天电视里看到你和九熙师哥了！"
药香手串传来震动，是常远发来的节目策划案。附件里赫然写着：「特邀嘉宾：澳门戏曲研究会会长」
郭德纲从书房出来："锦年，下月天津卫视的晚会..."
"知道。"她微微一笑，"我和九熙去。"
月光洒在药香手串上，裂纹处隐隐透出银光。那些尘封的往事，终将在笑声中继续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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