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的话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清桐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可怜的勇气和谈判成功的虚假喜悦。
【……信息素只能为她而波动？】 这算什么条件？！ 这根本不是条件，这是终极控制！是把她最后一点生理上的自主权都要剥夺！
信息素的反应很大程度上是本能，如何能完全控制？尤其是面对绝对契合的源头，她的本能早就叛变了！
这分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陛下戏弄她的新方式！
清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那点“讨价还价”的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无力和恐惧。
看着清桐瞬间垮掉的表情和眼中重新涌起的恐慌，沈溯似乎更加愉悦了。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御座，来到清桐面前。
那强大的、属于Enigma的压迫感，即使她刻意收敛，依旧让清桐呼吸困难。她身上那层Omega的伪装似乎变得更薄，其下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本质隐隐透出。
“怎么？朕的条件，很为难？”沈溯微微俯身，指尖轻轻抬起清桐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本源的Enigma信息素，激得清桐腺体又是一阵微弱的悸动。
“臣……臣做不到……”清rac桐绝望地闭上眼睛，声音细若蚊蚋，“信息素反应……是本能……臣无法完全控制……”
“本能？”沈溯轻笑一声，指尖着清桐的下颌线，语气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残忍，“正是因为那是本能，才更有趣，不是吗？”
“朕要的，就是你的本能……只对朕产生反应。”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蛊惑般的魔力，“恐惧也好，抗拒也罢，甚至……是别的什么。只要是因为朕而产生的，都可以。”
“试着去控制它，清桐。”她的气息拂过清桐的耳廓，如同毒蛇低语，“或者……放任它，只对朕放任。你会发现，那并不难。毕竟……”
她的唇几乎要贴上清桐的腺体，那里正因为她的靠近和气息而剧烈地颤抖着。
“……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诚实。”
说完，她首起身，仿佛刚才那番危险的靠近从未发生。她又恢复了那副略带疏离的优雅姿态。
“今日就到这里吧。”她摆摆手，语气平淡，“你提的要求，朕会吩咐下去。至于朕的条件……朕给你时间适应。”
清桐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图书馆，背后的视线如同实质，烙得她生疼。
回到安保中心分配给她的那间小办公室，清桐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疯子！变态！控制狂！】她在心里疯狂咒骂，却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陛下的条件，像一个紧箍咒，套在了她的头上。以后她每一次信息素的波动，都会伴随着一种被监视、被审视的压力。甚至……她可能会开始下意识地、可耻地去迎合那种波动，只为了“满足”陛下的条件。
这种从生理到心理的全面掌控，让她不寒而栗。
然而，奇怪的是，在极致的恐惧和愤怒之后，那种破罐破摔的“乐观”（或者说麻木）又开始悄悄探头。
【……算了，至少辣子鸡丁和游戏舱要到手了。】她试图用物质安慰自己。 【……而且，她好像也没说达不到条件会怎么样？也许……只是说着玩的？】她开始心存侥幸。 【……反正我的信息素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一样，想不波动也难……这算不算变相达成了？】她甚至开始进行诡异的逻辑自洽。
这种自我安慰的能力，连她自己都感到惊叹。
接下来的日子，清桐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方面，她时刻警惕着，努力压制着自己对陛下信息素的本能反应，尤其是在公共场合，生怕被别人看出端倪，或者让陛下觉得她“反应过度”。
另一方面，陛下似乎真的开始履行“承诺”。
她的餐食里开始出现地道的辣菜，虽然御厨做的版本总是精致得不像路边摊，但味道确实够劲。一台最新型号的超豪华全息游戏舱也被送进了她的公寓。甚至林薇也真的被允许来探望了她一次——虽然旁边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宫廷侍女“随侍”。
这种“愿望被满足”的感觉，像毒药一样，一点点腐蚀着她的抗拒心。
而沈溯，则像个最有耐心的猎手，时而用Enigma的威压提醒她谁才是主宰，时而又用那副Omega的伪装给予她一点“温柔”（假的），时而则像那天一样，提出一些让她心惊肉跳的“小条件”或进行一些令人脸红的“亲密测试”（比如突然靠近观察她的腺体反应）。
清桐就在这种恐惧、妥协、小小的满足和持续的紧张中，如同在钢丝上跳舞，摇摇晃晃，却似乎……逐渐开始习惯这种诡异的生活节奏。
她甚至开始可耻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在慢慢“适应”陛下的气息。那种绝对的恐惧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掺杂着恐惧、吸引、无奈和一丝丝……习惯性依赖的情绪。
首到那天。
沈溯召她入宫，却不是在图书馆，也不是在议事厅，而是在一处极为私密的、带有浓郁个人风格的偏殿暖阁。
那里没有厚重的政务文件，只有舒适的软榻、散落的书籍和淡淡的、属于沈溯本人的冷香。
沈溯也没有穿朝服或华丽的裙装，只着一件宽松的丝质睡袍，墨发披散，慵懒地靠在榻上，看起来……毫无防备，甚至有些柔软。
她示意清桐坐在旁边的软凳上。
“今日不谈公务。”沈溯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真实的疲惫（？），“陪朕说说话。”
清桐忐忑不安地坐下，心跳如鼓。不知道陛下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沈溯似乎只是随意地问了些她过去的经历，在军队里的趣事，甚至……问她喜欢什么样的Omega。
清桐警惕地回答着，真假参半，小心翼翼。
突然，沈溯毫无征兆地倾身过来，伸出手，不是碰她的腺体，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清桐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对方那看似无力实则不容抗拒的手指按住。
沈溯的指尖微凉，皮肤细腻。她握着清桐的手，拇指无意识地、轻轻着清桐的手背。
这样一个简单的、甚至堪称温和的接触，却让清桐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比之前任何一次信息素压制或言语挑逗带来的冲击都要大！
因为这一次，没有压迫，没有威胁，没有戏弄。
只有……纯粹的、简单的、甚至带着点试探和……脆弱？的接触。
而更让清桐魂飞魄散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反应！
她的腺体没有剧烈悸动，她的信息素没有疯狂爆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两人皮肤相贴处蔓延开的、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暖流，顺着血管迅速流遍全身，带来一种诡异的心安感和悸动。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开始失控地加速，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竟然……可耻地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牵手，而心跳加速，甚至有点……舍不得抽回？
沈溯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温度变化和细微的颤抖。她抬起眼，看向清桐那双写满了震惊、慌乱和无措的眼睛，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致美丽，却也极致危险的弧度。
她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满意的喟叹：
【看……】 【即使没有信息素……】 【你的身体，依旧在为朕而颤动。】 【清桐，你还要否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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