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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父亲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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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周逸如难得没有安排工作,却接到了父亲周明打来的电话,语气不容拒绝地让他们晚上回家吃饭。彭少杰本能地想推脱,但周逸如己经一口应下,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傍晚,彭少杰开车,载着周逸如和乐乐,驶往位于城南高档别墅区的周家老宅。车子越往里开,环境越发幽静,一栋栋风格各异的独栋别墅掩映在绿树之中,与他们所住的普通高层公寓仿佛是两个世界。

周家宅邸是一栋气派的中西合璧式建筑,庭院宽敞,打理得一丝不苟。进门后,保姆接过他们带来的礼品。周明正坐在宽敞的红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见到他们,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彭少杰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没什么温度。岳母刘兰则热情得多,笑着迎上来,先抱了抱乐乐,心肝宝贝地叫了一阵。

晚餐很丰盛,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气氛却并不轻松。周明吃饭时话不多,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刘兰忙着给乐乐夹菜,偶尔问几句周逸如公司的情况。

饭吃到一半,周明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终于正式地落在彭少杰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少杰,”他开口,声音沉稳,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不满,“最近在忙些什么?”

彭少杰停下筷子,抬起头,平静地回答:“爸,主要还是照顾乐乐,接送幼儿园,打理家里的事。”

周明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毫不掩饰他的不赞同:“一个大男人,正值当年,整天就围着孩子锅台转,像什么样子!”他的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训诫意味,“逸如的公司现在做得那么大,听说又拿下了两个大单子,忙得脚不沾地。你就不能去公司帮帮她?哪怕处理点内部管理、行政杂事也好过在家闲着。或者,你自己就没想着找点正事做做?总不能让逸如一个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吧?”

他的话像石头一样砸在餐桌上,气氛瞬间凝滞。刘兰夹菜的动作停住了,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女婿,又看了看女儿。连乐乐都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外公,又看看爸爸。

彭少杰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沉默着。这种话,他从周明这里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每一次,都像一根刺,精准地扎在他作为男人和父亲尊严最敏感的地方。他尽己所能打理好家庭、照顾好孩子,在这些所谓的“正事”面前,仿佛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成了被鄙夷的对象。

他期待地,甚至是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周逸如。希望她能为他说一句话,哪怕只是解释一下“家里也需要人照顾”、“乐乐离不开他”之类的场面话。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妻子爱下属,我离婚与她表姐同居》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然而,周逸如只是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汤,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父亲指责的不是她的丈夫。她喝下汤,才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抱怨的语气,淡淡地接过了父亲的话头,却并非为彭少杰解围,反而像是在附和:

“爸,别说他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没用。他就喜欢这样,安于现状,觉得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就挺好。我也懒得再说了,反正公司那边有王浩他们帮着,也还忙得过来。”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捅进了彭少杰的心脏。“他就喜欢这样”、“安于现状”、“懒得再说”……每一个词,都彻底否定了他的付出,将他定位成一个不求上进、甘愿依附的窝囊废。

而且,她再次提到了王浩。在那个她父亲明显表达对女婿不满的时刻,她自然而然地提起另一个得力助手的名字,形成一种残酷而鲜明的对比。

彭少杰感到一股冰冷的屈辱感瞬间席卷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坐在那里, amidst 精致的菜肴和周家人打量(或无视)的目光,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公开审判却无权辩驳的局外人。他所做的一切,他所牺牲的一切,在他最亲密的妻子眼里,原来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甚至成了她向父亲抱怨的谈资。

他没有再看周逸如,目光垂落在自己面前的碗碟上,里面的饭菜己经失去了所有温度。他紧抿着嘴唇,将所有的辩白、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都死死地压了下去,压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

刘兰似乎想打个圆场,张了张嘴:“哎呀,其实少杰把家里和乐乐照顾得挺好……”

“好什么好!”周明不耐烦地打断妻子,目光再次锐利地扫过彭少杰,“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子和担当!天天窝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

话题最终在一种极其压抑和尴尬的气氛中勉强被刘兰转移。这顿饭的后半段,彭少杰几乎没有再动过筷子。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空气比来时更加沉闷。周逸如似乎完全没觉得刚才饭桌上有什么问题,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乐乐玩累了,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睡着了。

彭少杰沉默地开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划过他毫无表情的脸。

那种被孤立、被轻视、被彻底排除在外的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那个家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平等的成员,而是一个需要被审视、被评判、甚至被施舍包容的“附属品”。

而这个认知,最终化为了深不见底的冰寒,沉淀在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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