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萨训练基地的清晨总裹着海风,念念第一次踩上草皮时,球鞋鞋底的槐树根系纹路还沾着武汉带来的泥土。助理教练指着场边的战术板笑:“全欧洲都在研究你的‘泥鳅传球’,今天得让队友们先适应。”她摸着球衣上绣着的名字,突然想起出发前林峰塞的小盒子——里面是片压干的槐树叶,和当年夏棋放在手套里的那片一模一样。
首训对抗赛到第63分钟,念念在左路接到队友首塞,面对两名后卫包夹,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突破,反而想起老槐树下林峰说的“根须”。右脚轻轻将球回扣,身体顺势往外侧一倾,看似要走外线,却在重心变换的瞬间,用脚内侧把球推向后点插上的队友。皮球擦着草皮滚入网窝时,场边传来教练组的掌声,有人喊:“这是东方的足球智慧!”
训练结束后,念念在更衣室收到夏棋的视频电话。屏幕里,他正站在武汉体校的新球场,身后是孩子们奔跑的身影:“李阳昨天带新疆的阿不都热合曼来试训了,那小子头球比当年的我还凶。”镜头一转,老槐树下的新树苗己经长到半人高,最矮的“2034世界杯”树苗旁,扎双马尾的小女孩正踮着脚系新的名字牌。念念举着手机对准巴萨的训练场:“等你们来欧洲打友谊赛,我带你们去看这里的草坪,和体校的一样软。”
赛季首秀对阵皇马的比赛,念念替补登场时,诺坎普球场的欢呼声差点掀翻顶棚。第78分钟,她在中场断球后发起快攻,奔袭中突然看到看台角落举着“00后接棒”灯牌的中国球迷——和卡塔尔世界杯时她举的那盏一模一样。脚下节奏一变,她用“枯叶落地”的技巧摆脱防守,随即送出一脚斜长传,助攻队友锁定胜局。赛后采访时,记者问她进球后的手势含义,她笑着比出“10+10+10”:“这是我们队的密码,代表永远有人在身后接着跑。”
时尚维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初冬的武汉飘着细雨,林峰坐在体校的看台上,手里翻着念念寄来的巴萨赛程表,每一场比赛的结果旁都画着小树苗。身后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阿不都热合曼正带着队友练习“旱地拔葱”,双马尾小女孩跌坐在草皮上,却笑着把球传给下一个人。老人抬头望向老槐树,叶子在雨中闪着光,突然想起多年前王强说的:“足球这东西,就像树,只要根还在,总有新叶长出来。”
跨年那天,念念特意调了休,飞回武汉。她刚走到体校门口,就被孩子们围了上来,阿不都热合曼举着一张画,上面是巴萨球衣和老槐树的合影:“我们要像你一样,去欧洲踢球!”念念蹲下身,把槐树叶标本分给孩子们:“这是体校的味道,带着它,走到哪都不算远。”当晚,老槐树下又搭起了屏幕,播放着念念在巴萨的进球集锦,林峰把新的纪念章别在每个孩子胸前,纪念章上刻着:“从武汉到世界,接力不停。”
返回巴萨前,念念在老槐树下拍了张照。照片里,她穿着巴萨球衣,身后是抽出新芽的树苗,手机里存着夏棋发来的消息:“国家队集训见,这次咱们一起带新人。”风吹过树梢,叶子沙沙响,像是在说“别迟到”,又像是在说“早点回来”。
飞机起飞时,念念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武汉,摸了摸口袋里的槐树叶。她知道,自己带着的不只是一片叶子,还有老槐树的根、体校的哨声,和无数个少年的梦想。而在遥远的武汉,双马尾小女孩正对着老槐树许愿:“等我长大了,也要去巴萨,也要把体校的故事讲给全世界听。”
足球的接力,从来不止于赛场。它藏在每一片槐树叶里,每一双带着根系纹路的球鞋里,每一个追着球跑的少年心里——从武汉到卡塔尔,从诺坎普到未来的每一片草坪,只要有人接着跑,故事就永远不会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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