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后的老槐树像披了层金，枝桠间挂满一串串青褐色的槐果，风一吹就轻轻碰撞，响得像决赛终场时的欢呼。国少队晨训时，小远总踮脚够槐果——指尖刚碰到最矮的一串，果子就“啪嗒”掉在战术板上，正好砸在“省队选拔名单”的标题旁：“这果子挂得比疾风队的边路还牢，咱们能不能进省队，会不会也像它似的，得扎稳了才不掉？”
战术板上，教练用蓝笔把队员们的名字圈成一个圈，圈里写着“全员配合评分占60%”：“省队选的不是单个‘快马’或‘铁卫’，是能连在一起的‘槐枝’——之前打磐石、疾风，靠的是中节、侧节、根须的衔接，这次选拔要加替补队员，像槐树上的新枝芽，得和老枝节缠在一起，不能有断脉的地方。”他指着名单上的替补后卫小磊、替补前锋阿杰：“你们看，小磊防守时总跟主力后卫差半步，阿杰跑位时和小宇的侧节对不上——这就像槐果挂在枝上，新果没长牢，一风就掉。”
阿杰踢飞脚边的槐果，垂着头揪球衣：“上次打磐石队我没上场，打疾风队只替补踢了十分钟，现在要跟主力配合，我总怕跑慢了拖后腿，跑快了又抢小宇的位置。”他说着在训练场上模拟进攻，小宇往边路插时，阿杰也跟着冲，两人挤在同一个空当里，球传过来时互相撞了个满怀——球被“模拟防守队员”断走。
小磊蹲下来，捡起撞落的槐果，果皮上还沾着槐叶的绒毛：“我防守时盯着对手，就忘了跟主力后卫的距离，上次练‘槐脉通阵’，我补位慢了半步，差点让球漏进中路——跟这果子似的，没靠着枝节，单独挂着早晚掉。”
林晓星搬来一把梯子，摘下一串带着新枝的槐果，新枝细韧（像替补），老枝粗硬（像主力），果子既挂在新枝上，也贴着老枝：“你们看这槐果，新枝托着它，老枝护着它，才掉不了——省队选拔要的‘全员凝脉’，就学这槐枝挂果：主力是老枝节（小远、阿楠、小宇），替补是新枝芽（小磊、阿杰），果子是‘配合目标’——老枝别嫌新枝软，新枝别怕老枝硬，一起把果子托稳。”
林峰把槐枝分成老枝、新枝两部分，用绳子把它们绑在一起：“每人拿一段枝——小远拿老枝中节，小磊拿新枝根须，阿楠拿老枝侧节，阿杰拿新枝侧芽。”他把绑好的槐枝举起来：“‘全员凝脉三步法’就记三句：第一步，老枝喊‘脉接’，主力跑位时故意慢半步，给新枝留衔接的空当；第二步，新枝喊‘脉跟’，替补跟着主力的节奏动，别自己乱冲；第三步，全员喊‘脉凝’，不管主力替补，都盯着同一个目标跑，像槐果贴着新枝老枝那样，凑成一团。”
第一次模拟配合，小远在中路喊“脉接”，故意放慢带球速度；小磊跟着主力后卫跑，喊着“脉跟”，补位时比之前快了半步；阿楠往边路带时，阿杰贴着他的侧后方跑，没再抢空当——这次进攻，阿楠把球传给阿杰，阿杰一脚推射，球进了！“原来不是我跑快了，是没跟准老枝的节奏！”阿杰举着槐果欢呼，果子上的绒毛被风吹得飘起来。
可配合的“刺”还没拔完。选拔前三天，训练时小磊防守漏人，主力后卫老张忍不住喊他：“你怎么总慢半拍？再这样咱们全员评分都得降！”小磊脸涨得通红，扭头就往槐树下跑，蹲在树旁抹眼泪——槐果掉在他肩膀上，像在拍他的背。
小远捡起落在小磊肩上的槐果，递给他：“上次我跟阿楠吵嘴，也是星姐说‘节叶要呼应’，现在咱们是‘老枝新枝要缠紧’——你漏人不是慢，是我没喊‘脉接’提醒你，下次我拿球时多喊两声，你跟着我的声音跑。”
晚上加练时，小远在中路拿球就喊“脉接”，小磊听见喊声，立刻调整和老张的距离；阿楠往边路冲时，也喊“脉跟”，阿杰贴着他的侧后方，像新枝缠老枝；连替补门将小浩，都跟着阿哲的“脉补”喊声调整站位——这次模拟选拔赛，全员配合零失误，连教练都拍着槐树干笑：“这才是扎稳了的槐枝，风再吹也掉不了果。”
选拔前一天，队员们坐在老槐树下，把槐果串成串，挂在每个人的球衣纽扣上——主力的串上多挂两片老槐叶，替补的串上多挂两根新槐枝。小远把决赛用球从槐枝上解下来，抱在怀里：“明天选拔，咱们不是‘主力带替补’，是‘老枝新枝一起长’，像这槐树，老节托着新芽，新芽护着老节，枝繁了，果才盛。”
林晓星望着满树的槐果，夕阳把它们染成金红色：“之前你们的魂凝力是‘脉阵同魂’，现在是‘全员凝脉’——省队要的不是一时的胜利，是能一首扎稳、一首生长的‘槐魂’。明天不管结果怎样，你们把这棵槐树的‘根’带在身上，走到哪都能连在一起。”
夜深时，队员们把串好的槐果串挂在槐树枝上，风一吹，果子碰撞的声音像在数着明天的脚步。小远最后一个离开，摸着槐树干上的节纹——从第一次摸槐节的“硬”，到后来懂槐叶的“随”，再到现在知槐果的“凝”，这棵树的魂，早扎进了他们的足球里，扎进了每个人的脉里。
第二天清晨，选拔的哨声响起时，老槐树上的槐果又掉了几颗，正好落在队员们跑进赛场的脚印旁——像在说：别怕，扎稳了，就能枝繁果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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