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队战术室的槐木架中央，如今立着块镇得住场的“硬货”——一截脸盆大的老槐木疙瘩，是林晓星托人从京北老林场运回来的。木疙瘩表面没半点规整纹路，绞纹的拧劲、螺旋的转劲、浪纹的起伏、岔纹的虚实全缠在一块，深纹里嵌着浅纹，实纹裹着虚纹，指尖摸过去，刚触到绞纹的扎手木刺，又滑进浪纹的凹沟，没等稳住，又被螺旋纹的拽劲往中心拖，稍一使劲掰，整块木疙瘩反而更紧实，连缝隙里的木屑都被攥得发烫。
林晓星把京北队的战术录像投在木疙瘩旁，画面里的传球轨迹像把之前所有“网”拆了重拼：中路先绞着传（绞网），刚到中场突然加速旋（旋网），旋到边路又沉成浪谷短传（浪网），省队后卫刚蹲身断浪谷，球又顺着岔纹虚晃（岔网），实则往中路实岔传——京北队前锋插空推射，屏幕定格时，省队防线像被木疙瘩的纹路缠住，手脚都没了章法，0-1的比分刺得人眼疼。
“这‘合网’不是简单叠加，是‘劲劲相缠，网网扣死’，”林晓星指尖敲着木疙瘩的纹路交汇处，“他们传绞网时藏旋劲，旋网里裹浪势，浪网下埋岔虚实，你用顺绞的劲，他突然变旋；你找旋的断点，他又沉成浪谷——像这槐木疙瘩，你拆绞纹，螺旋纹就拽你；你解螺旋，浪纹又滑你，单靠某一块槐木的劲，根本破不开。”
小远把战术袋里的八块槐木小块全倒出来，叠层棱、穿层缝、网纹线、绞纹劲、螺旋心、浪纹拐、岔纹根，一块块往木疙瘩的纹路里贴，刚贴住绞纹，螺旋纹的弧度就把木片顶开；按住螺旋，浪纹又把木片滑到岔口，七块木片散在地上，像被合网拆了的防线。
陈阳蹲下来，把七块木片按纹路顺序拼在木疙瘩上：“你看，绞纹的顺劲接螺旋的断点，螺旋的转劲连浪纹的拐点，浪纹的起伏裹岔纹的虚实——合网的要害在‘融劲’，不是拆网，是把咱们之前的劲串起来，他绞旋叠着来，咱们就顺绞加找旋断点；他浪岔裹着上，咱们就等浪拐加辨岔虚实，像这木片拼纹路，一块接一块，就缠不住了。”说着他顺着木疙瘩的绞旋交界线推木片，刚好卡进浪岔的缝隙，七块木片竟稳稳贴住了木疙瘩。
当天的模拟训练，“合网队”一开场就亮“绞旋叠杀”：左路绞着传球，刚拧到中路突然加速旋，李伟记着顺绞的劲，刚要顺着拧势断，球又旋成浪谷贴地传，阿杰没反应过来，“对手”中场接球破门，省队0-1落后。
“停！不是单拆一招，是串劲！”林晓星举着木疙瘩喊，“阿楠盯整体节奏——看见绞纹就喊‘顺绞！’，接着看旋劲就补‘找断点！’；李伟顺绞的同时，耳朵听旋的断点；阿杰盯着浪纹，等阿楠喊‘浪拐！’就动；陈阳和小远别站死，跟着劲走，断完就导球，别给他们叠网的机会！”
调整后的训练里，“合网队”再出绞旋浪：右路绞传启动，阿楠喊“顺绞！”；李伟顺着拧势往中路靠，刚到位置，阿楠补喊“旋断点！”；李伟立刻卡传球节奏变化处，断下旋传；没等球停稳，“对手”又沉浪谷，阿楠再喊“浪拐！”；阿杰贴地伸脚，把浪谷球截住，顺势推给陈阳；陈阳带着球往岔口空当冲，一脚首塞给小远，小远推射破门，1-1扳平。
“对！劲要串着用，他叠一招，咱们串两招！”小远捡起地上的木片，按顺序叠在手心，七块木片的纹路刚好连成一道浅痕。
可京北队的合网哪会这么容易破？没半小时，“合网队”又祭出新招——“西网全域缠”：左路绞旋，右路浪岔，中路把西路劲缠成一股，像木疙瘩的纹路中心，把省队的防线困在半场。第一次应对时，阿楠喊乱了节奏，刚喊“顺绞！”，没等补“旋断点！”，右路浪岔就冲了进来，“对手”前锋接球破门，2-1反超。
林晓星把七块槐木小块串成一串，用绳绑在木疙瘩上：“西网得‘分责连劲’——阿楠管‘喊劲’，按绞、旋、浪、岔的顺序喊，别慌；李伟管‘前两劲’（绞、旋），阿杰管‘后两劲’（浪、岔），一人盯两招，互相补；陈阳当‘转劲点’，断完绞旋就给阿杰，断完浪岔就给李伟；小宇和小远当‘导劲口’，拿到球就往边路导，别让他们缠成一股！”
第二次模拟，“西网全域缠”启动：左路绞传，阿楠喊“顺绞！”；李伟顺劲卡位；接着球旋起来，阿楠补喊“旋断点！”；李伟断球推给陈阳；同时右路浪谷沉，阿楠喊“浪拐！”；阿杰截球也推给陈阳；陈阳把两路球并成一股，导给边路小宇；小宇带球逆着合劲冲，一脚传中，小远头球破门，2-2扳平。
训练结束时，队员们围着木疙瘩坐成圈，每人手里攥着一块槐木小块，七块木片凑在一起，刚好拼出木疙瘩的一角纹路。李伟蹭了蹭指尖的木屑：“以前总觉得破网要快，现在才懂，合网这东西，慢下来串劲，比快起来拆网管用。”陈阳把串木片的绳解开又系上：“这绳就像咱们的劲，单块木片贴不住，串起来就稳了——合网是把所有劲缠一块，咱们是把所有劲串一块，谁缠得过谁，看谁的劲更连。”
比赛日当天，京北队的“合网阵”一开场就铺得满场都是：开场十五分钟，左路绞旋连浪，右路浪岔裹绞，中路把球缠成一股“劲绳”。阿楠盯着场上喊“顺绞！旋断点！”；李伟断下左路绞旋球，推给陈阳；同时阿楠补喊“浪拐！辨岔实！”；阿杰截住右路浪岔球，也推给陈阳；陈阳没停，一脚把球导给小宇；小宇带球冲到底线，传中给插上的林峰，林峰抽射破门，1-0！
下半场第三十分钟，京北队玩起“五网死缠”：把叠层、穿层的劲也加进来，传球又叠又穿，又绞又旋。阿楠喊得嗓子都哑了：“穿层缝！顺绞！旋断点！”；小远盯着穿层的缝，把球断给李伟；李伟顺绞找旋断点，再给陈阳；陈阳导给阿杰，阿杰等浪拐辨岔实，最后推给小宇；小宇突入前场，一脚首塞给李伟，李伟推射破门，2-0！
终场前五分钟，京北队孤注一掷，把所有劲缠成“合网芯”，想从中路破局。阿楠盯着传球轨迹，突然喊“顺绞！旋断点！浪拐！辨岔实！”；李伟、阿杰、陈阳同时往中路冲，李伟顺绞断第一脚，阿杰辨岔实截第二脚，陈阳接过来导给小远；小远带着球逆着合劲冲，晃过门将推射破门，3-0！
终场哨响，京北队教练盯着场边的槐木疙瘩，伸手摸了摸缠在一起的纹路：“你们不是破了合网，是把自己的劲串成了比合网更紧的绳，把我们的缠劲给解了。”
赛后，林晓星把槐木疙瘩掰下一小块，分给队友——现在战术袋里有八块槐木了，叠层、穿层、网纹、绞纹、螺旋、浪纹、岔纹、合纹，串在一起晃着，响得比任何时候都扎实。她指着赛程表的最后一行，对手名字旁画了块光溜溜的槐木，没任何纹路，标着“无网”：“最后一场是‘无网’，没套路，没纹路，但咱们有这八块槐木的连脉劲——识、断、解、顺、分、辨、乘、融，连在一块，没网也能赢。”
晚风把槐木疙瘩的沉香吹得满场都是，队员们把八块槐木攥在手里，指尖的木屑混在一起，那是从第一块叠层棱到第八块合纹芯的每一股劲，缠成了一股谁也拆不开的绳，那是他们闯到最后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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