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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椒房宴布局

小说: 璇玑策   作者:呦呼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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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策

第一卷:青鸾折翼

第三章:椒房宴布局

一、香丸暗调·银簪藏锋

辰时的阳光斜斜切进椒房殿偏殿,任瑶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片蝉翼纸反复。纸里裹的冰蚕毒素是昨夜卫昭仪从太医院“借”来的,黑色粉末细得能透过纸缝,沾在银勺上像层薄煤烟——这是后宫最常见的慢性毒,比西域毒株更隐蔽,正好用来对冲皇后常年给皇帝熏的致幻香。

“娘娘,龙涎香过了三遍绢筛,按您说的,磨得比松花粉还细。”春桃把银罐递过来时,声音压得发颤,罐口飘出的甜香混着殿外玉兰香,腻得人发晕。任瑶掀开罐盖,用银勺舀出七勺龙涎香,再将蝉翼纸里的毒素全倒进去,手腕轻晃着搅拌:“七香一毒,多一分会让陛下咳血露馅,少一分戳不破致幻香雾,这配比我在沈府练了三个月,闭着眼都错不了。”

她忽然停手,从梳妆盒底层摸出支银簪——簪头刻着细碎桂花纹,是母亲的陪嫁,簪杆上还留着道小划痕,是当年学插花时磕的。“等会儿你把香丸埋进正殿香炉最底层,再把这簪子插在炉边泥土里,露出半截桂花头。”任瑶把簪子塞进春桃手里,“锦儿要是问,就说我怕香丸烧完忘了添,用簪子记时辰——她准觉得我笨,连个时辰都记不住。”

春桃刚走,窗纸突然动了动。任瑶立刻拿起桌上的《女诫》翻得哗哗响,故意念出声:“‘妇容者,衣饰整洁,粉黛适度’,可这桂花膏甜得发腻,涂多了会不会反倒失礼?”窗缝里的影子顿了顿,很快消失了——是皇后的贴身侍女锦儿,果然在盯梢。

任瑶放下书,走到窗边摸了摸窗纸,指尖沾了点湿痕。她冷笑一声,把桂花膏盒子推到梳妆台最显眼处,还故意留了条缝:皇后越觉得她是个只懂涂脂抹粉的笨丫头,就越不会防她。

二、账册藏私·小吏递信

沈砚秋闯进来时,手里的账册都快攥破了。“你看这行!”她指着“扬州盐场去年损耗比前年多三成”的字样,额角沾着汗,“我问了管漕运的老周,他说去年水势稳,损耗顶多一成,多出来的两成,肯定被李全贪了!”

任瑶还没接话,偏殿后门突然挤进来个瘦小身影。是尚算局的小吏赵二,青布官袍袖口磨破了边,脸上带着块新鲜淤青,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任瑶大人,我……我偷听到李主事和户部侍郎说话,说要在今晚宴后,把真账册换成假的,藏进御书房书架第三层的《资治通鉴》里!”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任瑶盯着他胳膊上的红印——是被人打的痕迹。赵二搓着手,声音发颤:“李主事欠我三个月月钱,我找他要,他不仅不给,还把我推倒在库房门口……我知道您要建璇玑司,想帮咱们小吏出头,就偷偷抄了份账册给您送来。”

沈砚秋赶紧把他拉到屏风后,塞给他两锭银子:“你先去城外破庙躲着,等过了今晚,我让你去璇玑司西阁当差,再也没人敢欺负你。”赵二攥着银子,眼泪掉在钱锭上,“扑通”一声跪下:“谢谢大人!我一定好好躲着,绝不给您添麻烦!”

等赵二走了,沈砚秋才压低声音:“李全是户部侍郎的侄子,敢这么贪,肯定是仗着皇后的势。今晚咱们不仅要盯着香丸,还得抢在院判前面拿到真账册。”任瑶点头,把账册折好塞进袖袋——这不仅是贪腐证据,更是扳倒皇后党羽的第一块砖。

三、皇后驾临·桂花掩毒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的唱喏声刚落,任瑶就赶紧拉着沈砚秋起身迎驾。皇后穿着正红凤袍,领口东珠串子走一步晃一下,眼神扫过梳妆台时,突然停在那盒桂花膏上:“妹妹这盒子倒是精巧,装的什么宝贝?”

任瑶笑着把盒子递过去,盖口故意留了缝:“回娘娘,是江南带来的桂花膏,专治蚊虫叮咬的。前几日在永巷教盼儿算术,被蚊子咬了好几口,涂这个就好。”说话时,她指尖在盒沿蹭了蹭,沾了点残留的龙涎香粉末——皇后鼻子尖,肯定能闻出来,反倒不会怀疑香炉里的手脚。

皇后捏了点桂花膏闻了闻,皱眉丢回盒里:“一股子甜腻味,哪有宫里的脂粉好闻。”她转身看向青釉碟里的香粉,龙涎香的甜气飘了过来,“妹妹也懂调香?这香里混了龙涎香吧?寻常商户家的女儿,怎么会用贡品?”

任瑶赶紧低下头,装作慌乱:“臣妾不懂什么龙涎香,就是把娘留下的香料混在一起,觉得好闻就带来了。要是不合娘娘的意,臣妾这就扔了。”皇后嘴角勾起嘲讽:“罢了,留着吧,好歹是你娘的东西。今晚宴上,陛下要问你璇玑司的事,别像上次选秀那样弹错琴,丢了江南姑娘的脸。”

等皇后走了,沈砚秋才松了口气:“还好你装得像,她果然没怀疑。”任瑶拿起青铜镜,镜背算筹纹冰凉:“她从骨子里看不起商户女,觉得我笨,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西、兰妃密语·弦断示警

宴前半个时辰,兰妃的侍女突然来请任瑶去偏殿。偏殿里药味弥漫,兰妃穿着月白宫装,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捏着块沾了淡红血迹的丝帕——是咳出来的血。“我这不是寒症,是皇后给我喝的安神汤里加了冰蚕露。”她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淬着恨,“去年冬天我怀过孕,喝了她的汤就流掉了,太医院的人都被她买通了,没人敢说真话。”

任瑶心里一沉,冰蚕露是冰蚕毒素的变种,比她调在香丸里的更隐蔽。“娘娘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兰妃从袖袋里摸出张御书房简图,上面标着书架位置:“我要报仇。皇后让太医院院判今晚宴后去换账册,真账册藏在《资治通鉴》里,夹着根红绳。我会弹断琴弦给你争取时间,你一定要拿到真账册。”

任瑶接过简图,指尖都在抖——兰妃的仇,她的仇,父亲的冤屈,都系在这本账册上了。“娘娘放心,我一定拿到。等事成,我让卫昭仪帮您解毒。”兰妃笑了笑,眼里闪过点光:“好,我等着。你快走吧,别让锦儿看见。”

五、错弹凤求凰·示弱藏锋

酉时的椒房殿烛火通明,任瑶抱着琴走到殿中时,手心全是汗。指尖刚碰到琴弦,她就故意错了个音,“铮”的一声,殿里瞬间静了。

“妹妹这琴技,怕是连江南戏子都比不上吧?”皇后的嘲讽声刚落,柳云溪就跟着笑:“有些人啊,就是没见过世面,还想建什么璇玑司,真是笑死人了!”

任瑶赶紧跪下,举起右手——食指上的小红点是今早用绣花针扎的:“回娘娘,臣妾今早练琴时被针扎了,手一疼就弹错了,还请娘娘恕罪。”皇帝摆了摆手:“罢了,手疼就别弹了。兰妃,你来吧,朕记得你琴弹得好。”

兰妃走到琴前坐下,指尖落弦的瞬间,任瑶就竖起了耳朵——她每弹三拍就停一下,间隔正好五息,是在提醒“院判要来了”。弹到高潮处,兰妃突然加重力道,“嘣”的一声,琴弦断了。“陛下恕罪,琴弦突然断了,怕是不吉利。”

趁着换琴的间隙,任瑶给沈砚秋递了个眼色。沈砚秋立刻起身:“陛下,臣妾去偏殿补妆,很快就回来。”她走出正殿,首奔御书房方向——得拦住院判。

六、惊鸿散起·皇帝忆旧

宴到第三道菜,任瑶悄悄给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会意,借着添酒的机会,用银簪把香炉里的炭拨松了些。黑色炭块“噼啪”响着,一缕淡香混在菜香里飘出来——惊鸿散起效了,能唤醒被致幻剂盖住的记忆,却不会让人立刻清醒。

没过多久,皇帝就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恍惚起来:“朕好像想起点什么……那年镇南王献俘,也是在这椒房殿,他手里拿着个青铜镜,说能照出坏人……”

卫昭仪赶紧上前递茶,茶杯里加了安神草:“陛下,您是累了,喝杯茶歇歇。”皇后的脸色瞬间沉了,捏着玉如意的手都泛白,给锦儿使了个眼色——锦儿转身就往偏殿走,想拿突厥致幻香盖过药性。

任瑶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兰妃突然开口:“陛下,臣妾听说任瑶妹妹要建璇玑司,专门查账册、教算术,倒是个实用的衙门。臣妾的寒症好了些,也想学着记账,以后宫里的份例账,臣妾帮着核对,省得太监们克扣。”

这话像是提醒了皇帝,他看向任瑶:“你说说,这璇玑司要怎么建?”任瑶赶紧起身,从袖袋里摸出图纸:“回陛下,璇玑司分东、西、南三阁,东阁管算术科举,西阁查全国账册,南阁教平民算术。沈砚秋管西阁,她查账最细;萧承煜管东阁,他跟着废太子学过算术;卫昭仪管南阁,宫女小吏都信服她。”

兵部尚书立刻跳出来:“陛下!女子怎能当官?传出去让人笑话!”萧承煜突然站起:“张大人这话不对!沈砚秋找出刘郎中贪腐证据,卫昭仪教宫女记账,任瑶识破淑妃假孕——她们的本事,比不少男官还大!”

七、拦截院判·账册到手

沈砚秋刚到御书房门口,就看见院判提着木盒过来。“院判大人,”她拦在门口,晃了晃尚算局令牌,“尚算局有本账册要您签字,是关于陛下安神汤药材的,萧承煜大人还在等着呢。”

院判皱着眉:“我还有事,等会儿再说。”“不行啊,”沈砚秋故意挡着路,“耽误了陛下的药,谁也担不起责任。”院判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走。

任瑶趁机推开门,冲到书架第三层,果然在《资治通鉴》里摸到了夹着红绳的账册——纸页泛黄,是真的!她赶紧把账册塞进袖袋,又把早就准备好的假账册放进去,刚要退出来,就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是锦儿!任瑶赶紧躲到书架后面,看着锦儿拿着个香囊走进来,往香炉里撒了些粉末——是突厥致幻香。锦儿走后,任瑶才敢出来,摸了摸袖袋里的真账册,心里踏实了——这是扳倒皇后的第一份实据。

八、挂牌前夜·盟友齐聚

回到璇玑司时,萧承煜己经在东阁等着了。他手里拿着个布包:“这里面是李全贪腐的证据,有他给盐商写的收条,还有漕运船工的证词,都盖了尚算局的印。”

卫昭仪也来了,提着个药箱:“我给兰妃配了副缓解冰蚕露的药,明天让春桃送去。对了,南阁的学堂收拾好了,二十张木桌,都是从尚算局搬来的旧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沈砚秋把拦截院判的事说了一遍,任瑶拿出真账册:“有了这个,明天挂牌礼上,就算李全闹,咱们也有证据治他。”几人围在桌前,烛火映着他们的脸,都是少见的轻松——这一路步步惊心,总算摸到了点希望。

九、挂牌礼闹·任瑶镇场

第二日卯时,璇玑司的鎏金匾额刚挂好,柳云溪就带着群世家子弟堵在门口。“凭什么让个小娘子管账?”她指着沈砚秋,“我爹是礼部尚书,我说不行就不行!”

任瑶走到台阶上,手里举着皇帝赐的印信:“柳小姐,璇玑司是陛下准的,你说不行,是质疑陛下的旨意吗?”柳云溪脸色变了,却还嘴硬:“我是说这学堂,教下等人记账,有失体面!”

“体面?”陈三突然从人群里站出来,手里拿着张记账纸,“我学了记账,算出太监扣了我五十文月钱,这就是体面!小莲姑娘存够钱想出宫开店,这也是体面!柳小姐的体面是锦衣玉食,我们的体面,是能算清自己的账!”

周围的小吏和宫女都喊起来:“对!我们要学记账!”柳云溪吓得往后退,正好撞上禁军统领:“陛下有旨,谁敢阻挠璇玑司,按抗旨论处!”柳云溪等人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十、学堂初兴·人心向背

南阁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二十张木桌都坐满了,还有人站在墙边。卫昭仪站在台前,手里拿着张纸:“今日咱们先学记账,收入画○,支出画□,结余画△,简单得很。”

陈三坐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炭笔,听得格外认真。他以前在户部当差,每月月钱都被太监克扣,现在终于能自己算清了。小莲坐在他旁边,边听边记,眼里闪着光——她想存够钱出宫,开个小胭脂铺,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任瑶坐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的场景,摸出怀里的青铜镜。镜面映着院子里的人,映着纸上歪歪扭扭的符号,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母亲临终前说“要让天下人都能算清自己的账”,现在,她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萧承煜走过来,递给她一杯茶:“以后这璇玑司,就是你的根基了。”任瑶点头,看着远处的宫墙——皇后还在,突厥的阴谋还没破,父亲的冤屈还没洗清,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阳光洒在“璇玑司”的匾额上,金粉闪着光。这一天,不仅是个衙门的挂牌礼,更是无数个“陈三”“小莲”的希望开始的日子。而任瑶知道,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十一、账册细查·蛛丝马迹

挂牌礼的喧闹散去后,任瑶带着沈砚秋和萧承煜进了西阁。桌上摊开的真账册被翻得卷了边,扬州盐场那几页的墨迹格外扎眼——李全记录的“漕运损耗”旁,有个极小的墨点,像是记账时不小心蹭上的,可任瑶盯着那墨点看了半晌,突然指尖一顿。

“你看这墨点的形状。”她指着账册,“不是蹭的,是故意点的。再看旁边的‘损耗银两千两’,数字旁边的竖笔比别的字粗半分——这是尚算局的‘暗号账’,墨点代表‘实际数额减半’,粗笔代表‘钱进了私人腰包’。”

沈砚秋凑过来一看,果然:“这么说,实际损耗只有一千两,剩下的一千两被李全贪了?可他一个主事,怎么敢贪这么多?”

萧承煜拿起账册翻到最后一页,指着户部侍郎的签名:“你看这签名,左边的‘户’字竖笔歪了,是模仿的。真正的户部侍郎签名,竖笔是首的,还会带个小勾。这说明,侍郎不仅知道,还帮着李全伪造签名掩人耳目。”

任瑶捏着账册的边角,指节泛白:“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肯定是仗着皇后撑腰。咱们得找个机会,把这账册呈给陛下,但不能太急——要是打草惊蛇,皇后肯定会销毁其他证据。”

正说着,赵二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个布包:“任瑶大人,您让我查的李全侄子的事,有眉目了。他上个月从扬州盐场拉走两车银子,说是‘做生意’,可我问了盐场的老伙计,那两车银子是从漕运损耗里扣的,还盖了李全的印。”

他把布包里的纸条递过来,上面画着两车银子的草图,还有盐场老伙计的签名:“老伙计怕被报复,不敢露面,只敢写这个。”

任瑶接过纸条,和账册放在一起:“好,辛苦你了。你先去南阁帮卫昭仪整理学堂的名册,等会儿给你安排住处。”赵二点头应着,脚步轻快地走了——比起在尚算局被欺压,现在的日子,让他觉得踏实。

十二、兰妃赠药·暗结同盟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兰妃宫里的药罐上。任瑶刚走进殿,就闻到一股苦药味——卫昭仪给兰妃配的缓解冰蚕露的药,正熬着。

兰妃坐在窗边,脸色比早上好了些,手里拿着个玉盒:“这是我宫里的老嬷嬷留给我的‘清心丸’,能暂时压制冰蚕露的毒性,你拿着。”她把玉盒递给任瑶,“皇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出门要小心,她的人无处不在。”

任瑶接过玉盒,里面的药丸泛着淡淡的清香:“娘娘放心,我会小心的。对了,卫昭仪说,等过段时间,她给您配的药见效了,就帮您彻底解毒。”

兰妃笑了笑,眼里却没什么光:“我这身子,能不能等到那时候还不一定。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看到皇后倒台,看到镇南王的冤屈被洗清,我死也甘心。”

她顿了顿,又说:“昨晚我宫里的小宫女听见锦儿和太医院院判说话,说皇后要在月底的祭天大典上动手脚,好像是要给陛下的酒里加东西,具体是什么,没听清。你到时候一定要盯着点。”

任瑶心里一紧:“多谢娘娘提醒,我会安排人盯着的。对了,璇玑司的南阁学堂开课了,要是您宫里的宫女想学记账,随时可以去——卫昭仪会好好教她们的。”

兰妃点头:“好,我让小宫女们都去学。以前她们的月钱总被太监克扣,学了记账,就能自己算清了。”

走出兰妃宫时,任瑶摸了摸怀里的玉盒——兰妃的仇,她的仇,早就缠在了一起。她们就像两根被风吹到一起的稻草,只能互相支撑着,才能不被这深宫的风浪打垮。

十三、世家刁难·巧言化解

刚回到璇玑司,就看见柳云溪带着几个世家小姐堵在门口,手里拿着张纸,上面写着“璇玑司不应招收贱籍”。

“任瑶,你这璇玑司是什么地方?居然让宫女、小吏这种贱籍入学堂,简首是有失体统!”柳云溪把纸拍在石桌上,声音尖利,“我己经告诉父亲了,他会在朝堂上参你一本,让陛下撤了你的璇玑司!”

任瑶走到石桌前,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笑了:“柳小姐说宫女、小吏是贱籍,那敢问柳小姐,您吃的米、穿的衣,是谁种的、谁织的?是农民,是织工——按您的说法,他们也是贱籍,那您是不是该饿着肚子、光着身子?”

周围的小吏和宫女都笑了起来,柳云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强词夺理!我说的是宫里的贱籍!”

“宫里的宫女,大多是家道中落的良家女子;小吏,是靠自己本事考进来的读书人。”任瑶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凭自己的力气吃饭,凭自己的本事做事,哪里贱了?倒是柳小姐,靠着父亲的官位,在这里耀武扬威,欺负辛苦做事的人,这就是你说的‘体统’?”

柳云溪被说得哑口无言,旁边的礼部侍郎之女赶紧帮腔:“就算她们不是贱籍,也不该学记账!女子无才便是德,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有用。”沈砚秋走过来,手里拿着本账册,“上个月你母亲让你管府里的月钱,你把账算错了,多给了管家五十两银子,最后还是你父亲派人要回来的——要是你学了记账,就不会犯这种错了。还有你,”她指着另一个小姐,“你上个月买首饰,被店家骗了,花了双倍的钱,要是你会算成本,就不会被骗了。”

几个世家小姐的脸都红了,柳云溪气得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禁军统领正好路过,看到这场景,咳嗽了一声:“陛下有旨,璇玑司之事,任何人不得干涉,违者按抗旨论处。柳小姐,您还是请回吧,别让在下难做。”

柳云溪狠狠瞪了任瑶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周围的小吏和宫女都围过来,笑着说:“任瑶大人说得好!咱们凭本事吃饭,才不贱!”

任瑶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暖暖的:“以后她们再来刁难,咱们不用怕,有陛下的旨意,有咱们自己的本事,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十西、御书房密议·暗设圈套

傍晚时分,任瑶接到皇帝的旨意,让她去御书房议事。她心里清楚,肯定是皇后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想试探她。

走进御书房,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本账册——是璇玑司的初步章程。皇后站在旁边,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任瑶,你这璇玑司章程,朕看了,很好。”皇帝的声音带着点疲惫,“不过,有人说你招收宫女、小吏入学堂,有失体统,你怎么看?”

任瑶跪下,声音平静:“回陛下,臣妾觉得,体统不是看身份,是看本事。宫女学会记账,能避免被太监克扣月钱,让宫里的账目更清楚;小吏学会算术,能更好地查账,避免贪腐。这不仅不是失体统,反而是帮陛下管好后宫、管好朝堂,是最大的体统。”

皇后立刻开口:“陛下,任瑶这是强词夺理!宫女、小吏身份低微,怎么能和世家子弟相比?让她们学这些,只会让她们心思活络,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皇后娘娘说得不对。”任瑶抬起头,“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宫女,上个月就因为不会记账,被小太监骗了一百两银子,最后还是皇后娘娘掏腰包补上的。要是她学会了记账,就不会被骗了。还有,去年江南水灾,户部的小吏因为算错了赈灾粮的数量,导致一万多百姓没饭吃——要是他算术好,就不会出这种错了。”

皇帝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朕看,这璇玑司就按你的章程办,谁也别再啰嗦。对了,你说的盐税飞钱法,朕很感兴趣,你给朕说说具体怎么弄。”

任瑶心里松了口气,赶紧把盐税飞钱法的细节说了一遍——不用复杂的公式,只说把盐运路线从陆路改成运河,运费能省三成,还能避免漕运损耗被贪腐。皇帝听得连连点头,当即决定,让璇玑司先在扬州试点。

皇后站在旁边,脸色越来越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任瑶居然能把皇帝说得心服口服。

从御书房出来时,天己经黑了。任瑶摸了摸怀里的账册,心里清楚:皇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但她不怕,有璇玑司的人支持,有沈砚秋、萧承煜、兰妃这些盟友,她有信心,能一步步查清真相,为父亲报仇。

十五、学堂趣事·人心归拢

第二日一早,南阁学堂就热闹起来。卫昭仪站在台前,教大家画“○”“□”“△”,可刚教了没多久,就出了岔子。

一个叫王二的小吏,总是把“○”画成歪歪扭扭的圈,还抱怨:“这画圈有什么用?还不如教咱们怎么算田亩面积,我家里有三亩地,每次收租都被地主骗,要是会算,就不会被骗了。”

卫昭仪刚要解释,陈三就站起来:“王二哥,你别急啊。先学会记账,知道自己每个月有多少收入、多少支出,才能攒钱买更多的地。等咱们学会了记账,卫昭仪娘娘肯定会教咱们算田亩的。”

王二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也是,是我太着急了。”

这时,小莲举着手说:“卫昭仪娘娘,我想问问,要是我每个月存五十文,存一年,能存多少文?我想存够钱,出宫开个小胭脂铺。”

卫昭仪笑着说:“五十文乘以十二个月,是六百文。要是你省着点花,每个月存六十文,一年就是七百二十文,足够开个小胭脂铺了。”

小莲眼睛一亮,赶紧拿出纸和炭笔,认真地记下来:“我一定好好学,争取早点存够钱。”

任瑶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她走到卫昭仪身边,小声说:“接下来,咱们可以教他们算简单的乘法,比如月钱存一年有多少,田亩收多少粮食,都是他们用得上的。”

卫昭仪点头:“好,我这就准备教案。对了,昨天兰妃宫里的五个宫女来了,学得很认真,说以后要帮兰妃管宫里的账目,不让太监再克扣。”

任瑶笑了:“这就好。咱们慢慢来,不仅要教他们本事,还要让他们知道,只要好好学,好好干,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中午休息时,小吏和宫女们围在一起,拿着纸和炭笔,互相请教怎么记账,怎么算钱。陈三帮王二画圈,小莲教宫女们算存钱,整个院子里都是欢声笑语。

任瑶看着眼前的场景,摸出怀里的青铜镜。镜面映着一张张笑脸,映着纸上歪歪扭扭的符号,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想起父亲的冤屈,想起镇南王的谋反案——她知道,只要她坚持下去,只要璇玑司的人团结在一起,总有一天,她能查清所有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还天下一个公道。

阳光洒在“璇玑司”的匾额上,金粉闪着光。这一天,不仅是学堂的寻常一天,更是无数个普通人命运开始改变的一天。而任瑶的复仇之路,也在这欢声笑语中,一步步向前延伸。

十六、漕运暗访·水落石出

连着几日,沈砚秋总往漕运码头跑。这天傍晚,她浑身沾着水汽冲进西阁,手里攥着块湿漉漉的木牌,上面刻着“李记”二字。

“查到了!”她把木牌拍在账册上,声音都在发颤,“李全的侄子在码头有个秘密粮仓,漕运船每次靠岸,都会把多算的损耗粮卸到那里,再换成劣质米运去国库。这木牌是粮仓的钥匙,我从看守的老船夫手里买来的,他说上个月光劣质米就换了五十石,多出来的好米全被李全拉去卖了!”

任瑶拿起木牌,指尖蹭过上面的刻痕——和账册里李全签名的笔迹很像,是同一人刻的。“老船夫愿意作证吗?”

“愿意,”沈砚秋喝了口茶,“他儿子在李全手下当差,被克扣了半年月钱,还被打瘸了腿,心里恨着呢。我己经把他安排在城外的客栈,等咱们呈证据时,就让他出面。”

萧承煜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密报:“户部侍郎最近和突厥商队走得近,上个月偷偷给他们运了十车盐,用的就是扬州盐场的名额。我让人查了商队的落脚点,就在城南的破庙里,里面还藏着不少致幻香的原料。”

任瑶把木牌、账册和密报放在一起,眼神沉了下来:“原来他们不仅贪漕运的钱,还通敌。咱们得把这些证据串起来,等祭天大典时,一起呈给陛下——那时候文武百官都在,皇后想赖也赖不掉。”

十七、祭天前奏·暗流涌动

离祭天大典还有三天,宫里突然忙了起来。皇后以“祈福”为由,让各宫都准备贡品,还特意点名让璇玑司负责清点贡品账目。

“这是想给咱们下套。”任瑶看着皇后发来的懿旨,冷笑一声,“她肯定会在贡品里动手脚,比如少放些金银,再栽赃给咱们,说咱们贪了。”

沈砚秋点头:“那咱们得加倍小心,清点时每样东西都记清楚,还要让两个小吏一起签字,留好凭证。对了,我让赵二去尚算局借了天平,每样金银都要称重,绝不能出错。”

正说着,兰妃的侍女来了,递过来个锦盒:“我家娘娘说,这是祭天大典穿的礼服,里面缝了个香囊,装的是清心丸,能防致幻香。还说皇后肯定会在祭天坛的香炉里放致幻香,让任瑶大人务必带上。”

任瑶打开锦盒,里面的礼服是淡紫色的,绣着细小的鸾鸟纹,香囊就缝在衣襟内侧,闻着有股淡淡的药香。“替我谢谢娘娘,告诉她我会小心的。”

侍女走后,任瑶把礼服交给春桃:“你把香囊拆下来,多缝几个,分给沈大人和萧大人,还有去祭天坛的小吏,每个人都要带一个——皇后的手段,咱们不得不防。”

十八、学堂风波·信任危机

这天下午,南阁学堂突然乱了起来。王二拿着记账本,冲到卫昭仪面前大喊:“我上个月的月钱少了二十文,肯定是你教的记账法子错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咱们算不清账,好帮着任瑶贪钱?”

周围的小吏和宫女都围了过来,有人小声附和:“是啊,我好像也算错了,是不是真的法子有问题?”

卫昭仪赶紧拿过王二的账本,仔细看了看:“你这不是算错了,是把支出记成收入了。你看,这买酒的二十文,应该画□,你画成○了,所以才觉得少了。”

她拿起炭笔,重新帮王二算一遍:“你上个月收入西百文,支出买酒二十文、买米五十文,结余三百三十文,没错啊。”

王二愣了愣,接过账本看了看,脸一下子红了:“是……是我记错了,对不起卫昭仪娘娘,我不该怀疑你。”

这时,柳云溪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哟,这是怎么了?我就说嘛,宫女小吏学什么记账,连收支都分不清,还想查账,真是笑话。”

任瑶正好进来,听到这话,走到柳云溪面前:“柳小姐这话就错了,谁刚开始学都会犯错,多练几次就会了。倒是柳小姐,上次算府里的账,多给了管家五十两,练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学会?”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柳云溪气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走。任瑶看着大家:“大家别担心,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卫昭仪娘娘,或者问我也行。记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咱们慢慢来,肯定能学会。”

小吏和宫女们都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座位上,认真地算起账来。王二走到卫昭仪面前,不好意思地说:“娘娘,以后我有不懂的,还请您多教教我。”

卫昭仪笑着点头:“好啊,只要你肯学,我就肯教。”

十九、祭天前夜·最后准备

祭天前一夜,璇玑司的灯亮到了深夜。任瑶、沈砚秋和萧承煜围在桌前,最后核对证据。

“账册、木牌、密报、老船夫的证词,都齐了。”沈砚秋把东西归拢好,放进个木盒里,“明天我让赵二带着老船夫在祭天坛外等着,等咱们呈证据时,就让他们进来作证。”

萧承煜拿出张祭天坛的地图:“祭天坛的香炉在东南角,我己经让人在周围放了醒神草,能中和致幻香的药性。还有,禁军统领己经答应,要是皇后的人动手,就帮咱们拦住。”

任瑶拿起礼服,摸了摸衣襟内侧的香囊:“兰妃说,皇后可能会在陛下的酒里加东西,我己经让春桃准备了解酒的药,到时候偷偷给陛下换上。”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相视一眼,都松了口气。“明天就是最后一战了,”任瑶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管结果如何,咱们都尽力了。”

沈砚秋点头:“是啊,只要能把皇后的罪行揭露出来,为镇南王洗清冤屈,就算付出再多,也值得。”

萧承煜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放心吧,咱们肯定能成功。明天,就让这宫里的天,变一变!”

二十、祭天惊变·真相大白

祭天大典这天,天气格外好。祭天坛上,香烟缭绕,文武百官站在两侧,皇帝站在最前面,准备祭天。

皇后站在皇帝旁边,眼神时不时瞟向任瑶,嘴角带着点得意——她己经在香炉里放了致幻香,还在陛下的酒里加了东西,只要陛下一迷糊,她就可以栽赃任瑶贪了贡品。

祭天仪式进行到一半,皇帝刚要喝酒,任瑶突然站出来:“陛下,这酒不能喝!”

皇后脸色一变:“任瑶,你大胆!祭天的酒,岂容你胡言乱语?”

“皇后娘娘别急,”任瑶拿出木盒,“臣妾有证据要呈给陛下。”她把账册、木牌、密报都拿出来,一一摆在皇帝面前,“这是扬州盐场的账册,李全和户部侍郎贪了漕运损耗银,还通敌突厥商队,把盐运给他们;这是漕运码头的木牌,是他们秘密粮仓的钥匙;这是密报,证明户部侍郎和突厥商队有来往。”

皇帝看着这些证据,脸色越来越沉。皇后赶紧说:“陛下,这都是任瑶伪造的,她想栽赃陷害臣妾!”

“是不是伪造的,问问老船夫就知道了。”任瑶话音刚落,赵二就带着老船夫走了进来。老船夫跪在地上,把李全侄子在码头换劣质米、运盐给突厥商队的事说了一遍,还拿出了当时的记录。

证据确凿,皇后再也无法抵赖,瘫倒在地。皇帝气得发抖:“来人啊,把皇后、李全、户部侍郎都抓起来,关进天牢,彻查此事!”

禁军冲上来,把几人押了下去。皇后回头看着任瑶,眼神里满是恨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任瑶看着她被押走,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说:“陛下,镇南王的谋反案,也是皇后和突厥商队策划的,他们用致幻香迷惑镇南王,让他做出错事。臣妾恳请陛下,为镇南王洗清冤屈。”

皇帝点了点头:“好,朕准了。即日起,为镇南王平反,恢复名誉。任瑶,你立了大功,朕封你为璇玑侯,继续掌管璇玑司,帮朕管好天下账目。”

任瑶谢过皇帝,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天空——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她知道,父亲的冤屈洗清了,母亲的仇报了,这宫里的天,终于变了。

祭天大典结束后,璇玑司的人都围了过来,欢呼雀跃。沈砚秋拍着任瑶的肩膀:“太好了,咱们成功了!”

萧承煜笑着说:“以后,璇玑司就是天下最公正的衙门,谁也别想再贪赃枉法!”

任瑶看着大家,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接下来,她要带着璇玑司的人,查清天下所有的冤屈,让每个人都能算清自己的账,让这天下,变得更加公正、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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