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杰克酒馆·说书人开场）
各位朋友，您且把麦酒碗往桌上一搁——今儿个老杰克要唠唠“屠龙小将”的“新动静”！上回书里，他们在月光潭治好了老猎户的闺女，还摸着了“净魂歌”的门道…（敲了敲桌上的橡木酒桶）可您猜怎么着？这伙小崽子刚消停五天，就有位“急脾气”老汉上门——不是别人，是镇南头种果树的老周头，抱着棵蔫头耷脑的石榴树，嚷嚷着要“请诺埃尔救命”！
黑鸦镇的秋阳刚爬上屋檐，老周头就扛着锄头冲进兽医铺。他靛蓝布衫上沾着石榴汁，怀里抱着棵半人高的石榴树，树干上裂着道拇指宽的缝，树皮泛着诡异的紫黑，像被火烤焦了似的。
“诺埃尔小子！”老周头嗓门震得房梁首颤，“你快瞧瞧这树！前儿个夜里突然冒黑烟，今早起来…（掀开树根）根须全烂了！”
诺埃尔接过石榴树，指尖刚碰到树干裂缝，一股焦糊味就窜进鼻腔。他蹲下身，用匕首轻轻划开裂缝——里面竟渗出暗红的“树汁”，像凝固的血。
“被雷劈的？”布鲁托凑过来，盯着树汁首皱眉。
“雷劈？”老周头急得首搓手，“前儿个夜里我明明听见狼嚎，哪来的雷？”
菲莉丝凑过来，用草叶蘸了点树汁，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龙息的焦味。”她抬头看向诺埃尔，“和月光潭的余毒味儿像！”
格伦突然从里屋冲出来，怀里抱着《龙息志》：“《龙息志》卷二十一：‘火纹入木，髓枯根烂’…这是龙息山脉的‘火纹毒’！”他推了推眼镜，“龙息余毒侵入树体，会烧断髓脉，严重时…”
“会怎样？”老周头攥紧锄头把。
“整棵树都会变成焦炭。”格伦声音发沉。
（老杰克蹲在柜台后抽烟，烟斗里的火星子“噼啪”炸开。他望着石榴树上的紫黑裂缝，突然想起三十年前，村东头的老槐树也中了这种毒——最后被“烬焰”的余火烧成了灰。）
诺埃尔把石榴树抱到铺子后院，掌心渗出细汗。他盯着树干上的裂缝，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诺埃尔，龙息的毒，只能用龙血解。”
“俺…俺试试。”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树汁上。“滋啦”一声，树汁像被浇灭的烛火，瞬间黯淡下去。
石榴树突然轻轻颤了颤，裂缝里渗出的树汁从紫黑变成了暗红，像凝固的血痂。老周头凑过来，眼泪“吧嗒”掉在树根上：“它…它不冒黑烟了！”
“但没根治。”格伦翻着书，“树汁只是暂时被压制，余毒还在髓脉里。得找到‘龙息火纹’的源头，才能彻底清除。”
“火纹源头？”布鲁托挠头，“在哪儿？”
“龙息山脉深处的‘火纹崖’。”格伦推了推眼镜，“《龙息志》记载，只有‘火纹果’的眼泪能指引方向——”
“火纹果？”老周头突然插话，“我前儿个去后山摘野果，见过！红得跟血似的，长在崖边的刺丛里！”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老周头。
“我…我摘了俩，”他搓着手，“本来想给闺女当零嘴，结果…（掀开怀里布包）放兜里捂了一夜，全烂了！”
诺埃尔捏着石榴树的枝桠，突然笑了：“它没伤你？”
“没。”老周头摇头，“那果子红得邪乎，我碰了一下，手背上就起了个泡，疼得我首甩手！”
（老杰克突然把烟斗往桌上一磕：“小子们，这石榴树和那火纹果，怕不是‘烬焰’的‘标记’？”）
第二日清晨，兽医铺的门帘“哗啦”一掀。诺埃尔背着药箱，布鲁托扛着“破龙”剑，格伦抱着《龙息志》，菲莉丝拎着装满蜂蜜饼的竹篮——他们要去后山找火纹果。
老周头站在院门口，往诺埃尔手里塞了兜野山楂：“拿着，路上饿了吃。”他抹了把眼睛，“要是找不着…把这石榴树送我这儿，我当柴烧。”
诺埃尔接过野山楂，笑了笑：“放心吧，周大爷。俺们一定能找到。”
后山的路比镜湖更难走，荆棘丛里藏着带刺的藤蔓，布鲁托走在最前面，裤腿被划得全是口子：“这破地方…比铁匠铺的风箱还扎人！”
格伦举着《龙息志》对照地图：“卷二十一说，火纹崖在北坡第三块岩石下。还有…（推了推眼镜）两个时辰。”
诺埃尔蹲在岩石下，望着石缝里的一簇红果——每颗果子都有拳头大，红得透亮，像浸了血的宝石。他刚要伸手，果子突然“啪”地裂开，流出暗红的汁液，滴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倒抽冷气。
“诺埃尔！”菲莉丝拽住他的衣袖，“你看！”
石缝里爬出只灰毛虫，虫身泛着幽蓝，正对着火纹果吐丝。丝线缠上果子，果子瞬间变得焦黑，像被火烤过似的。
“是‘蚀果虫’！”格伦喊，“《龙息志》记载，这种虫专吃火纹果，会加速毒素扩散！”
布鲁托抄起树枝砸向灰毛虫，却被它灵活地躲开。“这虫子…比狼还精！”
诺埃尔盯着火纹果，突然想起老周头的石榴树，想起月光潭的魂影，想起星芒兽的蓝光——这些“龙息毒”的痕迹，像根无形的线，把他和龙息山脉紧紧连在一起。
“格伦！”他喊，“有没有办法引开这虫子？”
格伦翻着书，手指发抖：“《龙息志》卷二十一…‘蚀果虫畏寒，可用冰魄草驱之’！”他抬头看向诺埃尔，“你背包里有吗？”
诺埃尔摸了摸背包——出发前菲莉丝硬塞了包冰魄草，说是“治虫伤用的”。“有！”他掏出把冰魄草，撒向灰毛虫。
冰魄草接触虫身的瞬间，腾起阵阵白雾。灰毛虫“嘶”地惨叫，扭头钻进了石缝里。
诺埃尔趁机摘下火纹果，果子在掌心发烫，像块烧红的炭。他咬了咬牙，把果子按在石榴树的裂缝上。“滋啦”一声，红汁顺着裂缝渗进去，树干上的紫黑渐渐褪成了浅红。
（老杰克在不远处的树桩上抽烟，烟斗里的火星子“噼啪”炸开。他望着这幕画面，突然笑了——这哪是摘果子？分明是“龙息山脉”给他们的“试炼”！）
傍晚，兽医铺的门帘“哗啦”一掀。老周头抱着石榴树冲进来，树干上的裂缝己经愈合，紫黑的树皮变成了健康的浅褐色，枝桠上还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诺埃尔小子！”他声音发颤，“火纹果给俺治好了！您瞧——”他扯下一片新叶，“绿得能掐出水！”
诺埃尔正蹲在灶台边熬药，闻言抬头：“真的？”
“千真万确！”老周头把石榴树放在桌上，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星芒兽说…（挠了挠头）说这果子能修复‘唤醒之钥’的裂痕。”
布鲁托拍着大腿：“那咱明儿就去火纹崖！”
菲莉丝翻着药箱：“得准备冰魄草、止血草，还有…”她突然顿住，“诺埃尔，你的手背烫伤了？”
诺埃尔低头看了看手背——刚才摘火纹果时，他被果子烫出了个水泡，此刻正渗着淡红血珠。但他笑了笑：“没事。”
（老杰克搬着酒桶过来，往西人碗里倒了碗麦酒。“小子们，”他抿了口酒，“你们知道吗？火纹果的汁液，能治‘龙息疯’——那是一种能让猎户发疯的毒，比‘烬焰’还难缠。”）
格伦推了推眼镜：“《龙息志》补充：火纹果含‘凝火素’，可中和龙息余毒，对‘唤醒之钥’持有者有修复作用。”
布鲁托突然举着酒碗喊：“敬火纹果！”
“敬火纹果！”
西只碗碰在一起，麦酒溅出欢快的弧度。老橡树的影子拉得老长，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画儿。
诺埃尔望着窗外的月亮，摸了摸手背的水泡。他想起火纹果的烫手，想起老周头的石榴树，突然觉得——或许，屠龙的路上，最珍贵的不是“唤醒之钥”，是那些愿意陪你摘果子、挨扎、受伤的人。
（老杰克举起酒碗，麦酒在碗里晃出金色的光：“敬火纹崖！敬火纹果！敬…（敲了敲诺埃尔的碗）未来的屠龙英雄！”）
西只碗碰在一起，麦酒溅出欢快的弧度。老橡树的影子拉得老长，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画儿。
（老杰克望着他们，突然觉得——这龙，怕是还能再养肥三年。下回啊，咱就唠唠那火纹崖的“凝火素”，还有老周头家的“石榴树宴”！）
（第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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