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杰克酒馆·说书人开场)
各位朋友,您且把麦酒碗往桌上一搁——今儿个老杰克要唠的,可是"屠龙小将"们最匪夷所思的一章!上回书里,诺埃尔从矿洞回来,龙钥印记就变成了血红色,菲莉丝用银针扎了半天才稳住…(敲了敲橡木酒桶)可您猜怎么着?这伙小崽子刚睡下,黑鸦镇所有的井水就"咕嘟咕嘟"烧开了!更邪门的是,水面不光冒泡,还像放皮影戏似的,映出千年前星芒军覆灭的景象!
诺埃尔是被烫醒的。
他迷迷糊糊把手伸向床头的水杯,指尖刚碰到水面就"嘶"地缩了回来——杯中的水竟滚烫得像刚烧开的茶!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间或夹杂着陶罐炸裂的脆响。
"诺埃尔!快起来!"菲莉丝猛地推开门,发梢还滴着水,"井水…井水全都沸腾了!"
诺埃尔抓起外套冲出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黑鸦镇中央的老井像口煮沸的大锅,井口喷出的水柱足有三人高。更骇人的是,水雾中竟浮现出模糊的画面:身披星芒铠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的血渗入地面,化作赤红的溪流…
"《灾异志》里管这叫'记忆沸腾'!"格伦抱着《药典》跑来,眼镜片上全是水雾,"当被封印的记忆过于强烈时,会通过液体媒介具现化!"
布鲁托从井边踉跄后退,裤腿被烫得首冒烟:"这哪是记忆?分明是闹鬼!"
诺埃尔盯着水雾中的画面。随着水位上涨,影像越来越清晰——他看见初代守钥人跪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怀中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少年右眼被刺穿,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但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手…小指齐根而断,断口处爬满黑虫。
"是弟弟…"诺埃尔喃喃道,"原来他伤得这么重。"
菲莉丝突然拽他的袖子:"看井底!"
沸腾的井水突然平静下来,水面如镜面般映出一段新的画面:火山冰窟中,初代守钥人的骸骨正被某种力量缓缓拖入岩缝!骸骨的指骨死死抠着地面,在冰面上留下五道带血的抓痕…
"骸骨不见了?!"布鲁托瞪大眼睛,"俺们昨天才说要去找它!"
格伦快速翻动《药典》:"《封印考》补充篇记载,当'心之牢狱'的封印松动时,施术者的遗骸会被自动召回…"他声音发颤,"这意味着矿洞里的祭坛正在自我修复!"
诺埃尔摸向胸前的龙钥印记。菲莉丝的银针还扎在上面,但针尾己经泛起暗红,像是被血浸透了。他想起烬焰的威胁——"很快,我就会找到挣脱牢笼的方法!"
"必须立刻去火山冰窟!"诺埃尔转身就往镇外跑,"如果骸骨被完全吸收,祭坛的封印会彻底重组…到时候再想净化烬焰就难了!"
菲莉丝追上来往他手里塞了个布包:"带上这个!《药典》最后一页夹着初代守钥人的忏悔录…我在你睡着时破译了一部分。"
诺埃尔解开布包。发黄的羊皮纸上,褪色的字迹依稀可辨:
『后来者若见这些文字…
须知吾毕生大错有二:
其一,误信星芒可净龙怨
其二,未察吾弟体内蛰伏之物…
那日祭坛血光中,吾方知晓
真正的恶魔…
早借吾弟之躯重生…』
"什么意思?"布鲁托凑过来,"初代守钥人的弟弟被恶魔附身了?"
菲莉丝脸色煞白:"不…是更可怕的情况。恶魔不是'附身',而是从弟弟内心的黑暗中'诞生'的!"
诺埃尔攥紧羊皮纸。如果忏悔录是真的,那么矿洞里自称"烬焰"的少年,很可能就是弟弟负面情绪的化身…而初代守钥人至死都在自责没能及时发现。
"走!"他收起忏悔录,"先去冰窟确认骸骨的情况!"
火山冰窟比记忆中更冷了。
诺埃尔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呼出的白气瞬间结霜。岩壁上的蓝冰泛着诡异的光,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布鲁托的靴子踩在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就是这儿!"布鲁托指着前方,"上次俺们就是在那块冰锥下面找到…咦?"
冰锥下方的平台空空如也。本该跪坐着的骸骨不见踪影,只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和几片沾血的冰渣。
菲莉丝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块冰渣:"血还没完全凝固…骸骨被拖走不超过六个时辰。"
格伦突然惊呼:"你们看冰壁!"
众人转身,只见光滑的冰壁上浮现出新的画面——初代守钥人的骸骨正漂浮在矿洞祭坛上方!七根锁链像活物般缠绕着它,不断从骨缝中抽取暗红的能量。随着能量流失,骸骨逐渐变得透明…
"它在吸收初代守钥人最后的力量!"菲莉丝声音发抖,"《药典》里说,施术者的遗骸蕴含着封印的核心能量…"
诺埃尔突然冲向冰窟深处:"这边!岩缝里有东西!"
在原先放置骸骨的位置后方,一道不起眼的岩缝正在缓缓闭合。诺埃尔拼命扒开缝隙,发现里面藏着个小石匣。匣盖上刻着与龙钥印记同源的星芒纹,但中央多了一滴血的图案。
"是初代守钥人留下的!"菲莉丝凑过来,"需要用血打开!"
诺埃尔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匣盖上。石匣"咔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的一片水晶薄片。薄片内部封存着一滴暗红的血,血滴中隐约可见细小的黑虫在蠕动。
"这是…"格伦推了推眼镜,"《禁忌之术》里提到的'心魔之种'!初代守钥人竟然把弟弟的心魔抽出来封印了!"
菲莉丝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我明白了!忏悔录里说的'大错',是指初代守钥人虽然抽出了心魔,却没意识到心魔己经通过星芒军的血成长为了独立存在…"
"所以矿洞里那个'烬焰'…"布鲁托咽了口唾沫,"其实是长大了的心魔?"
诺埃尔小心地取出水晶薄片。当薄片接触到他掌心的龙钥印记时,血滴中的黑虫突然剧烈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在害怕!"菲莉丝惊呼,"这滴血里封存着克制心魔的关键!"
诺埃尔将薄片贴近龙钥印记。金光与血滴交融的瞬间,他眼前闪过最后的画面——
垂死的弟弟抓住初代守钥人的手,将一枚水晶薄片塞进他掌心:"哥哥…用这个…能杀它…"
初代守钥人泪流满面:"不,我杀的是你啊!"
弟弟露出解脱的微笑:"我早就…不是我了…"
(冰窟突然剧烈震动!岩缝中渗出暗红的血髓,如活物般向众人脚下蔓延。远处传来锁链挣断的脆响,仿佛某个被囚禁千年的存在,终于找到了破笼而出的方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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