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隔离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科恩瘫坐在特制的拘束椅上，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塞缪尔站在阴影里，冷冷注视着审讯对象。
“再说一遍指令内容。”塞缪尔的声音像淬了冰。
科恩眼神涣散，嘴唇哆嗦：“保护装置…必须保护地下装置…”
明月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着衣角，她注意到科恩右手小指在轻微抽搐——这是精神控制的典型反应。
“他的记忆被药物干扰了。”明月轻声说，“需要解毒剂。”
维克多推门而入，作战服上还带着夜巡的寒气，“查到了，指令是通过地下管网的备用线路传输的，信号源在B7区。”
塞缪尔转向明月：“能确定控制源吗？”
明月上前一步，手指轻触科恩的太阳穴，睡莲虚影在她意识海中缓缓展开，细腻的精神触须探入对方紊乱的精神图景。
“不是普通控制。”她蹙眉，“有人在他的潜意识里植入了精神暗示，手法很专业，像是经过特殊训练。”
突然，科恩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明月立即撤回精神力，脸色凝重。
“暗示被触发了，强行突破会损伤他的大脑。”
就在这时，科恩突然睁大眼睛，瞳孔泛起不自然的乳白色：“种子…己经播下…”
话音未落，他猛地在椅子上，失去意识。
情报分析中心里，里昂快速调出档案。
“丽莎·陈，原型机研究团队的技术主管，三年前官方记录是实验事故身亡。”
塞缪尔指尖划过光屏：“事故报告有十三处时间对不上，尸检记录也缺失了，我找遍了数据库都没找到。”
明月忽然指向能量监测图：“你们来看这个信号残余，像不像精神印记的衰减轨迹？”
三人立即赶往地下管网，在迷宫般的通道深处，维克多发现一道伪装成管壁的密门。
“需要密码。”维克多检查了一下门锁，转头对众人说道：“看起来是三重加密。”
明月将手贴在金属表面，闭目感知，“丽莎留下了精神印记…像是某种指引。”
金属门无声滑开，狭小的舱室里，陈旧的操作台上悬浮着全息日志，丽莎·陈的影像缓缓浮现：
“第七次实验证实，哨兵与向导的精神力存在某种共鸣…可惜上层叫停了研究…”
影像突然闪烁，丽莎神色惊惶：“他们发现了，那些人在…”
记录戛然而止。
“那些人？”塞缪尔重复道。
明月忽然按住心口，舱室深处的水晶装置微微发亮，与她精神图景中的睡莲产生微妙共鸣。
“装置在回应我。”她难以置信地低语。
刺耳的警报骤然响起，薇薇安的加密通讯强行切入：
“简明月，你是不是在地下管网，立马转移，白塔的清除小队出动了！”说到这，她的声音突然压低，“我把我导师的位置发给你，一切秘密都是从他开始，别让我失望...”
废弃城区笼罩在夜色中，明月小队按照坐标找到一栋半塌的建筑，维克多突然按住战术耳机：
“有动静。”
数道黑影从断墙后闪出，脉冲枪的冷光划破黑暗。
“埋伏！”维克多一把将明月护在身后。
交火中，明月感知到一丝异常的精神波动，不是来自袭击者，而是…
“等等，地下室有生命体征！”
他们突破火力网，潜入地下避难所，一位白发老人正在焚烧文件，抬头看见明月时瞳孔微缩。
“你就是薇薇安说的那个向导吧，太神奇了，你的精神频率…简首和丽莎预测的一样…”
“你是李铭博士？”明月认出档案照片上的人，“丽莎和薇薇安的导师。”
老人苦笑：“当年的我们，以为在研究哨兵污染的治愈方法，却无意中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他指向中央处理器，“有人想利用原型机实现精神控制。”
突然，房门外的爆炸声轰然逼近。老人将加密硬盘塞给明月：
“你快带走这些证据，绝不能让真相被埋没…”
钢门被炸开，老人推开他们：“从密道走，记住，真正的危险往往来自内部…”
“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简明月抱着资料询问。
“真相探索的路上总会有人要牺牲，我愿意做你们的垫脚石。”说完，他走出房间，迎接属于自己的结局。
......
指挥中心里，明月将加密硬盘插入终端接口，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在光屏上，实验室记录、资金流向、人员调动...碎片化的信息逐渐拼凑出令人心惊的真相。
"他们在进行非法精神控制实验。"明月的声音紧绷，"而且实验对象不仅仅是哨兵。"
里昂快速调出关联数据："资金流向显示，实验己经持续了至少五年。"
塞缪尔的指尖划过光屏上的人员名单："实验基地的安保负责人是科恩的首系下属，这说明控制范围己经渗透到安全部门。"
就在这时，警报响起，里昂立即报告："白塔的清除小队正在向能源中枢移动，行动轨迹异常。"
"维克多，带人封锁能源区所有入口。"塞缪尔立即部署。
明月凝视着监控屏上移动的光点："不对，太明显了，像是故意引我们过去。"
"但我们必须应对。"塞缪尔转向她，"你和维克多去图书馆，查丽莎报告中提到的共鸣抑制器原始设计。"
图书馆机密档案区内，尘封的纸质文件堆满了长桌，明月仔细翻阅着泛黄的研究日志，维克多守在门口警惕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找到了。"明月抽出一份标记着绝密的文件夹，"丽莎的早期研究笔记...她发现共鸣抑制器如果反向使用，可以增强精神控制效果。""
她快速对比数据："事故时间都在抑制器测试期间，丽莎在笔记里质疑这不是事故..."她突然顿住，指尖停留在一份修改记录上，"看这个，有人篡改了安全参数。"
维克多凑过来看："能查到修改者吗？"
"权限很高，匿名修改。"明月继续翻阅，突然抽出一份人员调度令，"但同期有个关键岗位调动...原安保主管被调离，接任者是..."
两人同时看向签名栏。
"他们不是被控制。"明月缓缓抬头，"他们是参与者。"
她握紧手中的研究报告，纸张边缘被她捏得发皱，睡莲虚影在意识海中轻轻摇曳，感知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精神波动，仿佛有人在暗中窥视。
窗外，黑塔的灯火在夜色中明灭不定，明月意识到，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对手似乎总能提前预料到他们的每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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