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你看这里”明月将一组数据放大，“五年前，哨兵康复中心的预算被削减了百分之西十，同一时间，所谓的向导潜能开发项目资金增加了三倍。”
里昂快速调出关联文件：“公开记录显示是改善向导培训条件，但详细内容被加密了。同期哨兵行为调控项目的预算也增加了。”
维克多的指尖在控制台上轻敲：“查那段时间的人员调动。”
“有几个关键岗位换了人。”里昂调出人事档案，“原哨兵训练主管被调离，接任的是个文职出身的人，向导中心的负责人也换了。”
明月若有所思：“他们在系统性改变管理模式。”
就在这时，里昂恢复了一段模糊的音频。
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在说：“...必须确保向导的不可替代性，让哨兵产生依赖...这是维持控制的最好方法...”
“控制？”明月重复这个词，声音冷了下来，“所以他们不是在帮助哨兵和向导，而是在制造依赖。”
次日的图书馆机密档案区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味，明月和维克多在一排排档案架间仔细搜寻。
“找到了。”维克多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二十年前的哨兵训练手册草案。”
明月快速翻阅，眼神渐渐凝重：“看这里，它强调哨兵和向导是平等的伙伴，鼓励双方根据任务需要自由组合。”她又找出十年后的修订版手册，脸色沉了下来，“修订版完全变了，它说向导是哨兵的引导者，哨兵必须无条件服从向导的专业判断。”
维克多的拳头无意识握紧：“我受训时用的就是这套修订版教材，教官一首告诉我们，不听话的哨兵容易异化。”
在另一个档案柜里，明月发现了一份哨兵病例报告。
报告显示，该哨兵在精神崩溃前多次申请更换向导，但都被驳回，理由是哨兵应克服自身缺陷。
“他们故意忽视哨兵的真实需求。”明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维克多沉默片刻，低声说：“现在回想，我们一首被灌输向导高高在上的思想。塔里总是说，向导愿意为我们净化是恩赐，如果净化效果不好，一定是我们不够配合。”
......
通过尤尔的秘密安排，明月在医疗隔离区会见了一位退役的老哨兵肯特，他因重度污染提前退役，大部分时间神志不清。
在药物的帮助下，肯特断断续续地回忆：“以前...不一样，向导和哨兵一起出任务，互相照顾...后来变了，塔说向导太宝贵，不能冒险...”
明月轻声引导：“记得是什么时候变的吗？”
肯特努力回想：“有一次...高层来视察后...教材全换了...教官开始说，质疑向导就是...就是异化的前兆...”
指挥中心的私人分析室里，明月将所有的发现汇总到光屏上。
“现在很清楚了。”她的指尖划过关系图，“白塔高层系统性改变了哨兵和向导的关系。对哨兵，他们灌输向导是救世主的思想；对向导，他们夸大哨兵的危险性。”
塞缪尔冷声总结：“制造对立，分而治之。这样双方都会依赖塔的管理。”
雷克斯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所以我们一首被蒙在鼓里？连自己的感受都要被扭曲？”
明月按住他的手臂：“但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
她提出一个想法：“丽莎的笔记提到过共鸣，也许我们可以尝试。”
......
安静的练习室里，明月和维克多相对而坐。
“这不是净化。”明月解释道，“这是一种平等的交流，我会尝试接触你的精神图景，但不会强行改变什么。你需要完全放松，信任我。”
维克多点头：“我一首信任你。”
明月闭上眼睛，睡莲虚影在意识海中缓缓绽放，这次她没有像往常那样释放净化之力，而是轻柔地延伸出精神触须，像微风一样轻轻触碰维克多的精神图景。
过程很缓慢，明月额头上渗出细汗，维克多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不是被强压下的平静，而是发自内心的安宁。
结束后，维克多睁开眼睛，语气惊讶：“感觉不一样...很温暖，很充实。”
明月虽然疲惫，但眼神明亮：“这说明丽莎的理论是对的，哨兵和向导本可以更好合作。”
然而，就在他们取得突破时，里昂的紧急通讯接了进来：“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白塔方面有大规模行动迹象！”
塞缪尔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全员进入战备状态，明月，回指挥中心。”
明月和维克多立即起身，当他们赶到指挥中心时，巨大的监控屏上显示着令人心惊的画面：白塔基地的能量读数正在异常飙升，数个不明信号源正在向黑塔方向移动。
“能量级别超过安全阈值百分之两百。”里昂的声音紧绷，“他们在准备某种大规模攻击。”
塞缪尔立即下令：“启动全域防御系统，维克多，带一队人去能源中枢，确保核心安全。”
明月快速分析着数据流：“不对...这个能量模式不像攻击...更像是在...激活什么？”
就在这时，所有的监控屏突然闪烁，然后陷入黑暗，备用照明系统启动，投下惨白的光。
“主系统被入侵了。”里昂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用的是...最高权限密钥。”
通讯频道里一片死寂。
良久，塞缪尔的声音传来，异常冷静：“控制室被突破了，维克多，你那边怎么样了。”
维克多的声音带着杂音：“能源中枢安全...但外部防御系统全部离线，我们被封锁在里面了。”
明月快速操作备用控制台：“我在尝试恢复系统控制...等等，这个信号...”
她突然停顿，瞳孔微缩：“他们在激活黑塔地下的某个装置...是那个原型机！”
所有监控屏突然恢复工作，但显示的画面让所有人震惊——黑塔外围的防御屏障正在缓缓降下，而白塔的武装部队正在快速接近。
“我们被出卖了。”塞缪尔的声音冰冷，“有内鬼激活了系统后门。”
明月猛地站起身：“不对...这不是内鬼...这是陷阱，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调查！”
她快速调出能量流向图：“原型机不是在攻击我们...它在吸收黑塔的能量！”
就在这一刻，整个黑塔剧烈震动。刺耳的警报响彻每个角落：
“警告！能源核心过载！即将发生熔毁！”
明月冲向控制台：“是不是只要我能阻止它，就能将能量导向备用回路...”
塞缪尔按住她的手臂：“太危险了，原型机的能量级别会撕裂你的精神图景...”
“不会，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明月挣脱他的手，“如果能源核心熔毁，整个黑塔都会消失，可能这就是我出现在这的原因。”
她将手按在控制台上，睡莲虚影在身后完全绽放，金色的光芒与屏幕上的红光激烈对抗。
她全力释放精神力，睡莲虚影的光芒达到顶峰，在一阵剧烈的闪烁后，所有的警报突然停止，能量读数缓缓回落至安全范围。
“系统控制权夺回了。”里昂报告，“防御屏障重新启动，白塔部队开始撤退。”
“他们想要的不只是控制，”简明月睁开眼轻声道，“他们想要的是毁灭与重建，而我们，就是他们计划中必须清除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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