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司：青鳞谜案
第一卷·天枢聚首·青鳞初现
第三章：银簪藏鳞，宴前暗卫影
柳府的朱漆大门前挂着串红灯笼，绣着“柳府”二字的绸带被风卷得飘起来，正好扫过苏凝雪提着的绣针盒。她跟着引路的丫鬟往里走，青布绣娘服的下摆蹭过青石板路，鞋底沾了点门廊下的香灰——是祭祀用的线香，柳家为了封妃宴，从昨天就开始祭拜，香灰积了薄薄一层。
“苏姑娘，贵妃娘娘在西暖阁等着呢。”引路丫鬟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挂着竹帘的阁楼，“您进去后轻点声，娘娘今早又头晕了，刚喝了药躺下。”
苏凝雪点点头，掀开竹帘时，先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脂粉香，不太好闻。西暖阁里摆着张梨花木绣桌，桌上放着个描金首饰盒，盒盖半开，能看见里面叠着的红色礼服一角，金线绣的牡丹在光下闪着亮。
柳贵妃斜靠在榻上，脸色苍白，鬓边的珠花歪了也没在意。见苏凝雪进来，她勉强抬了抬眼，声音发虚：“你就是林阿绣的师妹？她绣的礼服……你能补好吗？”
“能。”苏凝雪走到绣桌前，假装整理绣线，眼角扫过首饰盒里的礼服——衣襟内侧贴着身体的地方，果然有片淡青色的绣迹，针脚是林阿绣独有的盘鳞针，叠得像真的鱼鳞，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青鳞”。
“娘娘觉得哪里需要补？”苏凝雪拿起礼服的一角，指尖故意碰了碰青鳞绣线的位置。
柳贵妃皱了皱眉，眼神有些涣散：“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衣服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穿着不舒服。昨天春桃帮我试穿，我还看见衣襟上有片‘脏东西’，让她擦，她却说没有。”
苏凝雪心里一动——柳贵妃是被青鳞散影响了神智，才会把青鳞绣线当成“脏东西”。她赶紧从绣针盒里拿出那盒珍珠粉，打开递过去：“师姐生前说，这珍珠粉掺在绣线里，能让牡丹更亮，也能‘祛秽气’，娘娘要是觉得不舒服，我掺点粉补绣，说不定就好了。”
柳贵妃点点头，没再多问，靠在榻上慢慢闭上眼，呼吸渐渐沉了——是谢临给的安神香起了作用，她放在绣桌下的小香炉里，烟很淡，几乎看不见。
苏凝雪趁机拿起首饰盒里的礼服，轻轻展开衣襟内侧的青鳞绣线。阳光从窗纸透进来，照在绣线上，能看见最中间的一针有点松，她用绣针挑了挑，里面竟然藏着个小小的银片——是半块青鳞银簪，簪头的鳞片和沈砚玉佩上的缺口正好对上，簪身上还刻着个“苏”字，是她父亲苏墨的记号！
她赶紧把银簪出，藏进绣针盒的夹层，又用珍珠粉掺着绣线，在青鳞绣线的位置补了几针，把挑松的针脚盖好。刚收拾完，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春桃的声音响起来：“娘娘，魏提督来了，在正厅等着见您。”
柳贵妃猛地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赶紧坐起来：“快，把礼服收起来！别让魏提督看见！”
苏凝雪心里一紧，赶紧把礼服叠好放进首饰盒，盖紧盖子。刚转身，就看见春桃掀帘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紫色蟒袍的人——是魏承渊，手里把玩着玉如意，眼神像钩子似的扫过绣桌。
“这位就是补绣的绣娘？”魏承渊的目光落在苏凝雪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林阿绣的师妹？她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礼服上绣了什么特别的图案？”
苏凝雪低下头，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天枢司：青鳞谜案 假装整理绣针：“没提过，师姐只说要绣牡丹，让娘娘满意。”
“哦？”魏承渊走到绣桌前，拿起那盒珍珠粉，打开闻了闻，“这粉倒是特别，林阿绣还会用珍珠粉补绣？”
“是师姐的小窍门，说能让绣品更亮。”苏凝雪的手攥紧了绣针盒，夹层里的银簪硌着掌心，她怕魏承渊再追问，赶紧说，“礼服己经补好了，娘娘要是没事，我就先回云锦阁了，掌柜的还等着我交差。”
柳贵妃赶紧点头：“补好了就好，春桃，给苏姑娘结工钱，送她出去。”
魏承渊没拦着，只是看着苏凝雪的背影，眼神里带着怀疑。苏凝雪走出西暖阁时，后背己经汗湿了，刚拐过走廊，就看见沈砚假装成打杂的小厮，提着个水桶走过来，给她使了个眼色——往暗门的方向。
她跟着沈砚往小巷走，刚到暗门附近，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铜铃响——是东厂暗卫的铜铃！秦锋突然从墙后跳出来，手里的刀己经出鞘，挡住追来的两个暗卫：“快走！我来拦着！”
沈砚拉着苏凝雪往暗门外跑，听见身后传来刀光碰撞的声音，还有秦锋的喝声。跑出小巷，谢临己经牵着两匹马在等着，手里还攥着张纸条：“萧景渊刚才跟魏承渊偷偷见面，我听见他们说‘青鳞散的药量不够，得在宴会上再给娘娘加药’！”
苏凝雪翻身上马，摸了摸绣针盒里的银簪，心里又急又气：“魏承渊还想害柳贵妃！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得想办法提醒她！”
“现在不是时候！”沈砚也上了马，拉住缰绳，“秦锋还在里面，咱们得先等他出来，再商量下一步。而且银簪己经拿到了，咱们得先回修笔铺，看看这银簪上有没有别的线索——你看簪身上的‘苏’字，说不定还有另一半银簪！”
苏凝雪低头看了看银簪，簪身确实有个断裂的痕迹，像是被故意掰成两半。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青鳞需分藏”，难道另一半银簪在别人手里？
这时，秦锋从暗门里跑出来，玄色劲装沾了点血，手里的刀还在滴着血：“暗卫被我打跑了，魏承渊好像发现银簪丢了，己经下令封街搜捕，咱们得赶紧走！”
谢临催马往前：“我知道条小路，能绕回修笔铺，快！”
三匹马顺着小巷往前跑，马蹄声敲在青石板上，混着远处魏承渊的吆喝声。苏凝雪把银簪紧紧攥在手里，簪头的青鳞硌着掌心，像是在提醒她——这只是开始，另一半银簪、萧景渊的证词、青鳞散的解药，还有很多线索等着他们找。
跑过街角时，苏凝雪回头看了眼柳府的方向，红灯笼还在风里飘着，可里面藏着的阴谋，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她摸了摸怀里的绣针盒，里面的银簪和珍珠粉，是林阿绣用命换来的证据，她绝不能让这些证据白费。
“沈砚，”苏凝雪喊住前面的沈砚，声音坚定，“回到修笔铺，咱们就查另一半银簪的下落，还有萧景渊——他当年指认我父亲，肯定知道很多事，咱们得想办法让他开口！”
沈砚回头点头，风吹起他的衣角：“好！咱们一起查！天枢司的人，从来不会怕麻烦！”
马蹄声渐渐远了，小巷里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而柳府正厅里，魏承渊把玉如意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银簪找回来！还有那个绣娘，肯定有问题，去云锦阁查她的底细！”
萧景渊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块玉佩，指尖发白——他刚才看见苏凝雪的侧脸，像极了当年的苏墨，心里突然慌了，他怕当年的事，真的要瞒不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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