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营帐，一路不语，略显尴尬。
“那个……谢谢你。”少女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我还未成年……”
“……我不是真馋你身子。”
纪心无奈：“我叫纪心。”
“我叫卢念月，你也可以叫我月相。”
“月相？好耳熟的名字。”
纪心突然想起心之间内八号纪心对自己说的话。
古老的大厅内，八号纪心站起。
“保护好一位注册名叫月相的工匠，她很重要。”
纪心开口问道：“你是工匠？”
他怎么知道？猜的？还是卖给他骰子的人把我的注册名也告诉了他？
月相硬着头皮点头：“是……”
纪心陷入沉思，他出发前第一次知晓月相这个人，转眼间就在车上遇见了月相本人。
就算是巧合，也太离谱了。
总感觉，像是有人在刻意安排这一切。
两人走在街道上，现在己是上午，太阳高悬于天。卡洛斯的原住民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街头巷尾的嘈杂中，流露出的是希望与恐惧。
有士兵认出了纪心，认出了那个独自杀死一位法师的人，向他报以敬意。
“换个地方聊聊吧，”纪心转头对着月相说道说道：“下着雪的街道实在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月相点点头，两人走进了一间铺满木屑的餐馆。
“等等，”纪心突然问道：“你有钱吗？”
“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副身体的主人身上有一些钱，但不多。”
纪心这才发现，少女身上的灰裙和列车上的并不一致，更符合这个世界的风格。
“那这顿你请。”
两人找位置坐下，月相点的菜。
餐馆不大，但至少有个挡风的地方，。服务生端上来这个世界特有的热饮。纪心尝了一口，有些像兑了姜汁的咖啡。
“月相，关于这个世界，你知道多少？”
两人身体逐渐温暖起来，开始交流情报。
“什么方面？”
“嗯……莱茵公国。”
“一个虚构的王朝，信仰着一位名为万狼之母的神祇。”
菜上来了，类似土豆泥的糊状物上铺了某种植物叶子的碎屑。纪心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这个世界的‘魔法’类似我们的灵魂能力。魔法师通过沟通天地间的元素释放法术。”
“就像是，”月相想了想：“所有魔法师共用同一个灵魂，但每个人的用法不同。”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纪念问道。
“这个世界的我原本住在莱茵公国和都铎联邦交界处，因为我有一点魔法天赋，所以教会学校的校长曾经引荐我到公国首都去学习魔法。”月相喝了一口姜汁咖啡，被强烈的气味呛到了：“……咳咳，不过后面战争开始了，我没去公国首都，跑到了联邦。”
“……那你的确可疑，被抓了不冤。”纪心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这场战争不是在联邦独立后立刻打响的？”
这个世界的月相住在公国和联邦的交界处，战争开始后才润的。
但纪心从骑士脑中得知的却是，公国为了收回联邦并掌握蒸汽技术而发动的战争，那么发动战争的时机理应越早越好。就算需要筹备的时间，但让一个孩子成长起来也太长了些。
月相摇摇头：“不是的，联邦宣布独立后公国和联邦关系不算差，双方仍有贸易与外交往来，这段时间持续了二十多年。”
“只是后来的某一天，公国突然以回收国土和蒸汽技术为理由发起了战争。”
说到这里，月相也意识到了不对，皱起眉头：“不对，回收故土可以理解，但蒸汽技术不太可能。两个国家是有派学生到对方国家学习的。”
“莱茵公国地处南方，以鲸油为燃料驱动的蒸汽机并不少见；而都铎联邦也成立了奥术学会并出版了不少有关魔法的巨著。双方不太可能因为对方掌握的知识而发动战争。”
两人思考起来，但始终没个结果。
纪心吃干净自己面前的食物：“想不明白。”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月相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笃定他一定会晋升上尉？”
纪心挑了挑眉，这家伙是在套我的话吗？
“很简单，他太年轻了。二十多岁，应该是刚从军校毕业的年纪，他却己经当上了中尉。就算是战时，他的晋升速度也太夸张了。”
月相听了却是眉头紧锁，纪心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好糊弄。”
“你没有排除他在军校成绩优越提前毕业的可能性，而且这个世界对我们而言都是未知的，这些证据不足以支撑你的判断。”
纪心耸了耸肩：“联邦有个议员和他同姓。”
“……那就说得过去了。”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人还是人。
纪心的能力是将记忆植入他人的脑中，而高密度以太针获取记忆是他开发出的另一种用法。
在纪心与克莱中尉见面握手时，纪心做了两件事。
第一，用以太针获取记忆片段。
第二，他用自己的能力植入了心理暗示。
在他脑中的记忆都可以用能力植入到他人脑中，而通过记忆片段纪心可知对方并非能力者，因此一点点暗示并不会让他警觉。
这就是克莱中尉只用了一个简单的测试判断出他是穿越者后就不再怀疑他是探子的原因。
吃饱喝足，结账离开。
“对了，月相，”纪心拿出自己的手枪，卸下一颗子弹递给她：“这种子弹你能造吗？”
月相拿在手里端详着，正欲开口。
“小心！”
纪心一把将她拉进小巷，下一刻，一颗子弹击中墙壁，飞起的碎石在月相姣好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随后，枪声在城内各处响起，尖叫声不绝于耳！
……
“本来不想这么快暴露的，可谁能想到巴尔格会败在一个普通士兵的手上。”
克莱的副官，格蕾休坐在她长官的位置上，而克莱被一把匕首贯穿头颅，钉在了战争沙盘上。
她轻轻挥手，银白的匕首化为暗影，自克莱头上消失，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教士，”门外有人说话：“卫队己经解决了。”
格蕾休笑语盈盈：“很好。那两个东方人呢？”
“各位兄弟己经去追了，”门外那人说道：“他们活不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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