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的文创社活动室，阳光斜斜地照在长桌上，晓露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张厚厚的米白卡纸，眉头皱成小疙瘩——她按路遥教的“断枝纹”画好了书签草稿，可卡纸太厚，铅笔描的纹样总显得僵硬，用马克笔填色时，墨水还晕出了小毛边，像给卷草纹镶了圈灰边，跟想象中“清爽复古”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啧，我就说别用这种卡纸，”林晓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本数学练习册，却忍不住凑过来，“你看这毛边，像被猫抓过似的。学生会刚才还来问，书签什么时候能出样品，你再卡壳，又要被赵磊念叨。”
晓露把卡纸往桌上一摔，有点泄气：“我试过薄卡纸，可印不上金线；厚卡纸又晕墨，怎么都不对。路老师说‘设计要找对材料’，可我连材料都找不对。”她掏出手机，翻出路遥昨天发的“断枝纹”手稿照片，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小字批注：“用细砂纸磨磨边，像给纹样修刘海”，忽然眼睛一亮——她怎么忘了这个！
“我去书店找路老师借砂纸！”晓露猛地站起来，抓起书包就往门口跑，路过校门口的烤肠摊时，想起路遥胃不好，还特意多买了根不辣的，用锡纸包好揣进书包，“老板，多刷点甜酱，谢谢！”
老城区的巷子飘着烤红薯的香味，晓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推开书店门时，老陈正在给旧海报掸灰。“老陈爷爷，路老师在吗？”她扶着柜台喘气，“我需要细砂纸，磨卡纸用！”
“在工作室呢，”老陈指了指二楼楼梯，“刚还跟我念叨，说你今天可能会来，特意找了张细砂纸，放在他的木盒子里。”
晓露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路遥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块细砂纸，在张卡纸上轻轻打磨，旁边摆着那本80年代设计手稿，稿纸上还压着块小小的镇纸，镇纸上刻着卷草纹。
“路老师！”晓露推开门，把怀里的卡纸和烤肠递过去，“我买了烤肠，不辣的，您尝尝！还有这卡纸，总晕墨，我想试试您说的砂纸磨边。”
路遥放下砂纸，接过烤肠，指尖碰到温热的锡纸，心里暖了暖：“你这孩子，还想着我。”他把木盒子里的细砂纸递给她，“这是我年轻时磨设计稿用的，细得很，不会刮花卡纸。”他指着桌上打磨好的卡纸，“你看，磨完边再填色，墨水就不会晕出去，像给纹样‘修了个整齐的刘海’。”
晓露拿起砂纸，学着路遥的样子，轻轻打磨卡纸边缘，沙沙的声音里，卡纸的毛边慢慢消失，摸起来像外婆旧手帕一样光滑。“太神奇了！”她眼睛亮了，赶紧掏出马克笔，小心翼翼地填色——这次墨水没再晕开，米白卡纸上，桃花断枝纹衬着浅金线条，清爽又温柔，迷你校门的剪影还透着点俏皮。
“成了！”晓露举着书签，兴奋得差点蹦起来，“路老师，您看！比刚才好看多了！您年轻时磨卡纸，是不是也这么开心？”
路遥被她的样子逗笑，指了指自己的食指：“开心是开心，就是容易马虎。有次磨卡纸太用力，砂纸蹭到手指，流了血还不知道，把血滴在设计稿上，甲方看了说‘这红点像桃花蕊，刚好’，现在想想，还挺乌龙。”
晓露凑过去看他的食指，果然有个淡淡的小疤痕，忍不住笑：“路老师，您年轻时也是个‘小马虎’呀！以后我帮您磨卡纸，肯定不会蹭到手。”
“好啊，”路遥点头，作者“李昀轲”推荐阅读《我的灵魂女友太可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从抽屉里拿出块旧压纹机，“这是我30岁时买的，能给卡纸压出细纹路，你试试，压完的书签更有质感。”
晓露把书签放进压纹机，轻轻转动把手，再拿出来时，卡纸表面多了层淡淡的纺织纹路，像老棉布的质感，卷草纹在纹路里若隐若现，更显复古。“太好看了！”她抱着书签，忽然想起什么，“路老师，我多做几个，给您和老陈爷爷各送一个，还有外婆，她肯定喜欢带桃花纹的。”
正说着，楼下传来老陈的声音：“晓露，你外婆打电话来，说你妈明天回来，让你早点回家收拾房间！”
晓露心里“咯噔”一下——妈妈在外地做生意，很少回来，这次突然回来，要是看到她总往书店跑，会不会问起路遥？她攥着书签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笑容淡了点。
路遥看出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你妈妈肯定也希望你喜欢做的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跟我说，我年轻时跟我妈沟通，也总闹别扭，后来她看到我的设计稿，就慢慢理解了。”
晓露点点头，心里舒服了点：“嗯！我妈要是问，我就说路老师是我设计老师，教我做文创，她肯定会支持的。”
抱着做好的书签，晓露跟路遥和老陈道别，老陈还特意给她装了袋南瓜子：“路上吃，别饿肚子。下次做书签，记得带样品给我看，我也想收藏一个。”
晓露笑着答应，往家走时，掏出手机给路遥发了张书签照片，附言：“路老师，谢谢您的砂纸和压纹机！我明天给您带新做的书签，再帮您磨卡纸，保证不蹭到手！”
没等两分钟，路遥的消息就回了过来，还附带一张照片——他把晓露的书签放在80年代设计手稿上，旁边摆着那根没吃完的烤肠，配文：“我们的小设计师越来越厉害！明天我准备好卡纸，咱们一起做‘祖孙款’书签，我做老卷草，你做小桃花。”
晓露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向上弯，怀里的书签好像也变得更暖了。路过巷口的烤红薯摊时，她还特意买了个甜红薯，准备明天带给路遥——他胃不好，吃点热红薯应该很舒服。
回到家时，外婆正在收拾房间，看到晓露手里的书签，眼睛亮了：“这是你做的？桃花纹跟我帕子上的一模一样！你妈明天回来，看到你这么能干，肯定高兴。”
晓露把书签递给外婆，坐在旁边帮她叠衣服：“妈要是问起路老师，我就说他是我设计老师，教我做校庆礼盒和书签，您说妈会信吗？”
“肯定信！”外婆摸了摸她的头，“你妈年轻时也喜欢画画，就是后来为了做生意，没时间画了。她要是知道你有老师教，还能坚持自己的喜欢，高兴还来不及呢。”
晓露心里踏实了，掏出笔记本，决定再画几张书签草稿，明天跟路遥一起做“祖孙款”。月光透过窗户，落在草稿本上，桃花断枝纹的线条比之前更顺，迷你校门的剪影也添了几分软意——原来好的设计不仅需要技巧和材料，更需要身边人的支持与温暖，就像这书签上的纹路，裹着阳光、砂纸的温度，还有路遥和外婆的心意，才变得这么让人喜欢。
睡前，晓露又给路遥发了张新草稿照片，配文：“路老师，明天见！我准备好磨卡纸的力气啦！”这次路遥回复得很快，只有一个“加油”的表情包，后面还跟着个小小的卷草纹图案，像在跟她约定，明天一起把复古的暖，藏进更多好看的纹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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