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文创书店，暖光透过旧海报的缝隙漏下来，在地板上拼出零碎的光斑。晓露蹲在角落的书架前，手里攥着纹样素材本，纸边被指尖捏得发毛——她己经在这儿晃了半小时，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反复演练着要微信的话，却连二楼工作室的门都没敢推开。
“我的祖宗，你再磨叽，路老师都该下班了！”林晓靠在书架上，手里翻着本《纹样图鉴》，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上次校徽设计你怼王萌的时候多飒，怎么一到要微信就成了缩头乌龟？”
晓露抬头，脸颊泛着浅粉：“我……我怕他觉得我太冒失，毕竟他是前辈，我只是个学生……”话没说完，就被老陈的声音打断。
“小姑娘，找路老师啊？”老陈端着杯热茶走过来，笑着指了指二楼，“他在上面整理80年代的校徽手稿呢，刚才还跟我说‘晓露要是来，让她上来看看’，估计是等你半天了。”他把一张泛黄的设计稿递过来，上面是手绘的卷草纹校徽，角落有路遥年轻时的签名，“这是他30岁时的作品，跟你那‘叶脉卷草纹’倒有几分像，算是‘祖孙款’设计了。”
晓露盯着设计稿，眼睛亮了——稿纸上的卷草纹软得像老棉线，跟她素材本里的草稿竟有微妙的呼应。她深吸一口气，攥着设计稿就往二楼跑，连林晓的调侃都没顾上听。
二楼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翻纸声。晓露轻轻推开门，看见路遥正蹲在地上，面前摊着一堆旧设计稿，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手里还捏着支快没墨的钢笔，活像个埋在纸堆里的老学究。
“路老师！”晓露的声音有点发颤，赶紧把手里的设计稿递过去，“老陈爷爷说这是您年轻时的作品，我觉得跟我的校徽设计特别像……”
路遥抬起头，看到她手里的设计稿，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扶了扶老花镜：“这稿纸我找了好几天，还以为丢了！你看这卷草纹的弧度，我当时改了五遍，才画出‘春风绕枝’的感觉，你那校徽的叶脉，比我这更有灵气。”他把设计稿铺在桌上，又从抽屉里拿出晓露上次落这儿的压纹机，“我给你压了张同款纹样的卡纸，以后画草稿能用。”
晓露接过卡纸，指尖碰到温热的压纹机，心里暖融融的。她盯着桌上的设计稿，咬了咬笔杆，终于鼓起勇气：“路老师，我……我想加您的微信，以后遇到设计难题，还想多请教您，您要是觉得麻烦的话，也没关系……”
话没说完，路遥就赶紧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设计软件的界面，壁纸是女儿送的青瓷茶杯照片。“不麻烦！当然不麻烦！”他手指有点抖，差点把手机掉在桌上，“我这微信平时也没人聊，就偶尔跟老陈发两句，你加了正好，咱们还能聊设计。”
晓露赶紧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递到他面前。路遥凑过来扫的时候，老花镜又滑了下来，他下意识用手去扶，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晓露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空气里瞬间飘起淡淡的尴尬。
“对、对不起啊！”路遥赶紧收回手，耳尖泛着浅红，低头专心扫码，结果扫了三次都没成功——原来他把手机摄像头对着自己的手，闹了个笑话。
晓露忍不住笑出声：“路老师，您把手机反过来，摄像头在这边呢。”她伸手帮他调整手机角度，指尖碰到冰凉的手机壳，像触到了片薄雪。
“哎呀，老糊涂了！”路遥也笑了，这次终于扫成功。晓露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好友申请，对方的微信名是“老卷草”，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的灵魂女友太可爱》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头像竟是张手绘的卷草纹，跟她素材本里的图案莫名契合。
“我通过啦！”晓露抬头，眼睛弯成月牙，“我微信名是‘小银杏’，头像就是校门口的老银杏树，您别认错了。”
“不会认错！”路遥赶紧点开她的朋友圈，满屏都是设计草稿，最新一条是昨天的钥匙扣照片，配文“银铃响，心意长”。他忍不住点了个赞，还评论：“下次可以试试在银杏叶上绣小银铃，更有层次。”
晓露看着评论，心里甜得像吃了糖炒栗子。刚想说话，就听见楼下林晓的喊声：“晓露！再不上来，我就把你藏在书包里的烤肠吃了啊！”
“来了！”晓露赶紧抓起素材本，跟路遥道别，“路老师，我明天再来看您的手稿，谢谢您的卡纸！”
“好！”路遥挥挥手，看着她跑下楼的背影，忍不住又点开微信，把“小银杏”的备注改成“晓露小友”，还特意设了星标——这是他微信里第一个除了家人和老陈之外的星标好友。他盯着屏幕上的卷草纹头像，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之前因项目停滞的烦躁都消散了大半。
晓露跑下楼时，林晓正靠在书架上啃烤肠，看到她手里的卡纸，挑眉调侃：“哟，微信加上了？看你这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了彩票。”
“才没有！”晓露脸一红，把卡纸小心翼翼地放进素材本，“路老师人特别好，还跟我分享他年轻时的设计稿，比你靠谱多了。”
“我不靠谱？”林晓假装生气，伸手去挠她，“上次你素材本丢了，是谁陪你找了一下午？现在有了‘设计导师’，就忘了我这个‘后勤部长’了？”
两人闹作一团，老陈坐在柜台后，看着打闹的小姑娘，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给路遥发了条消息：“搞定了？下次记得请我喝茶。”
没过多久，路遥的回复就来了：“谢了老陈，下次带你去巷口的茶馆，他家的茉莉花茶配点心绝了。”
晓露和林晓走出书店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老城区的屋顶上，把墙面染成暖橙色。晓露掏出手机，看着微信里“老卷草”的头像，忍不住发了条消息：“路老师，今天谢谢您的卡纸，我己经把它夹在素材本里了，以后画草稿会更有灵感的！”
消息刚发出去，几乎是瞬间就收到了回复。路遥发来一张照片，是他刚画的简易卷草纹示意图，旁边用红笔写着小字：“下次画卷草纹，记得让线条‘软一点，像老棉线绕着手指’，有问题随时问我。”
晓露盯着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心里像被夕阳晒得暖洋洋的。林晓在旁边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递过来一根刚买的糖葫芦：“给，甜的，堵上你那快咧到耳朵根的嘴。”
晓露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她抬头看向书店的方向，二楼工作室的灯还亮着，想必路遥还在整理那些旧手稿。她掏出素材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个小小的卷草纹，旁边写着“路老师的微信添加成功！”，纸边的毛糙处被指尖捋平，像把刚才的紧张和犹豫都抚平了。
晚风拂过老城区的巷口，带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和旧书的墨香。晓露攥着手机，心里清楚，这不仅是添加了一个微信好友，更是推开了一扇新的门——门后有老设计师的经验，有复古纹样的温度，还有一段藏在烟火气里的、刚刚开始的缘分。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想赶紧回家，把今天的设计灵感都画进素材本里，再跟“老卷草”分享她的新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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