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阳光，把老城区的石板路晒得暖融融的。晓露抱着刚做好的校庆礼盒样品，脚步轻快地往书店走——礼盒外侧的卷草纹压得软乎乎的，盒盖内侧吊着的银杏叶用路遥送的老棉线拴着，轻轻一晃就像要飘下来，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边走边笑，怕路上的风把这“小惊喜”吹乱。
刚走到街角的便利店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噔噔”声——王萌踩着高跟鞋追上来，手里拎着个歪歪扭扭的亮片礼盒，亮片掉得只剩一半，活像只掉了鳞的鱼。“晓露，你这是要去路老师那儿‘求救’啊？”王萌的语气满是挑衅，伸手就要碰晓露的礼盒，“我看你这老棉线款也不怎么样，说不定路老师也救不了你，还是早点放弃，让我的亮片款上吧。”
晓露赶紧把礼盒往身后藏，指尖攥着盒盖边缘：“王萌，我的礼盒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上次你的亮片钥匙扣掉得满地都是，这次的礼盒又掉亮片，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掉鳞款’吧。”
“你！”王萌气得脸通红，伸手就要抢晓露的礼盒，结果没站稳，手里的亮片礼盒“哗啦”掉在地上，亮片撒了一地，还粘了几片从树上飘下来的落叶，活像给礼盒“披了层脏外套”。便利店老板探出头来，笑着说：“小姑娘，你这亮片掉得比我家的头皮屑还多，下次还是用胶带粘牢点吧。”
周围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王萌蹲在地上捡亮片，耳朵尖都红了，嘴里嘟囔着“倒霉”，捡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晓露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抱着礼盒继续往书店走——心里更期待路遥的点评了，想让他看看自己的“成果”，也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好建议。
推开书店门，老陈正趴在柜台上画纹样，看到晓露进来，笑着指了指二楼：“路老师早就等你来啦，早上还跟我说‘晓露肯定会带礼盒样品来，我得把压纹机再调试一下’，比你外婆还上心。”
晓露抱着礼盒跑上二楼，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纸的沙沙声。她推开门，看见路遥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那台旧压纹机，旁边放着几卷不同颜色的棉线，桌上的青瓷茶杯里还冒着热气，杯沿沾着半片茶叶——显然是刚泡的。
“路老师！”晓露举着礼盒跑过去，把礼盒轻轻放在桌上，“您看，我按您说的做了，银杏叶用老棉线拴着，卷草纹也压好了，就是……我总觉得盒底的桃花刺绣有点太浅了，怕校友看不见。”
路遥放下压纹机，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拿起礼盒，像捧着件宝贝。他轻轻打开盒盖，银杏叶“哗啦”一声飘下来，刚好落在盒底的桃花刺绣上，阳光透过窗户，把浅粉的桃花映得格外温柔。“好看！”路遥的眼睛亮了，手指轻轻碰了碰银杏叶，“老棉线选得好，软乎乎的，晃起来声音也轻，不像塑料线那么刺耳。桃花刺绣浅点好，太扎眼反而抢了银杏叶的风头，你看——”
他从抽屉里拿出支浅粉的马克笔，在桃花刺绣旁边轻轻画了道细边：“这样既突出了桃花，又不抢镜，像给桃花‘描了层浅妆’，比深颜色好看多了。我年轻时给儿童礼盒画图案，总喜欢把颜色涂得太浓，甲方说‘路设计师，你这是给礼盒涂了层油漆，太扎眼了’，后来才明白‘浅比深更有韵味’。”
晓露看着画了细边的桃花，眼睛瞬间亮了：“哇！真的好看多了！路老师，您也太厉害了吧！我怎么没想到可以这样‘描浅妆’呢？”
“你还年轻，慢慢学，以后会比我厉害的。”路遥笑着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颗糖炒栗子，剥了壳递给晓露，“早上买的，还热乎，你路上肯定没吃早饭，垫垫肚子。”
晓露接过栗子，咬了一口，甜香漫到喉咙，心里暖融融的。刚想说话，就看见从门外窜进来个橘色身影——卷草猫跳上书桌，对着礼盒里的银杏叶“喵喵”叫，伸爪子就要碰，路遥赶紧把它抱开，笑着说：“你这调皮鬼，别把晓露的礼盒弄坏了，不然我不给你吃小鱼干了。”
卷草猫像是听懂了，乖乖待在路遥怀里，尾巴轻轻扫过桌上的设计稿，把一张1985年的设计册扫到了地上。晓露弯腰去捡，看见设计册上画着个“软卷草”礼盒，旁边还有路遥的小字批注：“1986年，给纺织厂做的礼盒，卷草纹弧度15度，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的灵魂女友太可爱》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客户说‘像春风吹过的草’，开心。”
“路老师，这是您年轻时做的礼盒吗？”晓露举着设计册问，眼睛里满是好奇。
路遥凑过来看，笑着点头：“是啊，这是我最满意的一个礼盒设计，当时改了五遍才通过。第一次画的卷草纹弧度太硬，像钢筋，客户说‘路设计师，你这是要扎到小朋友的手吗’，后来慢慢调整，才找到15度的软弧度，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晓露看着设计册上的软卷草，又看了看自己礼盒上的卷草纹，心里满是佩服：“路老师，您年轻时的设计就这么厉害，我要多向您学习，以后也做这么好看的礼盒。”
“好啊，以后我们一起做。”路遥笑着说，伸手拿起压纹机，“对了，我早上调试压纹机时，发现个小技巧——压卷草纹时稍微倾斜一点，纹路会更软，像被风吹弯的，我给你演示一下。”他把一张多余的礼盒布料放在压纹机下，轻轻压下去，果然，压出来的卷草纹比之前的更软，叶尖的弧度像真的被春风吹过一样。
晓露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拍手：“太神奇了！路老师，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小技巧啊？”
“都是年轻时踩坑踩出来的。”路遥笑着说，把压好的布料递给晓露，“你回去可以试试，把剩下的礼盒都按这个角度压，肯定更精致。对了，盒盖内侧的银杏叶可以再拴两根棉线，这样晃起来更有层次，像秋天的银杏雨，不是孤零零的几片。”
晓露赶紧拿出笔记本，把路遥说的技巧都记下来，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像在跟时光对话。卷草猫在路遥怀里待腻了，跳上书桌，对着晓露的笔记本“喵喵”叫，还伸出爪子碰了碰她的笔，把笔杆上的墨渍蹭到了纸上，像给笔记添了个“小墨点”。
“哎哟！你这调皮鬼！”晓露笑着把猫抱起来，放在腿上，“卷草，你是不是也想学设计啊？以后我教你画银杏叶好不好？”
卷草猫像是听懂了，用头蹭了蹭晓露的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工作室里的笑声飘出窗外，和老城区的蝉鸣缠在一起，暖融融的。
快到中午时，晓露才抱着改好的礼盒样品离开书店。路遥送她到门口，又叮嘱：“回去改的时候别着急，慢慢压，别像我年轻时那样赶工，把布料压皱了。有不懂的随时问我，别自己憋着。”
“知道啦！谢谢路老师！”晓露挥挥手，抱着礼盒往学校走，脚步比来时更轻快了——礼盒里的银杏叶轻轻晃着，像在跟她一起开心。
回到学校，刚走进文创社活动室，就看见王萌正拿着她的亮片礼盒跟社员炫耀：“我这亮片款肯定能中，晓露的老棉线款说不定早就被路老师否定了，现在都不敢回来。”
晓露走进去，把礼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盒盖——银杏叶“哗啦”飘下来，落在浅粉的桃花刺绣上，阳光透过窗户，把卷草纹的软弧度映得格外清晰。“王萌，我没被路老师否定，反而改得更精致了。”晓露的语气里满是底气，“路老师说，老纹样的温度不是亮片能比的，你看我的礼盒，打开有银杏雨，摸着手软，不像你的，掉得满地都是亮片，还扎手。”
社员们都围过来看晓露的礼盒，忍不住惊叹：“哇！这银杏叶也太好看了吧！像真的飘下来一样！”“摸着手好软，比王萌的亮片舒服多了！”“我投晓露一票！这个肯定能中！”
王萌看着围在晓露身边的社员，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掉了亮片的礼盒，脸涨成猪肝色，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拎着礼盒灰溜溜地走了。
晓露看着王萌的背影，心里满是开心，刚想拿出手机给路遥发消息报喜，林晓走过来，轻轻叹了口气：“晓露，你跟路老师走得太近了，刚才有同学问我‘你闺蜜怎么总跟一个老头待在一起’，别人都误会了。”
晓露的开心瞬间淡了点，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之前从没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只觉得路老师是个懂设计的前辈，可林晓这么一说，她突然有点忐忑，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不知道该不该给路遥发消息。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礼盒上，银杏叶轻轻晃着，可她却没刚才那么开心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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