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背着书包往宿舍走时,鼻尖突然钻进一股熟悉的甜香——是学校后门“王婶面包店”的桂花糕味。他脚步顿了顿,想起室友昨天念叨“好久没吃王婶家的桂花糕了”,拐了个弯就往面包店走。
面包店的木质招牌被风吹得轻轻晃,玻璃门上蒙着层薄雾,能看到里面暖黄的灯光。王婶正站在烤炉前揉面,额头上沾着面粉,看到林越推门进来,笑着招呼:“小林来啦?今天的桂花糕刚出炉,给你留了两块!”
林越接过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混着清甜的桂花香,瞬间驱散了下午选修课的疲惫。他刚想道谢,就听见烤炉里传来“滋滋”的轻响——明明己经关火,烤炉的温度却在慢慢升高,炉壁上还隐约映出个模糊的人影,像有人在里面揉面。
“王婶,这烤炉……”林越指了指烤炉。王婶脸上的笑垮了些,擦了擦手叹气:“别提了,这烤炉是我家老张留下的,用了二十多年,上周突然不对劲。明明没点火,总自己发热,还总飘出桂花香气,有时候半夜还能听见里面‘咚咚’的揉面声,吓得我好几天不敢开炉。”
林越凑近烤炉,老式铸铁炉身带着岁月的锈迹,炉口飘出的桂花香比平时浓了不少,隐约还带着股淡淡的遗憾。他激活系统扫描,眼前弹出一行字:“异常残留:味灵(E级),由未完成的味觉承诺凝聚而成,依附于烤炉内,无攻击性,执念为‘做出约定的桂花糕’,弱点:找到约定的对象,完成未兑现的味道承诺。”
“这烤炉跟谁有关?”林越问。王婶从柜台下拿出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男人(王婶的丈夫老张),正把一盘桂花糕放进烤炉,旁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我家老张和孙女乐乐,老张生前最疼乐乐,答应等她高考结束,给她做‘蜂蜜桂花糕’——乐乐小时候说过,想尝尝加了野蜂蜜的桂花糕。结果去年乐乐高考前,老张突发心梗走了,这约定就没兑现。”
林越看着照片,烤炉里的“滋滋”声突然变响,像是有人在着急地揉面。他试着激活“执念共鸣”,脑海里瞬间闪过老张的画面:他蹲在院子里摘桂花,手里拿着个小罐子,念叨着“野蜂蜜要少放,不然会腻,乐乐肯定喜欢”,却在转身时突然捂住胸口,手里的罐子摔在地上,蜂蜜洒了一地。
“王婶,老张是不是留了野蜂蜜?”林越问。王婶愣了一下,转身从橱柜最里面拿出个玻璃罐,罐身上还贴着老张写的“野蜂蜜(给乐乐)”:“有!这是他去世前一周从山里采的,说等乐乐考完试就用,一首没舍得动。”
林越打开罐子,醇厚的蜂蜜香混着桂花香飘出来,烤炉的温度渐渐稳定下来,炉壁上的人影清晰了些,像是在点头。“我们来帮老张完成约定吧。”林越笑着说,挽起袖子拿起面粉袋。王婶眼睛一红,赶紧擦干眼泪,拿出桂花干和模具:“好!乐乐今天正好放假回来,让她尝尝她爷爷的心意!”
两人分工合作,林越按老张的习惯揉面,王婶负责拌桂花馅,特意加了两大勺野蜂蜜。当第一盘蜂蜜桂花糕放进烤炉时,烤炉里传来一阵轻快的“滋滋”声,像是有人在笑着鼓掌。林越看着烤炉,忽然觉得老张就站在旁边,手把手地教他揉面,嘴里还念叨着“面要揉到不粘手,桂花要选刚开的,这样才香”。
桂花糕出炉时,面包店飘满了甜香。门被推开,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走进来,正是乐乐:“奶奶,我回来啦!好香啊!”看到林越手里的桂花糕,她眼睛一亮:“这是……爷爷说的蜂蜜桂花糕?”
王婶点点头,拿起一块递过去:“是你爷爷让我们帮他做的,快尝尝。”乐乐咬了一口,眼睛瞬间红了:“跟爷爷以前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奶奶,我好像看到爷爷了,他在烤炉旁边笑呢……”
林越看着乐乐,烤炉里的味灵气息渐渐消散,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味灵执念消散,异常解除,获得能量点190,解锁‘味觉共鸣(初级)’——可通过食物感知非攻击性异常的核心情绪。”
乐乐把桂花糕分成好几份,递给林越一块:“谢谢哥哥!这是爷爷留给我的礼物,我要分给同学尝尝,让他们也知道我爷爷的手艺有多好!”看着乐乐蹦蹦跳跳跑出去的背影,王婶笑着抹了抹眼角:“老张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高兴坏了。”
林越告别王婶,手里提着剩下的桂花糕往宿舍走。路过操场时,看到几个小朋友在追着玩,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块桂花糕,笑得一脸灿烂。他忽然觉得,食物真的很神奇,能把人的思念和牵挂,都藏进甜甜的味道里。
刚到宿舍楼下,手机就响了,是张叔发来的消息:“市食品厂仓库,有批过期的老月饼,总自己发出香味,工人不敢靠近,你去看看?不算危险,就是怪馋人的。”林越笑着回复“马上到”,把桂花糕交给室友,抓起背包就往外跑。
食品厂仓库里堆满了纸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月饼香。仓库管理员指着最里面的纸箱:“就是那批五仁月饼,放了三年了,昨天突然飘香味,打开一看,月饼居然没坏,还跟刚做的一样!”林越走近纸箱,系统提示弹出:“异常残留:食灵(E级),由老糕点师傅的执念凝聚而成,无攻击性,执念为‘让大家尝尝正宗的老味道’。”
他打开纸箱,里面的五仁月饼油光锃亮,上面还印着“老福记”的字样。仓库管理员说:“‘老福记’是以前的老字号,师傅姓刘,去世前说这批月饼的馅料调得最好,可惜没来得及卖就停产了。”林越拿起一块月饼,刚掰开,就闻到浓郁的芝麻和核桃香,系统提示“可通过‘味觉共鸣’还原馅料配方”。
“刘师傅是想让这味道传下去吧。”林越笑着对管理员说,拿出手机拍下月饼馅料,“我联系下特事部,看看能不能找糕点师傅还原这个配方,让老味道继续卖下去。”管理员点点头:“要是真能这样,刘师傅肯定开心!”
处理完食品厂的事,天己经黑了。林越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带着桂花糕的甜香,心里格外踏实。他想起王婶烤炉旁的老张,想起食品厂的刘师傅,忽然觉得,这些藏在食物里的“异常”,从来都不是吓人的怪物,而是想把爱和味道,一首留在人间的念想。
回到宿舍,室友们正围着桂花糕吃得开心,看到他回来,立刻递过来一块:“越哥,这桂花糕也太好吃了!王婶是不是偷偷改良配方了?”林越笑着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他想起乐乐吃桂花糕时的笑容,想起老张在烤炉旁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睡前,林越调出系统面板,噬能兽幼体的驯化进度己经到了90%,小兽在D级牢房里对着他发出温暖的蓝光,像是在分享他的开心。他在系统日志里写道:“揉面的力道藏着牵挂,蜂蜜的甜度裹着思念,食物从来都不只是用来果腹的,更是用来传递心意的。那些藏在味道里的‘异常’,不过是想让未完成的爱,有个甜甜的结局。”
写完,他关掉平板,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坐在王婶的面包店,和老张一起揉面,烤炉里飘出阵阵桂香,乐乐和室友们围在旁边,笑着等着桂花糕出炉,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暖得让人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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