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学楼时,裤脚不小心勾到台阶,撕开一道小口子。下课铃一响,他就揣着裤子往学校后门的修鞋铺跑——那家“老张修鞋铺”,鞋匠张大爷的针线活,是整个老城区出了名的好。
修鞋铺藏在巷子拐角,蓝色帆布棚子被风吹得微微晃,棚下摆着张掉漆的木桌,上面堆满了待修的鞋子,机油味混着皮革的味道,透着股踏实的烟火气。张大爷正戴着老花镜,给一双旧皮鞋钉掌,锤子敲在鞋跟上,“笃笃”声清脆。
“张大爷,帮我补下裤脚呗。”林越把裤子递过去。张大爷抬头笑了笑,接过裤子眯眼瞅了瞅:“小问题,十分钟就好。”他转身从木柜里翻出针线,手指粗糙却灵活,穿针引线的动作一气呵成。
林越蹲在旁边看,目光落在桌角一台老式修鞋机上。那机器是黄铜色的,表面磨得发亮,踏板上还沾着些干硬的皮革碎屑,却没插电,机头上的针线却在微微颤动,像有看不见的手在操控。他心里一动,悄悄激活系统扫描,眼前弹出一行字:“异常残留:械灵(E级),由未完成的修补承诺凝聚而成,依附于修鞋机内,无攻击性,执念为‘补好那双没送出去的舞鞋’,弱点:找到舞鞋,完成最后的针脚。”
“这机器,跟您有故事吧?”林越指着修鞋机。张大爷手里的针线顿了顿,叹了口气,从桌下拖出个旧木盒,里面放着一双红色的舞鞋,鞋跟断了一只,鞋面上的缎带也磨得起了毛。“这是给我家老婆子做的。”他着舞鞋,眼里泛起光,“她年轻时爱跳舞,总说想要一双红舞鞋。我攒了半年钱买了材料,刚做好一只鞋跟,她就查出来腿疾,再也不能跳舞了。后来她走了,这鞋就一首搁着,机器也跟着‘犯拧’,总自己转,像在催我把鞋补完。”
林越看着舞鞋,修鞋机的针头突然“咔哒”响了一声,针尖对准舞鞋断了的鞋跟,像是在示意“从这补”。他试着激活“执念共鸣”,脑海里闪过张大爷和老伴的画面:昏黄的灯光下,张大爷戴着眼镜缝舞鞋,老伴坐在旁边,笑着说“等鞋做好了,我跳给你看”,手里还拿着块红色的缎带,想给鞋面上绣朵花。
“张大爷,您是不是还留着当年的缎带?”林越问。张大爷愣了一下,从木盒最底层翻出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块褪色的红缎带,边缘己经有些磨损。“当时想绣朵牡丹,还没开始,她就病了……”
“咱们今天把它绣完吧。”林越拿起缎带,笑着说。张大爷眼里亮了亮,点点头,颤抖着手把舞鞋固定在修鞋机上。林越帮着穿线,张大爷踩着踏板,修鞋机“嗡嗡”运转起来,针头在鞋面上穿梭,绣出半朵牡丹的轮廓。阳光透过帆布棚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手上,修鞋机的颤动渐渐变得平稳,像是在配合着节奏。
绣到最后一针时,张大爷的手顿了顿,眼眶红了:“她总说,牡丹要绣得艳一点,才像跳舞时的样子。”林越接过针线,蘸了点红色的鞋油,把牡丹的花瓣补得鲜亮。当最后一针落下,修鞋机的针头停住,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笑。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械灵执念消散,异常解除,获得能量点200,解锁‘械感共鸣(初级)’——可感知机械类异常残留的修补意愿,辅助完成未竟的手工活。”
张大爷捧着补好的舞鞋,看了好久,突然笑了:“老婆子要是看到,肯定高兴。”他把舞鞋小心地放回木盒,又从柜子里拿出双新做的布鞋,塞给林越:“这鞋给你,防滑,穿着舒服。”林越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鞋底还带着皮革的温度,针脚细密整齐,透着满满的心意。
离开修鞋铺时,巷口卖馄饨的大妈笑着招呼:“小林,刚看你跟张大爷忙乎半天,吃碗馄饨再走吧?”林越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张叔发来的消息:“老城区的钟表厂旧址,有台废弃的机床总自己运转,工人去拆的时候,机器突然卡住,你去看看,注意安全。”
“得,又有活了。”林越几口吃完馄饨,付了钱就往钟表厂跑。路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布鞋,心里暖暖的——比起跟B级怪物硬碰硬,这样帮人完成心愿的“异常处理”,总让他觉得格外踏实。
钟表厂旧址荒了快十年,厂房的玻璃大多碎了,风吹过空荡荡的车间,发出“呜呜”的声响。负责拆建的工人正围在一台老式机床旁,愁眉苦脸:“这机器邪门得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拆就自己转起来,主轴还卡着个零件,怎么也弄不下来。”
林越走近机床,这台机床比修鞋铺的机器大得多,锈迹斑斑的机身下,还沾着当年的机油,主轴上卡着个齿轮,齿轮上刻着个小小的“李”字。他激活系统扫描,提示弹出:“异常残留:工灵(D级),由未完成的零件加工承诺凝聚而成,依附于机床,无攻击性,执念为‘把齿轮交给约定的人’,弱点:找到齿轮的接收者,完成交付。”
“这齿轮是谁做的?”林越问旁边的老工人。老工人想了想,说:“这机床以前是李师傅在用,他退休前说要给儿子做个齿轮,当生日礼物,结果没做完就突发脑溢血,再也没来过厂里。”
林越看着齿轮上的“李”字,又看了看机床的操作台,上面还压着一张泛黄的图纸,画着个玩具汽车的模型,旁边写着“给小宇的生日礼物”。他心里一动,拿出手机联系张叔,让他帮忙查“李师傅 儿子 小宇”的信息。没过多久,张叔回复:“李师傅的儿子李宇,现在是咱们市的机械工程师,在高新区的机械厂上班。”
林越立刻开车赶往机械厂,找到李宇时,他正在车间里画图。看到林越手里的齿轮和图纸,李宇愣了一下,接过齿轮,眼眶瞬间红了:“这是我爸做的!他退休前总说,要给我做个能装在玩具车上的齿轮,说当年我生日,他忙得没来得及送礼物……”
林越看着李宇,把机床的事说了一遍。李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跟你去一趟吧,把齿轮装回机床,也算给我爸一个交代。”两人回到钟表厂,李宇小心地把齿轮装回机床主轴,又按了按启动按钮——明明没通电,机床却轻轻运转了一下,主轴带着齿轮转了一圈,然后缓缓停下,像是完成了最后的工序。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工灵执念消散,异常解除,获得能量点280,‘械感共鸣’能力升级至中级——可快速理解机械类异常的核心功能,辅助修复老旧机械。”
李宇摸着机床,笑了笑:“谢谢你们,让我爸了了心愿。”他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林越:“这是我做的迷你齿轮模型,送给你,也算个纪念。”林越接过盒子,里面的齿轮小巧精致,转动起来还会发出“咔哒”的轻响。
离开钟表厂时,天己经擦黑。林越开车往学校走,路过修鞋铺,看到张大爷正坐在棚下,捧着那双红舞鞋,对着老伴的照片笑。巷口馄饨摊的灯亮着,热气腾腾的,混着修鞋铺的皮革味,透着股安稳的烟火气。
回到宿舍,室友们看到他手里的布鞋和齿轮模型,好奇地围过来:“越哥,你这又是去哪‘捡’的宝贝?”林越笑着把布鞋放在桌上,说:“是个老鞋匠的心意,穿着踏实。”他调出系统面板,噬能兽幼体的驯化进度己经到了95%,小兽在D级牢房里对着他发出柔和的蓝光,像是在为他开心。
睡前,林越在系统日志里写道:“针脚里藏着思念,齿轮上刻着牵挂,那些附着在老物件上的‘异常’,从来都不是怪物,而是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爱。下次再遇到它们,不妨慢下来,帮它们把未完成的事,画个温暖的句号。”
写完,他关掉平板,把李宇送的齿轮模型放在床头,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坐在修鞋铺的帆布棚下,看着张大爷给红舞鞋绣牡丹,旁边的机床嗡嗡运转,齿轮转着圈,像是在为这圆满的结局,打着欢快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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