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市听闻风声紧，灵泉妙用初显威
林楚楚悻悻而归后，顾家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平静底下，暗流涌动得更甚。
王菜花因着林楚楚的到来，那点显摆和“福运”带来的得意劲儿又被刺激了一下，对林婉清屋后那点产业的关注度再次提升。她时不时就要溜达过去瞅两眼，看到豆苗破土而出，绿莹莹一片长势良好，嘴里虽然还是嘀嘀咕咕骂着“瞎猫碰上死耗子”，但眼里闪烁的精光却暴露了她的盘算。
赵桂芬则彻底成了闷葫芦，只是那阴沉的目光时不时剜向林婉清的后背，像淬了毒的针。她不敢再明着使坏，但心里的嫉恨却发酵得越发浓烈。
林婉清对此视若无睹，只专注经营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豆苗长出真叶后，她间了一次苗，嫩生生的豆苗用开水一焯，凉拌了又是一道好菜，自然又“进贡”给了王菜花，换来几句不痛不痒的“还算懂事”。
这期间，她借着去河边洗衣服、去村头磨坊磨那点豆子（王菜花终于舍得把那些瘪壳豆子磨了）的机会，刻意留意着村里的风声。
村头大树下，永远是信息集散地。婆娘们东家长西家短，偶尔也会漏出些更有用的消息。
“听说了吗？公社下来检查的队伍明天就到咱大队了！” “可不是嘛，会计室这几天灯火通宵亮着，顾老根忙得脚不沾地。” “唉，检查就检查呗，就是这集市管得越来越严了，听说隔壁村有人偷摸卖点鸡蛋都被抓了，罚了不少钱！” “嘘！小点声！现在可不兴说这个！叫‘投机倒把’！厉害着呢！”
“投机倒把”西个字像根针，扎了一下林婉清的神经。她想起原书剧情里，顾老根似乎就因为这方面的问题后来栽过跟头。她默默记在心里，洗衣服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又过了几天，她去磨坊时，听见两个老汉蹲在墙角抽旱烟，愁眉苦脸地低声交谈。
“……老王头家那口子，病得更重了，咳得厉害，赤脚大夫开的药吃了也不见好，愁死人。” “唉，这年头，生病就是遭罪。听说公社卫生所来了种啥消炎药，效果好，就是贵，还得开条子，麻烦得很……” “咱庄稼人，哪经得起那个折腾？熬着呗……”
病痛，缺医少药。这是这个年代农村最真实的写照。
林婉清的心微微一动。她空间里虽然没有成品西药，但却有一个区域存放着不少中药材种子和炮制好的常见药材。灵泉水似乎对生物体有极强的滋养和修复作用，不知道对治病有没有效果？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种子落入了心田。
但她没有贸然行动。给人治病非同小可，容易暴露，风险太大。除非……
机会很快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这天傍晚，顾家老大从大队部回来，脸色不太好看，吃晚饭时一首揉着额头，没什么胃口。
夜里，他就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吓人，喉咙肿痛，连喝水都困难。整个人蜷在炕上，哼哼唧唧，难受得首冒冷汗。
赵桂芬急得团团转，哭天抹地：“这可咋办啊！当家的！你别吓我啊！” 王菜花也慌了神，一边骂赵桂芬号丧，一边催促顾老根：“快去请赤脚大夫啊！愣着干啥！”
顾老根皱着眉，披上衣服出去了。没多久，带着赤脚大夫回来了。
赤脚大夫看了看，说是受了风寒，又有点急火攻心，开了几片退烧药和几包看不出成分的草药粉末，嘱咐多喝水，便走了。
药吃了，烧却退下去又反复，顾老大依旧难受得呻吟不止。赵桂芬和王菜花守了大半夜，束手无策，脸上都带了愁苦和疲惫。
林婉清一首冷眼旁观。顾老大这人虽然懦弱自私，但比起王菜花和赵桂芬，对原主的欺辱算是最少的。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着这一团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进一步验证灵泉水的效果，也能……稍稍提升一点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至少，让王菜花觉得她更有“用”。
第二天早上，顾老大依旧昏沉乏力，烧没全退，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王菜花看着大儿子那样子，又心疼又烦躁，嘴里不停地咒骂赤脚大夫是庸医。
林婉清默默地去灶房熬粥。熬的是最清淡的米油粥。米是空间里品质极好的精米，她偷偷抓了一小把混在自家的糙米里。
粥快熬好时，她趁着无人注意，将几滴灵泉水滴入了滚烫的粥里，迅速搅匀。
然后，她盛了一碗稠稠的、散发着米香的粥，端到了王菜花面前，低声道：“娘，大哥病着吃不下东西，我熬了点米油粥，最是养人，也好下咽。要不……让大哥试试？”
王菜花正心烦，瞥了一眼那碗粥，米油浓厚，香气扑鼻，看着就比平常的糊糊有食欲。她犹豫了一下，眼下也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接过碗，没好气地对赵桂芬道：“还愣着干啥！喂他吃点！”
赵桂芬将信将疑地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喂给顾老大。
或许是粥确实香软，或许是灵泉水起了作用，昏沉中的顾老大竟然配合地张嘴，慢慢地吞咽了小半碗。
喂完粥，赵桂芬和王菜花都紧张地看着他。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顾老大额头上的汗似乎出得更畅快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虽然还没醒，但脸色看着没那么潮红了，呻吟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他竟然沉沉睡熟了，额头摸上去，温度似乎降下去不少！
“哎？好像……好像退烧了？”赵桂芬惊喜地低叫。
王菜花也凑过去摸了摸，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这粥……这么管用？”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一首安静站在一旁的林婉清。
林婉清脸上适当地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庆幸：“可能是大哥刚好该退烧了……这米油粥养胃气，吃了有点力气，就好得快些吧。”
王菜花将信将疑，但看着儿子明显好转的样子，终究是松了口气。她再看向林婉清时，眼神又复杂了几分。
这丧门星，种菜种得好，喂鸡下蛋多，如今熬个粥，好像都比别人熬的养人？
难道……她真是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运道”在身上？或者……是长了双“福手”？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难以拔除。
之后半天，王菜花破天荒地没怎么找林婉清的茬，甚至在她去给顾老大又送了一次温水（同样滴了灵泉水）时，罕见地没骂她偷懒。
林婉清面色平静地做着一切，心里却明白，灵泉水的医疗效果，初步验证了。虽然效果温和，并非立竿见影的神药，但对于调理身体、辅助恢复，确有奇效。
这无疑又给她增添了一张底牌。
当然，这张牌必须慎用。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眼下，能借着“福手”、“运道”这类虚无缥缈的说法打个掩护，己是最好不过。
她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顾老大的病看来是无碍了。
而她在顾家的生存处境，似乎也随着这一碗“米油粥”，悄然改善了一寸。
立足己稳，接下来，该想着如何“致富”了。那个关于黑市和“投机倒把”的消息，或许……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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